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在遇到能够全面冲击自己过去所有世界观的状况时,会有怎样的反应,我是那种会去质疑会去想很多的类型。这种异变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否也有我以外的人也出现了这种异变?如何消去异变?这些问题接踵而至,但目前都没有答案。
慌乱中,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字,“我还算是人吗?”面对这个问题时,我有点心虚的看了看自己周围的那一滩胶状物。“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还有机会离开这个屋子吗?或许没了,要是以这个外形出去,给看到了绝对会被当成异物给直接处决的。如果可以,我还是想作为‘人’这样一个个体以劳动者的身份死去。这么想的话,就只剩避免外出、避免被发现这一条路径可以走了,直到被“劳动者队伍”当成失踪者以后,我就能保全我的人格还有身份,至少在别人的视角看来,我还是一个“人”,还是一名“劳动者”。
可是,不能外出的话,食物的获取、工地上的考勤、集体宿舍每周一次的检查……这些该怎么应对?自以为与群体没有任何接触的我,自嘲就算突然消失也不一定会有人发现的我,似乎也不能悄无声息的人间蒸发。随着思考的不断深入,脑海中疑问的不断累加,压迫感变得越来越真切、强烈,直到脑海中问题冒出的速度远超我的思考速度后,我不得不放弃思考,之后空虚感猛烈袭来,空虚感裹挟着我,让我从认真思考转向了胡思乱想。
“砰”晚风打在窗户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声。突然出现的响声把我的思绪给唤回,一瞬间空虚感一扫而光。“假如不被发现,不就可以正常出入了?”假如能够正常出入,许多问题也都能迎刃而解。可转念一想,未来还要以这种怪异的外表继续生活,难免不会感到失落,毕竟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一直都是作为“人”这样的一个个体活着的。
虽然当下还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但眼前一点头绪都没有,也只能选择作罢。
集体宿舍后面,是一条偏僻的小道,从小道走相较于大门要隐蔽许多。当下也只能把偷偷出入、规避检查这些当作首要策略来执行,制定好策略以后,果然还是要带着不安在床上辗转反侧,然后在胡思乱想中慢慢入眠……
在经历了这些诡异的事件之后,下一秒就算有一群人突然冲进来,把我给架走,把我当成怪物钉在架子上烧掉,我也不会感到意外。已经没有什么能使我震惊了,连出入都要抱着必死觉悟的人,还有什么没法释怀的呢。
夜……终于还是带着不安深深的睡了过去。
清晨,阳光由窗户上铺洒下来。“嘶。”额头上出现的细微刺痛感,替代了刺眼的阳光将我给叫醒。在这之前,我一直是以晨光替代闹钟,所以睡觉时总会将脑袋对准窗户,但这之后阳光对我不再友好,我也不敢再用脑袋对着窗户睡觉了。
在对饥饿感的忍耐到达极限之前,我会尽可能躲在屋子里。但人的忍耐总归是有极限的,等到我被饿的头晕脑胀时,终于还是得做出决策了。这么想着,我准备抬手开窗,从窗户后的小道,偷摸着出去觅食。
开窗时,我下意识的去伸手。身体习惯还有条件反射这些原有的行为逻辑,并没有因为异变而被改掉或是抹去,做出这个举措之后,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右手居然从周边的一摊粘稠物质中,一边具象化一边缓缓地抽了出来。右手的感觉、触感与原先的一模一样,或许能够站起来!我这么想着,但有意识的去站立、去伸手、伸脚并不奏效,这并不是无法控制,而是连感受都感受不到,就像是重度低血糖时对四肢的感觉一样,非常的模糊,你想要控制却怎么也找不到。
不过有了开窗的动作带出来一只手的经验之后,经过反复尝试,最终还是将四肢都给复原了。躯干和那些器官并没有消失,而是换了另一种形式继续存在,需要通过别的方式才能控制,加以练习,后续还是能随意切换……
一开始异变的群体都和他一样,在纠结和难过中煎熬,然后设法躲藏、逃避,直到各种外因、内因的诱发和影响下,最终进入到大众的视野。这个群体只占极少数,这个少数是相对于整体人类而言,接近百分之四左右。统计只是粗略的,有一定的误差。
之后,经过研究验证,通过催眠、抽样,最终得出结论,‘新生者’的认知和意识与作为普通人时期的他们并没有太太变化,就精神方面而言他们还是一个普通人。但这个群体中也不乏有那种能力可以对整个社会造成影响的,出于防备,人们还是制定了不少的政策来限制和制约他们……
经过数年的发展和了解,这个群体最终也回归到了人群当中,但为了区分,还是为其制定了一个新的身份。‘新生者’身份。
‘新生者’。该身份与普通身份并没有任何区别。但因为‘新生者’个体,身体素质、能力和普通人具有差异,受该因素影响,他们在从事与自身能力相契合的职业时,往往能表现出更高的水准。因为有超强的身体素质做支撑,他们也比普通人更加适合,去从事一些较为危险和高强度劳动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