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是过了一个星期,我才习惯下来,每天一大早就得起床驱车去城里上班,晚到哪怕一秒钟,我那善良又完美的老板会很痛心地给我扣去一百元。
我是不会相信他数着从员工们身上省下来的钞票会痛哭流涕。
如果让他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一定会像父亲一样,拍拍我的肩膀,然后语重心长地说:“哦!我的老天爷,孩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都是为了你们好,年轻人不应该这么懒惰。”之后再给你一个窒息的拥抱,接着把你脑袋埋进他那能把你脑壳夹裂的胸大肌。
市里的房价高得就像不是给人住的……
今晚大概是十点左右下起了雷雨,刚下班的我狠狠地往门口的柱子踹了几脚,闪着点红光的监控像是在说:“嘿,小子,我看到你做的坏事了,你完了。”
要不是他们拜托我顺路去接一下卡珊,我直接就睡在公司里了。
我见到卡珊的时候,她站在宠物医院门口,怀里抱着一只黑猫,它那双绿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偶尔闪烁,就像是恶魔在凝视着你。
“我的天,房东会把这只可爱的小猫和他的爱狗埋在一起的。”我打开车门,提醒道。
卡珊坐到副驾驶上,拧了拧眉:“嗯…我想他不会拒绝一只小猫到楼上帮他免费捉老鼠,连普通的小鱼干都不需要支付。”
“我觉得你有时间可以给他再找一只狗,说不定他会给你减房租。”我开了个玩笑。
……
今晚的天气着实是很恶劣,电闪雷鸣,尤其是进入了效区树林了之后,我真怕前边会突然冲出来什么东西,然后趴在你的挡风玻璃上,温柔地敲打你的玻璃,低吟咏唱。
回到门口,看见屋内的灯火,以及还有迪文的琴声传来,我们才放松下来。
房东老头早就是烂醉如泥,趴在大厅的桌上就睡了,可能是因为雷雨天的缘故,电视机没有播放节目,而是一片雪花,电流声很躁耳。
卡珊随手给电视关了:“嗯,明天见。”
说完卡珊就回楼上去了,她棕红色的长发有些湿漉。
“明天见。”我应了一声,也回房间里去休息了,我可不想明天被老板健壮的胸大肌夹爆脑袋……
雨一直下到深夜也没见有要停的势头,突然一声尖叫和响雷乍起,绵长得让人能直接体会到源头的绝望。
我立马翻起身夺门而出,是住在219的巴里。
所有的人都跑了过去,安德直接撞门而入,只见巴里缩在床头,手舞足蹈地尖叫,那叫一个凄厉,就像是被绑在案台上的猪一样。
“闭嘴,巴里,给我闭嘴。”房东捂着耳朵,终于是忍不住,公鸡的鸣叫打败了猪叫。
声音息了下来后,安德带着起床气问:“兄弟,大半夜鬼叫,你最好给我一个我的拳头不会放到你脸上的理由。”
凯琳嗅了嗅鼻子,低骂一声:“该死,我敢打赌他房间里堆满了臭袜子。
巴里弹立起来,跳到我们跟着,惊慌失措地喊着:“怪物,有怪物,那该死的东西还抓我的脚。”说着说着,巴里还哭了起来,裤档还湿了,这涉及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
房东指着巴里的鼻子,训道:“听着小子,你的腿不是火腿,怪物更愿意到楼上摸小姑娘们的腿,而不是你的。”
“这家伙没把窗户关好,可能是林子里什么小动物爬进来了。”迪文说得确实是中肯。
“也许是松鼠什么的。”卡珊附和了一句。
巴里突然激动,吼了一声:“你们要听听自己在讲什么吗?比人还大的松鼠!哦,那更可怕了。”
房东什么也没有再说,回到楼下继续睡他的觉去了。
“明天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天啊,这个腐臭味,你怎么忍受得了的,你不应该当一个厨师的。”说完,卡珊也跑了回去。
“小子,以后你再做什么致幻食品,我的拳头一定会很温柔地贴到你脸上。”安德放下一句狠话。我觉得我应该在备忘录上记下,小心安德,他有很重的起床气。
所有的人都陆续回房,只有戴茜在原地若有所思,巴里发誓今晚怎么都不会回到房间里,我觉得他更应该先费神想想草稿,让明天可以给我好好解释清楚,他其实并没有那么臭,又或者是让我们相信,自己不是一个虐杀了无数动物藏房间里的变态,又或者是一个我们不报警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