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嘛?”女人若有所思道,像是在自言自语:“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老板娘的?”女人并拢双腿随手一挥,一件暗红色的大衣遮住她半透明的裙摆。“我猜的。”萧默小心翼翼的说道,唯恐这女人突然给他来一刀。
“猜的?”女人怎么也想不出会是这个答案。萧默呵呵笑道:“我听人说,荡寇酒馆的老板娘风情万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女人笑着看着他,悠悠说道:“油嘴滑舌。跟我去三楼,有什么想问的到那再问。”
“这里人多眼杂,免得生灾。”女人缓缓起身将大衣披在身上,领先一步向楼梯走去。萧默连忙跟上,“总算躲过一劫,问完魇老的事就走。这种龙潭虎穴可不是我能呆的,我可不想再来一次这鬼地方。”
萧默紧紧的跟着女人,“二楼是贵宾室,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三楼是我的地盘,除了我没人能进。”女人缓缓开口,“这些台阶是狴髅錦做成的,应该不是朔羽城本地的材质。”那些台阶显得很普通。
没有耀眼的光芒,没有镶嵌任何奇珍异宝,只有泛着微光的灰白色台阶。萧默看了看几眼,没有见到任何奇异的地方。“这种材质的台阶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硬!足够坚硬。我在上面布下了一些禁制。”
萧默闻言低下头去,细细的打量起来。“你是看不到的,只有布下禁制的人才能看到。我之所以布下这些禁制,是为了防止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在我这闹事。”女人漫不经心的说,萧默心中微动赞叹不已。
竟然能布下禁制,这个女人绝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禁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布下的,除了踏歌那个异类。布下禁制对天赋的要求极高,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达不到禁制的门槛,萧默也只能布下几个小的禁制。
一扇纹有饕餮的紫罗兰色房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两只刻着踏火麒麟的火炬,在门旁静静的燃烧着。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门上的字,那是一个“魂”字。墨绿色的字体像毒蛇般蠢蠢欲动,看的萧默心里直发毛。
女人轻轻推开门,边推边说:“那个魂字是不是很吓人?那是魂皇亲自刻上的字。”萧默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诧异道:“魂皇?”他震惊不已,此时的心境犹如狂涛骇浪般。女人似乎早就料到萧默会是这种反应。
房间里的东西很多,萧默只看了一眼,接着就闭上了眼。那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到处都是粉红色,清香扑鼻而来。萧默只觉得每一眼都是对这个女人的赎读,女人轻轻的靠在粉红色的床榻上,闭目养神。
“怎么不说话了?”女人轻轻问道,“想问什么就问吧。”萧默深吸一口气,缓缓坐在地上问道:“你为什么允许我问你问题?为什么愿意为我答疑解惑?”女人噗嗤一笑道:“这算什么问题,让你提问,是因为我们有缘!”
“我每天都会坐在大厅中等待有缘人,谁能通过我的考验,谁就有资格来我的闺房,问我他想知道的答案。”女人缓缓起身,莲步轻移道:“现在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下,静静的等待萧默提问。
“我想知道有多少人知道魇老已死?”萧默定了定神,低着头问道。“魇老?你问一个死了半年多的人?”女人诧异道,“至于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死讯,那就多了,他好歹也是前代的六祭师。”女人喃喃道。
“什么?死了半年多了?”萧默“唰”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失声问道:“那凤鸣阁的那个魇老呢?他又是谁?重名吗?”看着激动的萧默,女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萧默见状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再次坐下。
“对不起,刚刚失态了。”他歉意道。“道什么谦的,你这种状态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女人柔声细语的说道,“至于你说的那个凤鸣阁的魇老,你确定是叫这个名字吗?”萧默突然一愣,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是这个名字,我确定。”他突然想到了一种非常可怕的情况。“咦?奇怪了,朔羽城的每一个人,我荡寇酒馆都知道他们的底细。而你说的这个魇老,除了半年前死的前代六祭师,至今为止我还没听到有重名的。”
萧默额头冷汗直流,“没,没有这个人吗?”他的声音像蚊子般,几乎不可闻。女人歪着脑袋想了想,在她的记忆中的确没有,和前代六祭师重名的这个人。“没有这个人,这一点我可以确定,绝对没有重名的。”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朔羽城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任何人的名字不能和祭师一样。”女人噗嗤笑道,“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根本不叫魇老。”“果然如此,又是一个局。一个套一个,这是连环局啊!”萧默也笑了。
“难道,你遇到了与前代六祭师重名的人?”女人好奇的问道,“说说看,他长什么样子?穿什么样的衣服?声音是什么样的?随身物品都有什么?”萧默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压根就不知道魇老是前代六祭师的名字。”
“没什么,只是初来乍到,感到好奇罢了。”萧默摆了摆手,阻止了女人一探究竟。女人不满的看着他,突然说道:“我们一起来一次鱼水之欢吧!”说着她便褪下了那层半透明的裙摆,目光灼灼,含情脉脉的看着萧默。
萧默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女人更进一步,把身上所有的饰品,包括腰间的玉佩都摘了下来。萧默看着她披散开来的头发,不禁头皮发麻:“老板娘可真是风情万种啊,不过没必要这样吧?”
女人根本不理会萧默的乞求,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褪了下来,只剩下一块遮羞布挂在身上。“怎么没必要?”女人的声音如蚀骨之虫般,萧默只觉得全身酥麻无力。他反抗不了丝毫,只能看着女人把他托到床上。
“春宵一夜值千金,萧默你要主动点。”女人趴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道。萧默听到女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正纳闷时,突然感觉那种酥麻无力的感觉消失了。女人不断的对他眨着眼睛,仿佛越来越焦急。
萧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伸手一拉,粉红色的床帐将他们掩盖。时不时的有魅惑至极的声音传出,粉红色的床榻也跟着一上一下的晃动。隐隐约约的传来男人的喘气声,似乎还有女人轻微的嗔怒声。
“演戏而已,你至于吗?”床榻上女人恨的牙根痒痒,气得直磨牙。萧默把她压在身下,双手不老实的乱摸,在外人听来就像是刚新婚不久的夫妻在洞房一样。“不逼真一点,就露馅了。”萧默累的直喘气。
“以前怎么不知道,摸人竟然这么累。”他四叉八仰的躺在床上,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女人简直快要气疯了,指着萧默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萧默问道,全然不顾女人的反应。
“没什么,遇到了一个仇家而已。”女人冷冷地说道。“什么仇家竟然让你这样去躲?”萧默纳闷道。“我以前的闺蜜,给我下了咒,咒我是个荡妇。不久前,我才解开这个咒印。没想到她穷追不舍,看我笑话。”
“这,什么情况?相爱相杀?”萧默突然笑了起来。“切,说了你也不懂。”女人白了他一眼,“什么相爱相杀?她也配?切,不但把我男人抢了,还如愿以偿的把我变成了荡妇。每次咒印发作,她都会前来。”
“这……”萧默膛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行了,你可以走了。”女人坐起来,静静的穿着衣服。“你把我带到你的闺房,其实不是有缘回答我的疑问,而是咒印快要发作了吧?”萧默突然有些可怜她。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看光我全身,还不快滚!”女人冷冷地下达逐客令。萧默皱了皱眉头,并没有立刻离开。女人不解的看着他厌恶的说道:“怎么,还想对我负责吗?”萧默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呵。”女人气极反笑,“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一个德行,一个比一个说的好。我们这些女人,只不过是你们男人发泄情绪的玩物罢了。”女人穿好衣服,拉开床帐,走下床榻。萧默叹了口气,默默的穿起衣服。
“我说的负责,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了。”萧默穿好衣服,开口道:“以后咒印发作前,告诉我。我会针灸,应该可以控制住这个咒印,最起码可以延缓发作的时间。”女人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笑。
她点了点头,坐在梳妆台前,缓缓的梳理着头发。萧默取出莫问,一拳打向龙珠,翻身而立,呼啸着离去。女人看着远去的莫问,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和我以前遇到的男人一样,意气风发,总觉得自己能行。”
“可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有什么用呢?针灸我用过,没用。凡是能够想到的办法我都试过了,这个咒印堪称无解。我之所以说我解开了,是不想让你卷到这场风波里。”女人喃喃自语,目送着萧默远去。
“这女人。”萧默坐在莫问上,无语的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针灸,我可不会。不骗你,我能活着离开吗?”女人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也乐意女人不追问。“完了,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莫问呼啸着落在四合院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