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点下班，这做的真累。随着人群慢慢离去，农民寻找他的领班。
“走吧走吧，不用你签名，我来签，你先下去等我。”领班说。
门口有几辆车，都是来接临时工的。农民问了司机，都是金鑫的，而千年的不见一个。良久，领班下来，农民问：“大姐，其他人呢？”
领班：“有一些8点半就下班了，有一些刚坐车回去，现在就我们俩，我叫个车一起回去。”
等她约好车，领班说道：“你怎么去打包了？”
农民：“被叫去的呗！”
领班：“谁叫你去的，是不是教你封口那个人？”
农民：“不是，是那小老板。”
领班：“我跟你说，你明天来的时候就去机器那里坐着。打包没用的，没有奖励，只能拿那204块钱。”
农民：“可是人家叫我打包啊。”
领班：“不管他，反正明天你先去机器坐着，如果看见插签的那里有货，那你就去拿一筐，别怕，别人都是这样的。”
农民没说话，领班继续说到：“你看封口可以拿到奖励，30块钱诶！你练个两三天，速度上来以后，像我们有个女的，她今晚插签插了3万，加起来就有3百多块钱了，而且她还是八点半就下班的呢。在这里，达标之后你不想做是可以下班的。”
“这样啊。”农民听了确实很心动，她可以拿三百多块钱，那如果封口封个五六万，那岂不是也有三四百块钱？农民确实心动了。
领班：“当然了，我也希望你们多赚点钱，所以明天你看哪台机器没人坐，那你就先坐着，到时候会有人给你拿货的。”
好吧，农民记下她的话了，一回到家就烧水洗澡，然后早点睡上。
第二天，依旧要排队，同样来了一些新人，小老板让新员工留下，然后其他人回岗位。农民去找一台机器，见没人就坐了下去，然后跟着他们开始工作，封了几个，对面有个人说：“这位置有人坐的，等下他来了。”
农民：“哦，是吗？”
那人：“谁叫你来这里做的？”
农民：“不知道，小老板叫过来封口的。”
那人：“那你去问那个人，你这位置已经有人坐了。”
农民看后面，他说的应该是管机器那人，农民想想，可能这一边的都是老员工，因为昨天新来的都被安排在一边摆着的机器，于是农民走过去问管理员：“大哥，我封口吗？”
管理员：“你昨天是不是打包。”
农民：“晚上的时候做了两个钟。”
管理员：“那你还是回去打包吧。”
农民有点不愿意，但也不好说什么，然后就回昨天的岗位，打包。一会，开完会，小老板安排一个男的过来和农民一组，并说到：“今天的产量是老员工17箱，新员工13箱。”农民昨晚也打过包，不知道属于哪种。
“嘿，兄弟！我来跟你一组。”
那男的拍了一下农民的肩膀，还真是自来熟，可惜农民是个闷葫芦，他不善交流的性格还没改过来呢。
“昨天你们做了多少？”男的问旁边的大姐。
甲大姐：“他现在又改了，已经变成16箱了。”
男：“都是你们做得太快了。”
乙大姐：“再这样不停加产量，真的是做不下去了。”
甲大姐：“你休了几天。”
男：“两天啊。”
农民静静听着，打称是不给坐着的，站得腿痛腰痛的，这时甲大姐提醒农民：“你可以跟他换着做啊！”
对啊！都是分在同一组，干嘛不换一换？因为装袋子是坐着的。
“来，换一下，脚痛了。”农民说道。
听得他们说完成任务也是有奖金的，农民突然来劲，速度快了起来。
等到晚上下班，农民腰酸背痛。今天才多一箱，如果达标奖励30，多一箱既是得多少？农民还没来得及问，人都已经走散了。
“来签一下名了。”那老太婆喊到。
农民来到领班大姐旁，问她：“今晚怎么要自己签了？”
领班也问老太婆：“我签不行吗？”
老太婆：“不行，要本人自己签。”
农民找到千年的名单，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出了车间，领班问：“你今天没去封口吗？”
农民：“不行的，又被叫回来打包。”
领班：“谁叫你的？”
农民：“教我封口那个。”
领班：“那个人真的是精明，把自己的人都安排去封口。”
农民不明白她说的“自己的人”是什么意思，但也没问。出到门口，这次车还在，里面坐了好多女的，再加上领班和农民，这车已经超载。
又一天。今天倒不用排队，农民已经不奢望被安排到封口机那里，做那活也挺累，还不如打包，可以领个三四十也不错，即便不达标也无所谓。可是，也好想知道昨天的有没有奖励。
男的和大姐们谈论到：“你们昨晚多了多少箱？”
甲：“三箱。”
乙：“三箱就是9块，再加上15块，也就24块钱。”
农民以为听错了，问到：“咦！大姐，为什么一个人才15？”
甲：“一个人15，两个人就是30了。”
还有这样算的？农民头都大了，不是说达标就有30块钱了吗？
“那超出了呢？”
甲：“超出就按一箱6块钱算，一个人分得3块。”
农民：“还有这样的？”
男：“对啊，这一天下来也做不到几个钱，产量还那么高，都是你们了，做那么快。”
甲：“我们那里算快，第一组才叫快呢。”
男：“对，第一组做太快了。”
这话被第一组人听到了，乙男道：“我哪里比得上你，你才是我们中最快的。”
男：“吹牛你第一。”
呵！农民真是服了，看来第一印象没错，这厂的确吝啬。
农民：“那钱什么时候发？”
男：“今天发昨天的，明天发今天的。”
农民摇摇头，一听这样就知道是要压着最后面那天，然后人不做的时候把它吃掉。套路，套路啊……
农民问甲男：“那昨晚达标没有？”
男：“多了一箱，可以领18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