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好奇,我立马把你丢进去!一个大男人你哪来那么多话?”金海鑫一脚将那个人踹倒在地上,拉起他的衣领怒吼道。
反正他的手下早就习以为常,谁都捉摸不透金统领的脾气。但又没人敢不服,他们打不过他,只能乖乖听他的话。
“再说这种话,你就给我滚!”那些说闲话的小兵纷纷闭上了嘴,害怕的浑身颤抖身上的毛都要炸起,那位好奇的禁军将两只手抬到胸前,满是抗拒道“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金海鑫瞪着眼睛,松开了他。
“我也不想说你们,但是你们都有自己的家人,不说建功立业的事情,起码要活着回去。”
“要想活命的,就都给我收起好奇心!”
另一边,楚聿站在长生殿的窗边将下面发生的事情一点不漏的收进了眼里。
“十几年过去了,这小子倒是脱胎换骨,但就是和他舅舅一样的傻。”
“明知道答案...还甘愿做朝廷的狗,不愧是金矇的侄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啧。”
“我也是个不入流的东西,竟然输给你这种朝着过去玩弄对象卖弄风姿的恶心玩意儿。”
楚聿的脸被“她”沾血的指尖抚摸着,他又听见这个女人在他的耳边笑着,轻轻痒痒的,“就凭你这借来的身体,我现在就能撕了你!”
他合上了眼帘,语调暗淡深沉“你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死,你哪舍得我死啊?我死了你可就什么都做不成了,话说回来你把那些宫女怎么样了?”
神看着他,嘴里发出不屑的笑声,“你不是看见了吗,当然都被我吃了,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这该死的皇帝,吃了他!撕碎他!”
神向楚聿的眼前一晃,就看见殿前都是鲜血,那些侍女跪在神的面前,被一个巨物活生生吞了下去,她们甚至连尖叫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眼里全是恐惧之色。
“细皮嫩肉的女人最好吃了!可是不够啊!该死的皇帝你等我出去!吃掉你!”
楚聿朝着那个已经僵硬了的,肢体残缺的女人伸出手,殿堂里都被血沾染了,原来那些罗纱并不是鲜艳的,而是被人血染红了。
他们在被吃掉前,会叫吗?不会啊,她们来不及的。
“那些姑娘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再见她们出来,因为她们都被吃了!你知道天子养鬼的传说吗?”
在那之后,温清里像被人勾了魂,心里面总缺了什么,委屈到了极致。
她问知乐自己这是怎么回事,知乐回复道:“小姐,你莫不是思春了吧?”
温清里一下子红了脸,急忙对知乐解释道:“哪有,你别瞎说!哪里有什么男人,我还思秋呢!我每天都在想你这个坏丫头什么时候赔我的茶碗!”
温老爷子可高兴了,认为自家姑娘吉人天相。
福分,一定是什么仙女下凡!
记忆里总站着一个人,就在那站着。温清里总是看不见那个人的脸,明明靠得近,近到彼此的心跳声都听见了,可为什么始终都看不清他的脸!
莫不是真像知乐那丫头说是什么春梦!
温清里去寺庙求了一个姻缘,上面的谜底却很耐人寻味。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知乐建议她去找寺院的主持解密,可那老头子打死也不说。
只说一字“缘”!
“施主,答案就在眼前,剩下的需要你自己去寻。”
街上的女人一个个面若桃花,气色好极了。
这借来的身体的主人早就死了,楚聿只不过附在了他的身上,短暂待在一个人旁边是可以的,长期待在阴间一年半载的,即使是阴差,也是会影响凡人气运的。
他答应这具身体的主人自己会完成他的意愿。
要杀害得不过是那些该死的人,善良的凡人又有何过?
“那皇帝藏的深,虽然不在宫里面,可他这政权却无人能够推翻,你说这些凡人是不是麻木了!”楚聿独自走在宫里的城墙中,周围路过的人们感觉一阵冷风,这阳春三月的夜晚按理来说,不该有这样的感觉,别是这凡人身躯受凉了。
“你去当皇帝多好啊,那些凡人一定爱戴你,你是他们的好皇帝,所向披靡的战神,可惜你就是执迷不悟!啧啧。”
“闭嘴,你的话太多了,下次撕烂你的嘴!”
楚聿站在长生殿上,俯视着整个宫中。
这小小的人,比鬼都可怕。
“好了,该你了!”
宫中出现了许多人影,交错着化成了天上飞的禽,地上爬行的兽。
人们听见外面传来了野兽的嘶吼。
凄惨的,悲痛的。
“长曌亡,皇帝死!长曌亡,皇帝死!”
那日朝廷所有的官员都做了同一个梦,梦里他们被人杀死喂给了一个怪物。那个怪物不停在嘴里念着“你也要死了,下一个就是你!”他们上朝时一个个的脸色面如土灰,最默契的是彼此的眼神相互对视,刚开口便问了同一个问题。
“你也梦见了?”
“对啊!”
“若这真的是预知的天命,那我们该何去何从?”
“你脚下的可是长曌的土地,那位就是天命!”他们在前往大殿的阶梯上窃窃私语,和这座气势轩昂的宫殿相比,他们不过是厚雪飘絮。
“我们的饭碗能让我们吃饱,这不就够了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重于鸿毛或死于泰山。
他们会理解自己的吧!
另一边,皇帝在背后发了疯,他将左拥右抱的美人杀死,嘴里还吃着美人喂给他的葡萄。
“你们,都想让朕死,你们做梦!”
“反抗我的,都去死!他回来了,是他吗?是他又如何?他拿什么和我对抗!这长曌能够呼风唤雨的就只有朕一人,你们都去死!”
“朕的宫里出叛徒了,是你吗?”他把周边的人都杀死了,但其他人不敢不向前,他朝那人勾手,皮笑肉不笑。
他问:“朕不杀你,朕就想问问...是你吗?”
那个人已经被他杀死了,绝无可能再回来!
“不要杀我,我求你不要杀我!”
“我不杀你,你告诉我他在哪?是你吗,是你就杀了你,不是你也要把你杀了,你们都要害我,我要你们都死!”这个男人疯了,身上全是别人的血,他看了眼自己,心里的情绪倒是平静了许多,他大口深呼吸,“好啊,回来了?回来了,你又能如何!”
“你们都要逼死朕!你们要谋反啊!”
温清里睡得深,第二天才听说了昨日凌晨发生的奇事。
后随温老爷子出街时又看见粮铺前挤满了人,家当不够了就去典当行换钱币。
“爹,怎么回事!”
温清里的爹捂住了她的嘴巴,眼神示意她不要再乱说话,唏嘘道:“只凭一夜荒诞,长曌就乱了...这太平若是没了,我们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朝廷的无能谁都知道,百姓年年备受欺压,路有冻死骨,他们乞讨着,路边的要饭的一天比一天多,他们朝着温清里伸出手的样子像极了地狱里的恶鬼。
也是,现在的人和鬼又有什么区别?
“爹!我们也只有一条命,何来“我们”“他们”之说?我们都是为了活着不停挣扎的人。”
温清里将腰包里的所有钱币掏出来撒给了他们。楚聿坐在阁楼上看着街上的这一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他还是人的时候,一文钱便能让他活好久。
“老板,再来一壶玉浮梁。”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