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岑商这样发问,陈宋宋与岑宁的目光也一下被拉了过去,陈宋宋是一脸看戏的态度,但是岑宁则是一脸凝重的盯着姜芍筠。
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在打鼓一样,与岑商一同期待着姜芍筠的回答,只是期待的方向不一样。
姜芍筠看了一眼几人的神色,不悦地皱眉,“你们在想什么?我们能够缺了这一位领头人吗?”
这一句回答,让岑商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陈宋宋反倒是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看着岑商笑,而岑宁站在一旁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甚至还上前询问姜芍筠饿不饿。
“没有心情吃。”姜芍筠看了一眼阿婆屋内,此时填饱肚子的东西都没有。
岑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即对着身侧的州衙耳语了一番,州衙很快就派身边的士兵们去做某事,直到去而复返的士兵们拿着一大袋的食物到来,姜芍筠才感激地看了一眼岑商。
“别看我,都是朕的子民,这是朕应该的。”接收到了姜芍筠的目光,岑商走到她的身侧,压低声音得意地开口。
很快,附近几个村庄的这几日生活都有了保证,姜芍筠一行人就开始商量着对策,最终决定由州衙带兵,岑商在外接应。
时间就定在当天晚上,准备半夜攻入县令府,北门的侍卫已经被偷梁换柱成了州衙的侍卫,岑商到时候就带着这些人冲进去,此时的州衙已经埋伏在城内了。
现在北门就只剩下岑商,姜芍筠是硬要跟着来的,留下陈宋宋和岑宁在村庄商量着明日的疏通计划。
“你为什么执意要跟来?”岑商不解的看着身侧的姜芍筠,此时的她正昏昏欲睡,垂着头靠在土坑边上,一点都没有平日那个张牙舞爪的样子。
姜芍筠咬了咬下唇,眯着眼犯困的双眼看了一眼精神饱满的岑商,又垂着头,“担心你一不小心又被人放冷箭,我最起码可以给你挡箭。”
这话说得极其平淡,但是姜芍筠的确是真情实感,毕竟这个男人不能死,再说挡箭能够增加不少好感,姜芍筠恨不得多来几次,虽说现在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犯痒。
谁知姜芍筠说话的时候,岑商一直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看得姜芍筠浑身不自在,原本想要睡觉的,现在都清醒了。
“你一直盯着我作甚?不就是救了你一命,不用如此感谢我。”姜芍筠摆了摆手,还将手挡在了自己面前,不想让岑商看见。
岑商也顺着她的意思将头转过去,只是还是压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我觉得,你就像变了一个人。”
在找州衙回来的路上,姜芍筠与岑宁讲的那些话,其实岑商全部听见了,只是不明白姜芍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说出这番话的。
毕竟按照上一世,这两个人在一起应该讨论的是篡位的事情。
姜芍筠听见这话时,反倒是撇头看了一眼岑商,心中思量片刻,犹豫着开口:“你相信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些不能解释的事情吗?”
“相信。”岑商抿唇,起初他也是不信的,但是经历了重生这件事,他信了。
“我不是姜芍筠。”姜芍筠盯着岑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
讲这件事,姜芍筠也是下定了决心,无非就是两种结果,一是岑商生气将自己处死,二就是相信自己。
只要相信了,那么刷好感度的事情就是轻轻松松了。
岑商眼里闪过一丝的不解,对于姜芍筠说的这话他一时半会没有理解过来。
“你可以理解是,我是姜芍筠,但不是原来的姜芍筠,我是另外一个人。”姜芍筠纠结的看了一眼岑商,深吸了一口气。
她就是在赌,赌岑商重生这件事应该能够让岑商相信自己这个离奇的解释。
果然,岑商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有所察觉,但是不敢肯定。”
的确,自己自从醒来后,准备开始折磨姜芍筠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女人和之前不太一样,原以为是自己没有发现这个女人的另外一面,谁知是换了一个人。
“那之前的她呢?”岑商问。
“可能死了。”姜芍筠也不知道,但是自己是在原主前世死了以后才来的,所以应该是死了。
有那么一瞬间,岑商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在意原来的姜芍筠,对于之前的姜芍筠,留给岑商的只有初次见面的救命之恩,剩下的都是和岑宁合谋的记忆了。
“你是在我醒来后,就换了一个人对吗?”岑商求证心中的想法。
姜芍筠没有抬头看他,低着头应了一声。
岑商的神色微变,很快又恢复正常。难怪将她丢进冷宫还能活的那么肆意,原来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岑商也很明确,现在自己脑子里剩下的记忆,全部都是这个姜芍筠在自己醒来后的那些机灵古怪。
“你不要这样盯着我。”姜芍筠警惕的看了一眼岑商,又继续说:“你要是想找之前的姜芍筠,就算是将我杀了也没用。”
“我不找她,就找你。”岑商笑。
若是没有这个女人这些小聪明,恐怕姜芍筠和岑宁这两个人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两人相对无言,姜芍筠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圆月,道:“快到约定时间了。”
两人起身开始做准备工作,都没有注意到附近的草丛里有人影穿过,那正是担心姜芍筠与岑商二人搞定不了的岑宁,谁知一来就听见了姜芍筠的秘密。
他也愣在原地许久,最终才消化了这件事,难怪说现在的姜芍筠与之前的不一样,原来就是换了一个人。
虽然不理解姜芍筠为什么会有之前的记忆,但是现在确定姜芍筠换人了,那就是一定不会帮着自己,可是对岑商的态度也是那样,岑宁突然有了一种公平竞争的想法。
这边的岑商与姜芍筠可不知道岑宁已经有了别的想法,二人直接冲进城去接应州衙,县令府已经是一片狼藉,在县令府的后山上找到了那些壮丁。
“下官已经将南江县令捉拿,村民们也全部带回。”州衙跪在地上,一一奏报。
一旁被摁在地上的南江县令嘴里被堵着布条,呜呜了好几声,岑商与州衙都没有在意,谁知他猛地冲了上来正欲跪下,就被州衙抽刀直接刺死,直直的倒在地上,双眼还睁的大大的看着州衙。
“下官是看他欲对皇上不利。”州衙在见到岑商的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急忙扔掉手中的刀,跪在地上一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