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卓凌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看起来没心没肺哪有以前当将军时的靠谱劲儿。
楚聿绕了几圈手腕,“可惜了,我就想看小凌子翘个兰花指。”
卓凌又向后退了几步,摸到门框连忙带人撤了出去还撞到了在外面清理院落的卓满。
紫藤花落了一地,卓凌没来由的突然冲过来一脚踩散了刚扫在一起的花瓣堆。
卓满再一扭头时,小凌子跑没了影。
估计是又被将军捉弄了。
神的能力还是影响到了楚聿,他最近很容易“触景生情”。
楚聿将脸上的笑意收敛。
前一秒小凌子的脸安然无恙,而楚聿再看他的时候便是满脸血。
楚聿胸口处激起一阵钻心的疼痛,自己是真的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的用力扯开了上身衣衫的领口大口呼吸着,但并没有半分好转的气象,身体反而越发轻飘。
楚聿“扑通”跪在了地上,四肢百骸承受着野兽般撕咬的疼痛感。
在醒来时,楚聿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撑着墙,缓缓站了起来。
外面的风夹杂了紫藤花的气息,温清里的指尖碰到窗角,猛的把手收了回去。
温清里朝着被烫出包的地方吹了几口凉气。
她能确定当时自己是把他辖制在身下的,那个男人是个疯子准没错。
每隔三个月嬷嬷都会派几个宫女到长生殿送贡。
谁都知道这是一躺有去无回的路。
温清里一条条的顺起纱帘,握紧了身旁女娘的手。
“不怕,没事的。”她的手心冰凉,而温清里的掌心温暖。
宫里负责打下活的女娘都怕那几个嬷嬷。
凡是不听管教的宫女都会被她暗中作梗。
“什么人?这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
外面的天还亮着,那人说话的声音从帘帐中传来。
温清里止住了脚步,手上的木盒摔落在地。
绸子被扯落在地,楚聿的脸被她藏在袖口里的暗器擦过。
楚聿被来者压在地上,刀刃抵在了他的胸口。
“抓到你了。”
温清里很早就察觉出了不对,宫里时隔三月就会有人失踪。
不光是嬷嬷看不惯的女娘,只要是那些惹了宫中稍微有点权力人的倒霉蛋不久都会消失在宫里。
“那些人呢?”
他不说话,温清里无端觉得这个人像个扎在土里的木桩。
火光摇曳,楚绣聿的指尖小心抽拽。
她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嘴角正上扬。
温清里只觉得目光闪过一道红。
缓过神时,长生殿梁上那些刺眼的绸子全部落到了地上。
外面的确是白天,她又听到了街上的叫卖声。
“北户有一家闹鬼了。”
“就是刚从南平迁过来的唐家。”
“嘘,你别说了。”
楚聿坐在他们二人的背后,慢悠悠的品着杯里的“玉浮梁”。
当所有人都以为唐老板一息奄奄的时候,没想到他又还魂了。
这把看守棺材的守灵人吓了一跳,慌忙跑到院中大喊“老爷子没死呢,快来人啊!”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人立刻找来道士,府里上下贴的全是符纸。
没想到花了重金请来的却是江湖骗子,唐老板嚷嚷着不管用。
于是他的大老婆请来了一位在镇上颇有名气的仙师。
此人看似是白脸,身上却有一种非同常人的气质。
关键是他看风水不收钱。
听这位仙师的建议,唐老板连夜从南平迁到了长曌。
打灯人的灯笼不自然的晃了几下,院子里的狗疯狂的嚎叫。
楚聿穿过了唐老板宅院的长廊。
看守的侍卫听见动静,在院子里巡视几圈了也没有发现任何入侵者。
“死畜生,你瞎叫唤什么!”他们拿来了鞭子,朝着那只不停叫唤的大黑狗头上挥去。
楚聿就站在看守者的背后。
那只狗浑身颤抖着,面上仍然保持着一副凶狠的样子,这下惹得那几个人彻底不满。
一脚踹翻了它早已经干巴的碗盘。
“还叫,还叫是不?你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畜生!”
它一下子扑到了那两个人的面前,对着空气撕咬。
“你差一点就被打死了,还护着他们。”
楚聿先一步打晕拿棍即将要敲下去的人。
“人要打死你,可我要救你。”
它明明是咬住了这个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入侵者,却看着眼前的人从被咬住的部位逐渐消散,再一看才知道是楚聿去捡碗了。
另外一个看守的人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不轻。
好端端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倒下?
都说狗能看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难道...
它仍然朝着楚聿露着獠牙,口水都落在了地上。
楚聿蹲在了它的面前,现出了人类也能看见的形态。
他朝那只狗伸出了手,“嘿,白眼狼。”
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把那个看守直接吓晕了过去。
唐老板把自己锁在室内。
依稀,房门被打开。
楚聿打了一个响指。
“晚上好,唐老板。”楚聿举高临下睨着他的反应。
只是瞬间,无论是墙上还是地上的符咒都被他烧了个干净。
家具不知何时布满了蛛丝,华服也变得像是被泥土涮过。
唐老板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了一股类似放久海鲜的味道。
他回头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跪在身后,她的手在唐老板的身上四处游走。
“是你?救我...救我啊!”唐老板无法动弹,那女人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口水顺着嘴角滴落。
楚聿看着他眼里的惊恐之色,目光里显出了戏谑。
“好,这就救你。”
当人们发现当家的死相的时候,无一不在院中吐了个干净。
那晚除了一只不停叫唤的狗外,唐家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异常。
真就应了那位仙师说的话。
“先生的命,今晚便要收回去了。”
“嘭”长生殿原先封锁的窗被自燃的火焰烧毁。
温清里莫名被打了一掌后就被楚聿抱在怀中,将近十几个人高的楼台带着她就什么也不顾般的往下跳。
“你无耻!”
风里夹杂着紫藤花的气息,温清里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衫。
坠落的过程中,身体丧失了重心。
温清里只觉得恶心想吐。
“好了,睁开眼。”
两个人安然无恙的落在了一处房梁上。
“放开我。”温清里的语气已有不善。
街上的喧嚣越来越远。
楚聿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是走房梁如履平地。
“我不会伤害你,和你一起的那位姑娘你也不用担心。”
温清里抬眸,紧紧环住了楚聿的脖子嗤笑道:“你怎么会觉得是你伤害我?”说罢,她勾着楚聿的脖子向下一拉,而楚聿没有丝毫防备两人便被重力带着从屋顶滚落。
“哗啦”有些人家的瓦片被他们带着碎了一地。
“你...”
温清里原本想和这个男人同归与尽,但没想到他将自己紧搂在怀里。
除了有些头晕,温清里并没有什么大碍,反观他却浑身血淋淋的,身上像是开花的土地。
血色的花在他的身上绽放。
这个人的衣衫都沾了血,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别死了。”温清里将楚聿的胳膊搭在了肩上。
虽然这个人来路不明,但刚才自己的确是错怪了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能背得动比他高了将近一头的男人。
“有人吗?”温清里不知道他带自己走了哪条道,此处倒像是荒废了很久的无名宅邸。
温清里先放下了他,眼看着原来包扎伤口的布料又染了血。
那个人的呼吸越来越弱了。
温清里顿时变了脸色冲到他跟前。
“我去找人,你在坚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