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算风平浪静地继续过着。
经过几次沟通,“晓明事件”算是暂告一段落了。可晗似乎也渐渐释怀了,压在我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算是暂时落了下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半年是之后的三年中过得最简单惬意无忧无虑的一段时光了。
后来的我,一直在想,如果温津在我身边的话,之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些。
转眼间,就到了十一月。北京虽然还没有下雪,但已经冷得让我懒得动弹了。
那晚,我躺在床上掏出手机,看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陌生的号码,显示的地区是“美国”。
我迫不及待地拨了回去,耳畔随即响起了一句温柔的声音,“宝贝儿,睡了么?”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虽然不够华丽动听,但自从我第一次听到之后,就再也不会忘了。
这是温津在美国第一次给我打长途。我抑制了一下激动得心情,故作娇嗔道:“真是的,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
“我忘了,每次你睡觉都跟死猪一样。”我听到了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的一阵笑声,立刻脑补出了他笑容粲然的样子,“怪不得我给你打了这么多次电话你都不接。果然是……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夏天我们去什刹海,你在船上睡着了,我偷偷踹了你好几脚你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越来越大声,听到他说偷偷踹了我好几脚,让我顿时有种飞到美国去把他踹进大西洋的冲动。
我板起面孔,冷冷地说:“你丫知不知道长途话费很贵的。要是没别的事儿,就挂了吧,我还要睡觉呢。”
“等过几天奖学金发下来,我就买圣诞节回去的机票,然后带你去厦门玩。”
我没有听错吧?!他说他圣诞节就回来了?
他充满期待的语气让我觉得我并没有听错。
我却说不出“太好了,我都快想死你了”这种已经到嘴边的甜蜜的话。
也许,那个喜欢掩饰自己感情的我本来就不擅长说那些甜蜜的话。
“怎么不说话了?我回来你不开心么?”电话那端,他的声音似乎听起来有点沮丧。
“是啊,我又没有想你,干嘛回来!还有,我现在也特别想踹你几脚!”我佯怒道。
“哼,我不回来你踹得到么?!貌似你的腿没有那么长吧?”我听到了他的窃笑声,一阵无名的“怒火”又涌上心头。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你丫是真的不想活着回来了!”
虽然我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早已乐开花了。我朝思暮想的温津终于要回来了。
但悲剧的是,我的幻想还是破灭了。因为奖学金延迟发放,温津没钱买到回来的机票,所以圣诞节回国的计划就泡汤了。
*
尽管温津没能回来,那一年的平安夜,我却收到了一件很特别的礼物。
那是一个国际快递,里面装着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我抑制不住激动拆开它的时候,一个在灯光下闪着耀眼银光的项链滑了出来,上面的字母“J“镶着透明色水晶钻看上去光彩夺目。
还有两张洁白无瑕的雪地的照片,下面分别写着“2013.12.25”,“2014.12“,第一张的雪地上写着“津love桀”,第二张上写着“5201314”。看着上面的时间,我像条件反射一样地想起了去年的今天,我们在一起打雪仗,难道这个是他那天悄悄在雪地上写的?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呢……
最后是一封从美国纽约寄来的明信片,背面印着蓝天白云下自由女神像的照片,看着上面那不算好看却熟悉清晰的字迹,心里溢满了暖暖的幸福和感动。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between life and death
Bu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Yet you don‘t know that I love you
The furthest distance in the world
Is not when I stand in front of you
Yet you can‘t see my love
But when undoubtedly knowing the love from both
Yet cannot be together
这是我当时很喜欢的泰戈尔的那首《The furthest distance》,也许是因为它淋漓尽致地表达出了我当初内心的所想和所感,所以倒背如流,上课闲来无聊的时候总在本子上写。他竟然知道……
My sweet:Merry Chirstmas and happy new year,I love you 520yd.com for my coming back.
我把他送给我的东西拍下来发到了朋友圈上,“I will waiting your back,you are the only one I love forever”
今年的圣诞节,同样下起了雪,同样,是北京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同样,感觉离深爱的他是那么遥远,又那么近在咫尺。
我蹲在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中,不顾雪花吹白了我的围巾和头发,小心翼翼地堆好了两个雪人,他们嘴角挂着大大的微笑,凝视着充满憧憬与希冀的未来。
*
过完圣诞节,意味着寒假又要来临了。
正当我考虑该如何逃避回家这个问题时,我妈破天荒地主动给我发了短信。当然,她的口吻还是很冷淡,大意就是,今年过年她要和继父去外地办事,我就不用回来了。
不过,收到短信的那一瞬间,还是觉得自己又“重获新生”。
月浔说今年要留下来处理一些事情,就不回南京了,父母来北京陪她过年。恰好,昕元也跟我说,她父亲这段时间也出国了,我可以住她家。
考虑了一番,我还是买了回南京的票。毕竟我依然深爱并怀念着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