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女子将姜芍筠带去了后山,才发现许多女子都在挖山体的沙石,就连半大的孩子都没有闲着,帮忙装沙石进袋子。
岑宁与姜芍筠对视了一眼,最终姜芍筠开口:“一昧的堵着没有任何作用,重点还是要将水排出。”
但是这件事说的轻松做起来却是十分困难的,姜芍筠和岑宁赶着时间勘测了一下地形,除了旁边的南江,附近就是一大片坐落的村庄,水根本就不知道往哪儿引。
“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对策,明日一定给大家一个答复!”岑宁拱拱手,刚才看了地形回来,再又来问了问这些村民,大家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这还算是好的,最起码村民们还没有到直接被洪水冲走的地步!”姜芍筠感叹了一句。
在自己原身修炼的时候,不知道遇到过多少这种事情,但是不得干涉人间,就只能看着百姓受苦。
岑宁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说的就像是你经历过?”
“我又是做梦,说了你也不信!”姜芍筠冷哼了一声,大步往前走。
之前不得干涉人间,但是现在自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拯救,这件事姜芍筠一定会做。
一回去姜芍筠就先换了身上的湿衣服,刚才跌坐在地上,地上有水,导致她后面的衣服浸湿,现在满满的湿润到了伤口处,怎么都不舒服。
陈宋宋愁眉苦脸的说:“但是我们的衣服全部在那个坏蛋县令那里。”
好在老婆婆那里一身衣服过来,“这是我过世的女儿的衣服,你先穿穿。”
陈宋宋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着不合群,也跟着要了一身衣服换上,岑宁站在一旁,嫌弃的皱眉,“看上去倒是那么一回事,明天你们俩也去后山搬沙吧。”
惹得陈宋宋和姜芍筠一阵白眼。
闹归闹,三人冷静下来后,拉着老婆婆的仔细的研究了一下村庄的坐落,最终发现了南江下游有一大片土地,那个村落也住着几户人家。
“说服他们搬家不太容易,庄稼可以不要,但是搬走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姜芍筠开口。
岑宁看了一眼画出来的草图,皱眉道:“那也比死在那里好一些吧!”
旁边的阿婆也跟着姜芍筠附和,“我们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因为舍不得这里,要他们搬家恐怕也是难以说服,换做我,我宁愿死在那里。”
“目光短浅!”岑宁怒骂了一声,转身出去,站在门口不知道看着远方在想些什么。
姜芍筠与陈宋宋对视了一眼,陈宋宋选择安慰阿婆,示意姜芍筠去看看岑宁。
见到姜芍筠的时候,岑宁还是板着一张脸,姜芍筠不怒反笑,“你知道我在梦里见过你当皇帝吗?”
岑宁震惊的看了一眼姜芍筠,随即眼里闪过一丝嘲弄,冷哼了一声,“你不是说你的梦都是梦真的事吗?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会取代岑商?”
他自己也清楚,岑商最近处理朝政是越来越得心应手,自己心中那个篡位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冲动了,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自己的母亲,有时觉得心里有着不甘。
但是岑商似乎是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做什么岑商都能够抢先一步,就像那一次去抢兵符这件事,姜芍筠都不知道,但是岑商提前就派人去接姜芍筠了。
“不,我有些梦属于提前预知。”姜芍筠轻松的笑了笑,“你借助邻国之手当皇帝,岑商下狱惨死,你没有民心,被邻国吞灭。”
她知道自己说了岑宁未必会信,但是说了总是会留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果然,就见到岑宁一脸的不可置信,其实岑宁更多的不可置信是源于姜芍筠说的邻国。
他的确是有这个意思和邻国合作,虽然这几次岑商每次都会寻到蛛丝马迹导致他很难传消息,但是他也想过若是邻国反水怎么办。
“胡说!”岑宁一甩袖子,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姜芍筠,以前这个女人傻乎乎地追在他的身后,他想过利用这个女人的爱来拉拢姜远山,探听岑商的情报。
谁知再次相见在皇宫的时候,这个女人对自己已经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经过多次的试探都是这样,这让岑宁忍不住想,一开始姜芍筠是不是故意说喜欢自己,来接近自己打听情报的。
姜芍筠对于岑宁的生气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自顾自的继续说:“若是今天这件事,岑商一定不会强制性的让那几户村民搬走,但是你当着阿婆的面说她们不愿意放弃家园就是目光短浅,这一定会让你失去她们对你的尊敬。”
本来岑宁不相信姜芍筠说的这件事,但是经过一夜,第二天一大早,阿婆对岑宁的态度都变了,对姜芍筠依旧是和颜悦色,“小娘子,你将这点果子带去给她们,就说我们村庄很欢迎她们。”
姜芍筠拿着果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昨夜就没有粮食,还是那两个女子送来了一些野果子,说村里的食物都已经被洪水糟蹋了。
现在剩下的一些果子,阿婆没有想着自己吃,还惦记着拿去给别人,阿婆看出姜芍筠的犹豫,“都是苦命人。”
岑宁站在一旁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在姜芍筠出发去下游村落的时候,阿婆才对岑宁开口:“混小子,等会说话客气点!”
陈宋宋依旧是留下村庄里帮忙,只有姜芍筠和岑宁两个人前往,在路上,岑宁一直保持沉默,姜芍筠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也不必如此的抑郁,等下好好说话,看阿婆不还是很关心你吗?”
“或许我做皇帝,也没有比岑商好到哪儿去。”岑宁轻声开口,埋头自己往前走。
姜芍筠原本想说岑商做皇帝还真不错,只是上辈子有原主使绊子,但是又不能刺激岑宁,只得追上去,“若是你愿意辅助岑商,说不定你们俩的思想结合一下,这样会好很多。”
“岑商容不下我,他连我的母亲都容不下。”岑宁脸上浮现悲痛的神情。
这话一说,姜芍筠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正在纠结怎么开口时,岑商的声音便从上面传来,“可是想出治理水灾的办法了?”
姜芍筠还以为自己幻听,一抬头就见到岑商那张俊朗的脸,或许是因为昼夜奔波,此时都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渣,看上去显得整个人更是稳重了不少。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姜芍筠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