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行,不行就出去!”前面的人终于不耐烦,话也开始说的难听。
你”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楚聿打断,指了指肖探花示意他已经开始讲了。
“哼。”小少爷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后也不计较。
“要说这楚谦君,先于帝君位下受宠,妖言祸天子,又撒千金令诸侯夺朝势,帝怒日传千里,命斩之;其叔文闻此讯,曰一命换一命,为换侄儿免死罪。帝难为情,惜一朝忠臣,便下狱,结此事。”
此刻消了刚才的脾气的有钱凡人对他旁边认真听书的楚聿沉声说道:“我要是帝君,一定是要斩草除根的。”
楚绣聿面上虽然带笑但不见蔓延眼底。
肖探花继续说:“话说回来这楚谦君他这字里要他谦逊做君子,本名又是楚聿,听着是秀气。但您得知听名判人可一点都不准呐,其先,非世家之子,不过一日遇楚郎才有了之后的小儿楚谦君。您莫以为帝君宽恕饶了楚谦君,其实不过是以命换命罢,楚谦君未达叔父所盼,害其亡,未想他重返朝廷乱政,镇北将军亲平此患,覆之!”
他听了这么多,总觉得和真实的记忆有出入,但是毕竟是说书,都有些道听途说的成分。
楚聿在台下听肖探花讲他的生前往事,感觉特别的奇怪。
一般来说,说书的那些内容都是一些非黑即白的人物,这些角色的平生都是跌宕起伏的,总有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如果太单调,也不会有被搬到大庭广众来评说的资格。
绝对的好与坏,并没有确切的标准。
就是挺有幸的,至少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这也算是名留于心。
算了,随他们怎么说。
不堪回首的往事随意供凡人消遣,他反而听的乐在其中。
将士不忠,上下不一,君王将士历来都会有这样的矛盾。
既有胆造反,又何惧被平。
如果重来,他要当个谋士。
楚聿回忆生前往事,不过就是造反不成,他已经死了太多年了,早就看空了。
他以前耿耿于怀,老觉得记忆里缺了一块。
“你糟蹋谁?”楚聿的思绪被拉回到了现实,听声识人。
楚聿向前走了几步,他笑了一下立刻垂头抱拳表示歉意。
他也刚从戏楼子里出来,身边刚听完书的人,楚绣聿看着说话的人,彼此这才都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不同。
锦衣玉佩,印象里有钱人的作风就是这种花孔雀,最难缠了。
金海鑫看他手背上都是一个个小口,或是结的痂。这种他最熟悉了,家里的长辈有习武的,习武之人不计小事,只管豪爽。
他一向尚武,对武者最为尊重,又看到了楚聿身后背着的剑鞘,更加笃定了他是会武的,激动的心更是躁动不止,家里的不让他学武,只让他看了无数遍阁楼里的经书,只觉得老掉牙,枯燥乏味。
金海鑫兴奋的合不拢嘴,一个箭步上前,连忙给楚聿赔罪道不是。
“在下有眼无珠,还请公子勿要计较。”
“啊?”楚聿被绕的团团转。
“公子可习武?”金海鑫抬起眸子,眼里是亮晶晶的。
楚聿觉得这一场景似乎在哪里发生过,他并不想和人间的任何人或事情扯上关系。
于是,俯下身子向他做出一个抱拳的姿势,懒洋洋的开口回答少爷的问题。
“自是惜命,又怎敢与刀剑为伍”
金海鑫断定就凭他身上那剑鞘,擦拭的光亮。
论起身手应当是不错的。
听这人的说辞,就是不想和他有交道。
“不敢和刀剑为伍,怎么身上就背着个剑鞘?”
他才不会像楚谦君一样,自食其果。
要学习他叔,一战扬名四海。
那既要扬名,就要广结志士。
金海鑫揪着人不放。
“实不相瞒,小生只是效仿那什么背鞘之风。”楚聿已经想象出了这少爷家子,脸上会是什么难看的表情。
显然,金海鑫并不相信。
“在下并非要起争执,若是公子记仇,这下给你赔不是。”
楚聿脑中混乱,刚才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放心上。
闻言,楚绣聿抬头:“莫说不记过,又有何过之有?公子笑话了。”
“在下只求能与公子一场相识。”
“公子若是还有要事,在下那便不难为,还望此后再见。”金海鑫始终得不到回复,只好自退南墙。
话音刚落,楚聿立马接上金海鑫的话。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有缘自相逢。”
金海鑫没法,一拱手目送楚聿。
看他远去,金海鑫只恨家中管的太严。
第一次见要和阴差交友的凡人,楚聿真的很无奈。
在人间,楚聿撒欢未尽兴。
来到一间酒水铺,拿了几两银子换了一碗酒。
“好伙计,你也睡会儿。”楚聿蹲下身,摸索着从身上摘下的佩剑,把它埋到了沙土里,抔一层细沙覆盖在了上面。
他看了看,只觉得铺子的桌椅板凳放不下腿,憋屈的难受。
干脆在佩剑的旁边,顺着这个方向,仰躺在地上,正好能看清整片“壁”。
阴间不分白昼,楚聿觉得顶上大幕的颜色像极了紫藤花。
人醉酒,泡喜乐。
又想起了芸娘。
嫌弃一碗不够,就又让鬼小二上了整整一壶。
楚聿立马拿壶对着“壁”敬杯,“喝!”说罢,就把壶盖翻过,直接灌进了嘴里。
也不顾是否浸湿了头发和衣领。
酒醉人,忘烦忧。
谢必安,活着的人称他为“白无常”。
世人以为白无常是吊死鬼,其实不过是谢必安品味太差。
闲来无事和黑无常在鬼市里淘来了一副长舌面具,他很喜欢。
论本人相貌,却是出奇的清秀。
此后,在外出的时候,就基本不会再以本相露面,示人的是这副“吊死鬼”的面具。
物件价低,但其质量甚好。
前日,谢必安忙着勾画名单,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刚送完情人的楚聿,连忙派人找来这失意的酒醉公子。
“醒醒。”谢必安给楚聿灌了醒酒汤,这才清醒。
“别为女人伤心了,赶紧干活。”说着递给楚聿了一本无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