“那里也有这样好看的花,很香很香,怎么闻都不会腻,我就想睡在里面。多可爱呀。”她挽着他的手,站在摇曳的花影之间,树木高高遮住他们的身影,斑驳的光影之中,一切都像是在梦里。
“嗯,那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住下。”
她笑靥如花,还从来没跟你们说过她长什么样子吧?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她在从中笑,我都无法描述,大家也不用努力构造一个模样,遵从自己的想象,听从自己的内心。
虞园并非真的就是虞姬曾经呆过的地方,只是后人带着妄想追踪她的芳迹罢了,而且这样的事儿也不需要考证,只要大家愿意相信有什么不好?
虞园之中确实有一间屋子,不知他哪里画了这么大的心思,找到这样的地方,可真是又爱又怕,可哪怕是片刻的宁静也是沉醉。
“周恒,你说,会永恒吗?”
“会,片刻即永恒,就这样就是最接近永恒的。”
“那我已经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了。”
“是我,拥有了最珍贵的东西。”周恒拥着她,两人就坐在地上假寐,万物生灵从鼻息穿过,就是此刻化为泥土,与落叶一般腐朽想来也没有痛苦。
这样的时候只有与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体会到,热烈与宁静总是这样和谐的出现在她的身上,她曾经说,自己恐怕永远都成为不了梦华那般的人,可是她很好很好,更像她。
可是她自己呢?有点迷惑了。
他们还是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些经历再重演的时候,她好像平静了许多,如果当成别人的故事来看的话,确实会轻松许多,他们都在看,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个动作里好像都有分析的价值,不管怎样都被以数据的形式储存下来,那个没用的实习生成了重点关注对象。那盘周恒剥的荔枝还晶莹透亮,他没忘记自己最爱的,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总会忍不住就想看着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就一直这样看着他也是多好。
她平静下来,周恒也松了口气,再等等,再等等就过去了,他已经在争取,争取将她从这样的泥沼中拉扯出来。
她还是会在结束之后一如既往的抱住他,什么话也不说,往往她忍不住了,就先开口,说她怎样有趣的经历,说她那时的心里状态,她是怎样想的,一点一点的诉说她的心事,他就那样听着,偶尔回两句,有时候她也会吐槽自己怎么会那样做呀?为什么呀?最后反正都是不了了之。就是在她脸色发白,冷汗不断地沁出皮肤的时候,会喊他的名字却一次也没中断过。
被研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它不可能毫无影响的进入你的大脑并且刺激着你将它想要的重演,要有强大的忍耐力与承受力。
她不可避免的憔悴了,好像是无论他怎样努力呵护都无法避免的衰弱憔悴。可她是快乐的,不做实验的时候,也是明媚可爱的,会缠着他,会撒娇,会想着法儿的寻乐子。
还是小的时候,她就闹腾腾的,在班里玩的很疯,能在五点半还漆黑的早上,别人都规规矩矩的读书的时候,她乌泱乌泱带着一大帮子人去楼下打雪仗,自己虽然忍住没去,但是窗下的笑声怎能忽略呢?昨夜新落的雪,积落在操场上,一踩下去银亮亮的,晃晃一个大脚印子。第一个雪球不知道是谁朝谁身上扔的,但是最后一个是她走在楼梯的时候用了一个计谋精准的卡在了同伴的脸上,朝着脖子凉丝丝的渗下去,气的人家脸憋得通红半天也只有一你你你。她笑得前仰后合,于是就被别的班同学说给班主任听。班主任就住在学校里,早起也成为一种习惯,她其实早就远远的看见了,只是在上课的时候笑着看她,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坐在第一排,数学课上睡觉,就她挨的粉笔头子最多,老师扔不准,也会误伤同桌,她就又困又想笑。被拎到办公室也是笑嘻嘻的,还建了三宫六院一大群莺莺燕燕,各位都有了封号,有时候还会讨论封号不怎么好听,要换一个。
如今,她早就早就长大了。
周恒想着想着就笑起来,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就乖巧的像一只安静的鸟儿,把头缩在宽厚的羽翼之下。
“阿恒,我好累啊,我们离开好不好。”
“好,马上就能离开了。”
“真的?”
“真的。”
这是唯二的两次她向他说要离开的话,就是在自己的家里,百无聊赖的消磨着光阴,或者早出晚归偶在一起闲暇似乎都是吸引人的。
“这里与家太多不同,我以为我受的住的。”她低声说着,温柔中带着低缓的动听。
“阿恒,你会害怕孤独吗?”
“怕,如果失去了你,那比孤独更可怕,所以一切都会过去的,乖。”
“嗯,阿恒,快说你爱我。”她突然用手戳了一下她的胸膛,带了几分活泼俏皮的神色,一脸期翼的望着他。
“我爱你,周恒会爱阿樱一生一世。”他伸出手做向天立誓状。
“太好了!周恒。”她非常严肃的看着他,忽而附近他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阿恒,我要给你生孩子!”
淡淡的气息从发间传来,他抱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就生一个,像你又像我,谁也忘不了谁。”她搂着他的脖子亲昵的说。
他宠溺的笑“都依你。”
只有一个,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