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转念一想,自己每次出宫身边都会带几个人,而且菀温公主相貌平平,身材瘦弱,若是换掉这一身华服再稍加打扮,跟自己的小厮也没什么太大区别。被发现了问题会很严重,但大家都知道自己跟淳于叶关系好,出宫去将军府的时候没什么人在意,兴许可以。稍加思索,郑璞只好答应下来“这个,我得提前安排,你随时做好准备,若是可以,我提前叫人来知会你。”
“好!皇妹在这里先谢过皇兄引荐之情。那皇妹先回去了,静候皇兄安排。”说罢冲郑璞做了个鬼脸就回宫去了。
自从那日答应了菀温,郑璞就开始认真计划,毕竟私带公主出宫这可不是一般的恶作剧。他跟淳于叶两人谋划了好几日,里应外合,倒是也顺利的带菀温出宫去了。
像往常一样,郑璞先去将军府找淳于叶。二人一同走到了练兵场后的桃林,按照平时的习惯二人的侍卫应该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但是今天太子却特意留下了一个侍卫,也就是乔装打扮的菀温公主。
退去了侍从,少将军这才问道:“公主费这么大劲出门,该不是只想来看看这练兵场吧?还是树林?宫里的树林不比这郊区的好看?”
郑璞笑道:“当然不是为了几棵树,皇妹这次出来可是来‘求贤’来的!”
“求贤?”淳于叶不以为然,“公主殿下开玩笑呢!文有你皇兄武有我,我们俩还不够你使唤的?”
“你可差远了。菀温是来找夏兄的。那日皇妹看到了夏兄的锦鲤图,就非要让我带她来见见真人。”郑璞解释道。
旁边的菀温公主微微一笑:“皇兄和少将军的才华自然不同寻常,只是我看了那幅锦鲤图就觉得能画出这样灵动景象的人也必然不俗。菀温对画术也略有心得,就想着跟这位画师交流一下。”
三人正说着话,就见不远处走来一个清瘦的身影。郑璞抬眼一看,便对菀温说:“这不,你日思夜想的画师,他与叶弟同岁,自然也与你同岁,叫夏旻之,怎么称呼看你。平时我们三人一起玩也没什么礼数。”
夏旻之走近之后,像往常一样跟郑璞和淳于叶分别打了招呼,就看向站在二人中间侍卫打扮的菀温公主:“请问这位是……”
郑璞看了一眼菀温,没想到她到羞涩起来了。就介绍说:“夏兄见怪了,这是我皇妹菀温公主。自从见了公子的画就一直念念不忘,想与夏兄当面交流,没办法我只好把她带出宫来。”
夏旻之听的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太子殿……璞兄这是哪里的话,我的画技能得到公主殿下的欣赏才是荣幸之至。”
“不用叫我公主,这又不是在宫里,你跟哥哥一样叫我菀温就好。”菀温抬起头。
四人并肩同行,在林子里逛了一会。不同于以往,这次兄弟三个还额外带着一个女孩,夏旻之总显得有些拘谨,就连跟淳于叶比射箭都歪了好几次。为此淳于叶还调笑说:“夏兄在公主殿下面前有些放不开啊!”
一边的菀温倒是坦然。像平常一样嘲讽淳于叶,几人一来一往的说话没有一点尴尬。虽贵为公主,但在众多公主里她的相貌并不出众,又总是一头埋在书里,时不时还会自己念叨些什么,她看不上整日玩乐的王公贵族的公子们,而后者也更喜欢菀贤公主之流,几件漂亮东西就能哄得美人一笑。之前有位尚书的儿子,自恃有才,便想会会清高的菀温,但还没说几句就被怼的哑口无言,从那以后就更没有人对菀温感兴趣了。不过公主殿下倒乐得清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唯一的社交就是指导郑璞和淳于叶下棋,或者帮他们出些无伤大雅的鬼点子。
但是郑璞留意到,公主殿下的目光总似有似无的飘在夏旻之身上。
郑璞问道:“菀温,你不是说要同夏兄交流一下画技,今日也玩的尽兴,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歇息,叫我们少将军派人来准备东西。”
淳于叶也看出今天夏旻之心不在焉,不想再比试。听到郑璞的话马上明白过来,吩咐手下去拿些酒来,把他们打到的野味做一做。当然,也给公主和夏旻之准备了纸笔。
几人坐下时,公主不漏痕迹的往夏旻之身边挪了挪,然后问道:“夏兄的笔墨之功师从何派?我虽画技一般,但对各大师派略有耳闻,那日见兄长画中几尾锦鲤跃跃欲动,并非普通池中物,灵气不同于以往所见,想与夏兄讨论一番。”
夏旻之闻言急忙说:“公主见笑了,我并没有师从何派,自幼与父亲学了一点皮毛。只是璞兄说,要画池塘,想必太子殿下眼中的池塘应该有别于普通人家。我没见过宫里的池塘,只能大概摸索着画的雅致些。”
郑璞笑说:“旻之兄这是哪里话,宫里的池塘也有水有鱼,荷是荷叶是叶,你这么说倒是嘲笑宫里竟是些华而不实的俗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