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一口牙咬碎的蒋星河发誓:那个女生绝对误会了,她瞳孔都地震了!
“没什么,我说你提点这个东西就气喘吁吁是不是不行,以后不好生孩子。”
“我没有!”柳程承听完涨红了脸,一把抢过她手中的袋子,用尽全力地往上抬了十厘米,竭力证明自己,“我很强!”
木着一张脸的蒋星河完全无视他的一举一动,径直坐上电梯回家。
东西先放在门口,两人下去把剩下的东西全部拿上来后蒋星河着手开始整理,她拿出两双粉色家居鞋,递给他一次性鞋套。
柳程承摆摆手,回答:“现在差不多了,我就不进去了,有事的话电话喊我。”他说完,一脸严肃地强调,“我真的没喘,你绝对听错了。”
“好好好,你很强,我承认你了。”
“...”话里的敷衍都快飞到他的脸上了,柳程承满心委屈地转头离开,听见身后门关上的声音后按下电梯,掏出手机点开浏览器,在搜索框中输入:怎样才能不喘气。
...
公寓内剩蒋星河一人,她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全部掏了出来堆在沙发上,规划好摆放的位置后拍了张照留作纪念后开始铺床。
天青色四件套与木质地板看起来十分相衬,她手上套着枕套,客厅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放下枕套快步拿起手机,是依然的电话。
“依然。”
电话那头刘依然的声音清脆,喜悦的心情即使隔着电话都不减半分:“嗯嗯,星河,今天还去奶茶店吗?”
以往每周日上午刘依然上钢琴课,下午会和蒋星河一起写作业,大多数时候都是约在蒋家附近的奶茶店,老板都认识她们了。
“以后不去了,依然,我从家里搬出来了。”
声音戛然而止,刘依然似乎是换了一个狭小的地方说话,手机上听着有些回音:“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们又打你了?”
蒋星河整个人陷在沙发里,看向远方,扯出一抹冷笑说:“没有,只是吵了一架,撕破脸了,反正早晚得有这么一次,现在跟以后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来找你。”
“五一北路188号,名仕公馆,5栋302。”
“好。”
...
刘依然到的时候蒋星河已经将家里收拾好了,还去楼下买了炸鸡披萨和可乐,进门换鞋的时候刘依然将路上买的奶茶递给她,环顾整个公寓,刘依然连连发出惊叹:“哇,哇,哇!”尤其是看到炸鸡。
“好香啊~”刘依然,陶醉地闻着炸鸡的味道,一脸大义赴死的表情:“为了庆祝你荣获新生,我今天可要敞开肚皮大吃一顿!”
“自由万岁!”
两人丝毫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吃得满嘴流油,一桶炸鸡很快见了底,刘依然摸着肚子打嗝:“嗝~撑了,吃不下了。”虽说弹钢琴对体型没有那么严苛的要求,但是她还是控制自己少吃,像今天这样吃过瘾更是难得,此刻的她满足得像泡在42摄氏度的温泉水中一样,浑身懒洋洋的。
啃完最后一个鸡翅,两人瘫在沙发上,闭上眼睛,感受柔和的穿堂风在脸上抚摸,安静的公寓比蒋家更能带给她家的归属感。
“星河,那你以后怎么办?”
“房产证,户口本和身份证都在我手上,每个月按时给她打钱过去,上大学后给她一笔钱,我就跟他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刘依然轻轻地握紧蒋星河的手,透过体温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内心无比心疼身边的这个女孩。
只有在这时,蒋星河才算是感到真正的放松,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没入鬓角,她颤着声音说:“依然,我没有家了,我真的没有家了。”
两年,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绝望,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次谩骂和羞辱,又是经过了多少次的伤心与失望才会到现在绝望的境地,她不再渴望亲生父母的爱,不再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不再,对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附加贪念。
奶奶,您临走前让我好好与他们相处,我真的做不到了,如果您一直在天上看着我的话,您会理解我的对吗?
与蒋星河认识这么久,刘依然第一次见她真正的哭泣,以前不论蒋家人再怎么骂她打她,她最多就是顶着一身伤红了眼睛,再固执地骗她骗自己一遍一遍说:“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的。”
她起身抱住蒋星河,拍着她的背,坚定地说:“别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