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门铃声响,蒋星河开门,谭铭与林楚同提着早餐在门口,接过早餐,她拿出鞋套:“没有买多余的家居鞋。”
他俩换上进门后,一言不发坐在沙发上看着蒋星河,眼中情绪一览无遗,无声地对她进行谴责。
蒋星河啃着包子,诚恳地道歉:“对不起,我真的是忘了。”
林楚同瞅了瞅她,本想摆臭脸不理她,可还是心软地瞪了她一眼,愤愤道:“你知不知道当今社会多险恶,你一个小女生就这样随随便便租别人的房子,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啊?”
他左右扫了两眼,瞄见一脸冰霜的谭铭,本想继续说的话还是咽了下去,算了,这种话还是别说了,他自己亲自动手吧。
包子啃完了,蒋星河拿起鸡蛋剥皮,看着鸡蛋解释:“这个房子是我同学的,目前没说租多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一直住到高三。”
“要不是我那个房子离你学校太远了,你说什么都得搬我那里去,反正我跟爸妈住一起,暂时也没有结婚的打算。”林楚同说着说着站了起来,掏出手机说,“我去帮你看看有虫子什么的。”
林楚同进了房间,留下蒋星河和谭铭两个人在客厅。
谭铭面若冰霜,抿着唇不说话。
咽着鸡蛋黄的蒋星河梗着脖子使劲吞,奈何蛋黄太干了,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眼里,相当的难受,她想去接杯水喝的时候谭铭已经递了一杯过来。
“吃不了蛋黄下次就给楚同。”
阵地转移到卫生间用手机查看有没有微型摄像头的林楚同打了个喷嚏。
“哦。”一口水带着蛋黄下肚,蒋星河这才缓过来,无辜地望向谭铭。
“时间差不多该出发了。”谭铭起身,问,“提箱子还是背包?”
现在是十月,气温渐渐转凉,蒋星河穿着长袖,但考虑到需要在那里待七天,两三身干净衣服是必不可少的,还有洗浴用品,东西不少,还是拎箱子方便些,她前两天在刘依然的陪同下去商场买了一个18寸的小箱子,刚好可以把所有东西塞下。
“箱子。”
话毕,林楚同恰好推着一个小箱子出来,看向两人说:“走吧。”
三人下楼将箱子放入后备箱,半小时后抵达机场,林楚同去停车,谭铭与蒋星河先去大厅等他。
X市与B市距离一千五百公里,几人下中午十二点下飞机。
来之前,祝清清告知几人会有人来接,他们出机场的时候果然看见门口有车在等,可关键是这么多辆,该是哪辆呢?
几人面面相觑,林楚同正欲打电话与祝清清确认,面前却走来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递过来祝清清的名片说:“各位好,我家大小姐有请。”
男人先是带着蒋星河他们去酒店办了入住后又开车带着他们来到一个市中心的小区内,七拐八弯停车后坐电梯到8楼。
“快进来。”一身卡通家居服的柳小黎热情地招呼他们。
西服男人朝她点头示意后离开。
蒋星河微微惊讶地问:“小黎姐,这次是你约的我们吗?”
“嗯!”柳小黎给他们倒水,笑眯眯地说,“是啊,我明天要去参加选秀,星河你来当我的化妆师吧。”
一直在等柳小黎安排自己的活的林楚同等了半天,柳小黎只是一个劲地跟蒋星河聊天,他急了:“柳小姐,那我们呢?我跟谭哥呢?”
“你们就当过来旅游呀~不好吗?”
柳小黎其实有自己的妆造师以及拍摄团队,甚至在活动现场会有自己的专属机位。她不缺钱,她想去选秀完全是给自己预热一波,以后拍戏的时候不至于被说空降,带资进组什么的,虽然她本就是资本。
突如其来的放假让林楚同感到不真实的幸福,自从进了工作室后这是头一回国庆放假,还是公费旅游!
爽!简直太爽了!
他激动地拉着谭铭出去,迫不及待地就要开始享受他的京都七日游,进电梯还不忘留下一句:“那我们先走了哈~有事打电话就行。”
交代完活动注意的事项,柳小黎又问了些柳程承的情况,可他最近除了那次晚自习有点动静外,其他时间都很正常,且她又不是他同桌,没办法观察得那么仔细,所以她也回答不了两句。
“这样啊~”柳小黎转了转眼睛,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她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门口进来一人。
正是她的未婚夫吕昊明,吕昊明见蒋星河也在,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对柳小黎说:“差不多要走了,别让导演等太久。”
“哦哦。”
蒋星河利落地站起身说:“小黎姐,吕先生,那我就回去了。”
“好。”柳小黎送她到电梯,“小飞在楼下等你,明天也是他来接你。”
...
谭铭和林楚同的房间在蒋星河两侧,她到酒店的时候发现房间没人,估摸着出去玩了吧,想到拿着差不多的工资他们却可以带薪旅游,她心梗了一下。
解决烦恼最好的办法是吃点甜的,蒋星河属于易瘦体质,只要不要太胡吃海喝,基本是不会胖的,从小到大的体重从没超过九十五斤。
她记得初次被祝清清带去工作室时,那个时候刚被接回蒋家,吃得不太好,整个人看起来就是面黄肌瘦,工作室一行人都心疼得不行,林楚同还嚷嚷着要去报警说蒋家虐待儿童。
想到那段时间,蒋星河内心都会感到膨胀的温暖,如果没有他们,自己恐怕很难熬过来吧。
她低头轻笑,点好外卖开始整理谭铭帮她带过来的化妆箱,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是她亲自挑选的,用别人的她不放心。
晚上,躺在床上的蒋星河望着天花板发呆,酒店的床虽然比公寓的床更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些失眠。
她想到今天在柳小黎那里时,谭铭被林楚同拉着出去的表情,即使他的头垂着,但还是能看出眼神中的,哀伤。
从踏上B市的那一刻,谭铭就很不对劲,他的口罩没有取下过,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手臂上,可他的手臂没有人见过,就算是夏天,他也从来不会穿短袖,每次都是长长的袖子将自己的手臂遮得严严实实。
谭铭的手臂上到底有什么?会这么牵动他的情绪?他在B市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悲伤?
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