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黑和尚辞别郭博义径直追红和尚去了,没行几步就见到红和尚憨憨的蹲在墙头上,含根稻草悠闲自在“能接我这招还面不改色的人世间少有,这人功夫不弱。”
“我说你这脾气真得改改,你怎么看谁都像坏人?”黑和尚莫可奈何说道。
“反正大许军中没一个好东西。”
黑和尚知道规劝无果便无奈的走了。
此时的郭博义关上门窗,囤积的鲜血一口喷了出来,扶着床沿不能动弹,久久不能缓过神来,应该是伤得不轻。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郭博义迷迷糊糊听见窗外有人喊“郭施主,郭施主。”听声音应该是黑和尚,正想撑手起床,却发现口不能言就连气力都提不上来,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显然昨日被打出了内伤。黑和尚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再看看半掩着的房门便推门而进,屋内较暗,只得寻着床的位置摸过去。不一会便摸到了床沿,即小声道“郭施主可醒了?”
此时的郭博义才稍稍缓过了劲,缜思一番心里叫苦喊娘“好不容易寻着这么个武功高强之人,结果自己倒被人一招给振得半死,如果我告诉黑和尚我身体有徉恐怕今日是走不成了,想是万万不能说,实实在在的有苦难言。”一番思索后还得是硬装,邃即装睡,见黑和尚摸到床边开始叫自己,配合着睡意惺忪的真开眼,打着哈欠“黑大师,实在对不住昨晚睡得晚了些,劳烦大师亲自前来。”
“客气什么,昨日我师弟莽撞可是伤到了郭施主?”
“不曾不曾!红师傅只是和我开了个玩笑而已。”
黑和尚半信半疑,他心里明白自己师弟功底,也深知这股内劲的力道,要是换做一个不曾习武的人恐怕这条胳膊是保不住的了,随后在三询问确实无事才稍稍安心。事后两人更妆打扮,黑和尚裹的严实,郭博义一身劳农装扮。他们二人都背着一个背篼,黑和尚背的是金华将军,郭博义不用说自然是宋大象。
不知怎地,这几日宋大象开始学别人说话,别人说一句“你叫啥名?”他也回一句“你叫啥名?”别人逗他一句“我是猪”他也只会喊“我是猪”,有些和尚瞧着好玩想试试这傻子能背多长?便拿起一本佛经照着念,大概念了两百多个字,想看看这傻小子能念多少字出来,令众人惊奇的是这傻小子竟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真是恢诡谲怪世上少有。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不徐不疾的往山下走去,路途之中金华将军透过背篼寒气外放,四射许远,郭博义身上有伤容易寒气上身便不敢靠的太近,但二人却也在相顾视线之内。只是遗憾了黑和尚听不见郭博义讲哪竟宁四城了。一路行来受苦的当数郭博义了,拖着病躯还得背着宋大象,如此不说还得佯装无事,再加上劳身焦思便又得一苦。
与此同时相距不远的一颗大树上傍着一个人,那人身着翠绿大袍,身上还绑着不少树枝,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树上卧着一个人。待到两人走远这人才悄悄的从树上爬下来,沿着下山的另一个方向跑去。
顺遂一天,无事绕身,傍晚便致烷城。两人寻了一家邋遢酒馆住下,因为两人所带钱财不多,便用完一顿简菜就各自回房去了,又因为郭博义身上有伤不想和黑和尚过多接触漏了马脚便提议一路赶路辛苦,早点就寝明儿也好赶路。因为金华将军周旁生寒惯引噩梦的缘故,郭博义寻了一间距离黑和尚比较远的下房就寝。就这样二人各自归房去了,刚进屋郭博义就准备将宋大象抱出来,可宋大象死活不肯出来,可能是因为蹲在这里面稀事渤心,郭博义也没有多想,想着“也罢,你想睡这里面就睡这里面把,反正这地干净暖和也比得上床铺。”便将房里的被子加又加裹了一层上去,以免天凉生寒,再挪在床头旁便睡去了。
戌时三刻,小店楼下三人鬼鬼碎碎。
“你可看清?莫给弄错了!”
“不会瞧错,他们二人都背着一个背篼,其中有一个人体型较大应该是冲水寺的大和尚,那个年轻人我想可能是秦家过来接应的人,别的不敢说,就他两从我脚底下走过我就感觉遍体身寒,肯定是哪蟾蜍没错。”
三人皆在黑暗之中,莫可分辨是谁对谁说话,只听得三人窃窃私语一通便准备动手。
三人行至小店旁的闾巷,赫然是三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人胸部隆起,应该是个女子。脚底生力,三人相继跳上房顶匍匐警戒观视。之前三人通了消息知道黑和尚和郭博义两人住处,又制定好计划,就待一个四下无人的机会。
几人等了好一会,却是无人之际便展开了行动,那两名男子朝黑和尚房间走去了,哪名女子便去了郭博义的房间。
这两名男子配合默契,一人趴在阁楼顶望风,一人戳着窗眼往里面望。着眼一看,只瞧得见床上躺着一个光膀露胸的和尚,那和尚浑身上下乌漆墨黑还抱着个背篼。就在这时那名女子蹑手蹑脚的往这边走,偷窥男见同伙过来便打了几个啼笑皆非的手势后那女子也做了个“走这边”的手势,叫上望风的男子便朝郭博义的房间走去了。没行几步便到了郭博义的房门,那女子又是几个看不懂的手势,两名男子心领神会猛点一头,用匕首挪开闩门,轻轻往里推,“嘎!”三人屏气凝神同时向郭博义望去,见着床上没有动静才稍作放松。随后便更加小心翼翼推门,悄悄进屋合门。行至郭博义床旁的背篼旁,轻轻掀开背篼的盖子,“呱...呱”两声,同一时间那黑衣男子掏出匕首猛向郭博义刺去,刀尖凝于郭博义眉心三寸,见郭博义全无动静黑衣男子弛缓的收手,再观郭博义胸部起伏便知他内息稳定不惊,应该不是装的,这才放心。然后三人着眼于背篼里的宋大象,皆是相顾骇然---“这蟾蜍怎么长的像个小孩”,“呱...呱”宋大象学着金华将军又是两声,因为三人都未曾见过金华将军长什么样子,加之宋大象白天学那蟾蜍叫,众人看起情形便以为背篼里面装的正是他们要偷的那个东西,便手势相告“正是此物”,他们三人便背着背篼趁着夜色匿入了黑暗之中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