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沧笙早早的起来,第一时间沖到楼下。她风风火火的来到那面壁画前,那面昨天没来得及看的壁画。她睁大了双眼,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读。
“传说经历无数个轮回后,有一天佛来到了这里。他看到地上有一株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佛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察,只一眼佛便看出了其中的奥秘。”
“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他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把这株花从地上拔了出来。”沧笙越来越好奇了,“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
“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萧默的声音传来,他靠在门边平静的出奇。
“早啊!”沧笙头也不回地说道。“早,看来你对彼岸花很感兴趣。”萧默说,“彼岸花象征着爱情,象征着反抗,象征着对自由的探索。很多人都喜欢彼岸花的花语,他们都被彼岸花那种永不屈服、敢于追求自由的精神所感动。”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忘川河。一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那里正放着佛带在身上的这株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时,才发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的纯白。
佛沉思片刻,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殊沙华。又因其在彼岸,所以叫它彼岸花。
“好有代入感,虽说这是彼岸花的来历,但应该也是传说吧?”沧笙一边淡淡地问一边继续看下去。壁画上的字突然断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幅图,这样仿佛更生动形象。
“第一幅图说的应该是佛并不知道,他在忘川河上放下的那株,被河水洗刷到褪色的花,把它所有的红色全染在了河水里。”沧笙用手指着那幅图,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这第二幅图讲的是忘川河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伤感。然后地藏菩萨神通广大,她算出彼岸花已经盛开。”沧笙看着第二幅图上的地藏菩萨,疑惑不已:“地藏菩萨长这样吗?怎么这么奇怪?”
第三幅图是地藏菩萨来到忘川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比之前还要鲜艳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菩萨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就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
“我便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珠沙华,就叫你曼殊沙华吧。”沧笙心头一震:“原来还有曼珠沙华!我怎么不知道?”
“从此,天下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忘川河边。”萧默感叹道:“这不一定是传说啊!有可能是真的,或许真有其事也说不定。”
“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他们的命运没有再发生改变吗?”沧笙急切的问道。“彼岸花从此之后开在忘川河旁。人死后会踩着它一路前行到奈何桥边,闻着花香就会想起前世的自己。”萧默不慌不忙的说道。
“那一地的赤红,如血、美丽、妖艳。春分前后三天,秋分前后三天,她会非常准时的开花。花开,就在生与死的彼岸。后来,人们对她着迷但更害怕。于是人们把灾难,死亡与分离全加在了她身上。”
“啊?这么惨,全加在它身上,它能承受的起吗?”沧笙不禁可怜它的境遇,“追求爱与自由,这没错啊!切,什么上天。亏你没有遇到本姑娘,你要是遇到了我,打不死你!”她恶狠狠的举起粉拳。
“沧笙,歌德已经走了。整条船上的人只有你们俩留在了朔羽城,其他搭船的人都跟着歌德去炙漾城了。”萧默道。“炙漾城?炙漾城怎么样?好玩吗?有没有什么能让我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美食?”
沧笙瞬间被萧默带的活跃了起来,萧默也是一阵头大。沧笙的问题简直比蚂蚁还要多,萧默被她问的无言以对。“你饶了我吧!小姑奶奶,我就不该说的。”
萧默连连求饶,“陪我去破案!”“好啊!好啊!”沧笙还没有什么反应,梦岚就激动的跳了起来。结果她直接从楼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下去,“她才刚起床吧?”萧默小声问,沧笙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孩子没救了。”“嗯,确实。”“我看她的演技不错。”“深有同感,一点也不浮夸。”沧笙和萧默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天,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疼死了,这什么破楼梯。”梦岚一边抱怨着,一边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她要爬起来了,怎么办?”沧笙极速的问道,“跑!”萧默不由分说的转身就跑。“这混蛋!等等我啊!”沧笙连忙跟了上去。
他们穿过一重重的院落,跨过一道道的大门,而且还是每跨过一道门就锁一道门。他们身后传来梦岚愤怒的怒吼声:“沧笙!你胳膊肘子往外拐!萧默!你重色轻友!”
“太好了!终于到了最后一道门了。”沧笙站在四合院的门口,双手撑在膝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萧默拿出一串钥匙,把最后一道门锁上。“这么多钥匙?四合院所有的门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吧?”
沧笙狐疑的问道,“这些?这是另一串钥匙,全是大门上的钥匙。”萧默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断断续续的说道:“这,这串钥匙一共有,有三百多把。具体有多少,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最低,低三百起步。”
他伸出三根手指,在沧笙面前晃了晃,笑道:“这些钥匙里,只有一把是真的。”沧笙瞬间蒙了:“至于吗?你家家徒四壁,什么也没有。备这么多钥匙,难道有人偷你的东西?可你那四合院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啊!”
“士可杀不可辱!”萧默脸黑的像黑曜石一样,“谁说我的四合院中没有值钱的好东西了?”说到四合院,他又洋洋得意起来。“切!有什么好得意的,无聊。”沧笙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向中城走去。
萧默顾不得继续吹嘘,赶紧追上她。“你怎么不坐车?”萧默走到四合院旁的那株柳树下,轻轻的敲了敲道:“前辈!可否借车一用?”沧笙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无论怎么看,这家伙都是一脸的不靠谱。
可下一秒,沧笙就傻眼了。那株柳树竟然突破常理的从中间分开,向两边退去。随之而来的是刺眼的光芒,刹那过后,一辆足以震撼沧笙一生的车出现了。
这辆车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用八头凶兽来拉车,也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更没有负责拉车的人。她感到震撼的同时,又有一丝好奇。“这究竟是什么车?”沧笙上下打量。
“当然是厉害的车!”萧默一脸的高深莫测,“至于拉车的人,这就说来话长了。”他意味深长的说:“朔羽城,我初来乍到。不认识什么人,而且我今天刚到。”“所以,你压根就是没钱!”沧笙鄙夷的说道。
“看破别说破,好歹给点面子。”萧默脸上挂不住了,只好转移话题。他指着面前的车说道:“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吗?我知道你不知道,所以让我来告诉你。这辆车,它的名字是--莫问!”
“莫问?”沧笙突然眼前一亮道:“这个名字和这辆怪车真搭,莫问莫问!”这是一辆流线型的车,车轮是黑曜石的,中间夹带着点金黄色的纹路。车头是一个龙头,龙角崎岖,面容狰狞。
车身被不知名的鳞片覆盖,车尾是两只老虎的样子。白金色的毛发耀耀生辉,仿佛自带光芒般。头顶的王字,漆黑如墨,处处透露着威压与霸气。车轴是天蓝色的,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丝丝缕缕的白气环绕其中。
车内的座椅是貂皮的,光滑细腻的反射着微光。貂皮座椅上是一个卷帘,时不时的有淡淡的清香从中传来。那个卷帘几乎是纯紫色的,只不过其中夹杂着一丝碧绿,使人看上去似乎有些春意盎然。
“哇!龙嘴里还叼着一颗龙珠呢!”沧笙双眼放光的盯着车头的那个龙头,她将手伸进龙口中,轻轻的按了一下,那颗被含在龙口里的龙珠。萧默心头猛的一跳:“糟了!”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龙头突然像活过来了一样,一声声的龙吟扩散开来。沧笙只觉得脚下忽然一轻,随即是片刻的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来,已在离地八百米的空中了。
萧默在龙吟声响起的刹那,一把将沧笙从地上提起来,甩手扔到车上。半空中龙吟虎啸,凤鸣九天,好不热闹。萧默定了定神,悄悄的抹了把冷汗,心中后怕不已:“以后绝对不能和这丫头一起出来,要命啊!”
沧笙像个没事人似的,脆生生的问萧默:“刚刚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脚下一轻,接着晕了片刻,然后就在车里了?”她向车外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沧笙“唰”的一声躺在车上。闭目装死,“我的妈呀!怎么这么高!”
沧笙躺了一会后,才缓缓的睁开眼。“你按下了开关,启动了它。”萧默说道。“啊?开关?就是那个龙珠?”沧笙反问道。“对,就是那个龙珠。”萧默松了口气道:“在等一会,我们就要到中城了。”
“在你昨天睡着的时候,又死了一个人,这已经是第三条人命了。”萧默紧锁着眉头,“算了,先休息一会,等到了中城再说案件的事。”萧默昏昏沉沉的睡去,“你这家伙,难道昨晚没睡?”沧笙在心中暗想道。
天真烂漫的少女与鸿鹄之志的少年,在朔羽城这个边陲小城,一步步的向着命中注定的结局走去。当他们发现命运这个东西时,一切都晚了,没有时间让他们去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