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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人未寻至

自进城之后,行驶了好一段路,待到了城内偏处中心位置时,看到了一座三层的客栈,店内厅堂更是观者如堵,人声鼎沸。

“就这儿吧,我们今日就暂在此处歇息吧。”止让听到恭仪发话,便停了马车,叫来店内候着的小厮,将马车带入了内院之中。

鉴于余大娘当前的情况,恭仪向掌柜要了一间带有隔室的房间。

待要付钱时,恭仪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根本没有任何钱财,不由脸色尴尬,顿是大窘。止让见状,伸手入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来,递给了掌柜。

收了银钱,那掌柜便是高声喝道,“天字号客房一间!”

跟着店内小二进入房间后,恭仪颇为满意。随后,止让便下楼将余大娘抱了上来。将余大娘安置在隔间后,二人便来到外室。

暂且安定下后,由于恭仪心中甚是牵挂礼儿等人,便想要在这清泉城中先去寻郑康他们四人。

想法定下之后,便对止让说道,“我需要去找人,你暂且在此,守着余大娘些。”恭仪说罢,便转身欲向外走去,刚走出一步突然想到了什么,便转身又道,“你千万不要伤害余大娘。”

“自然不会。”止让回道。

听到止让的回答后,恭仪便要急忙往外走去。

止让见状,出声叫住了他,随后在恭仪不解的目光下转身走到窗前,将右手放入口中,向着外面吹了一记哨声。

不会儿,那只怪鸟寒皋便扇着翅膀飞了进来,径直落在了止让的肩上。

“这寒皋善于找活物。你出去找人,这偌大的清泉城一一找遍,肯定是要费时间费功夫,带着它,更方便些。”说罢,止让便轻轻拍了一下寒皋鸟,那怪鸟寒皋哇哇叫了声,似乎很不情愿地飞了过来,落在了恭仪的肩上。

恭仪顿时感到有一股莫名的气窜入体内,片刻后倏然消失。向止让拜别后,便径直转身出去了。

一出客栈,那怪鸟寒皋便张开双翅,向着南方飞去,恭仪见状急忙快步跟上。

寒皋鸟似乎很体恤地上行走奔跑的恭仪,所飞过的路线也尽是恭仪能经过的。可由此一来,也是引起一片注意,路上的行人无一不侧目看向那只经过的怪鸟,纷纷议论着。

寒皋鸟似乎见怪不怪了,而恭仪此时心切,也没什么心思去管顾别人的眼光。

在城中窜来窜去,恭仪发现寒皋一直向南飞,这般行进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寒皋才倏然转向,在一个路口向西飞去。

恭仪紧跟着寒皋鸟约向西又行进了一盏茶的时间,直到一座颇显华贵的府邸前时,寒皋鸟才收了双翼,飞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

抬目望去,只见这座府邸的门匾上赫然写着“吕府”二字。

恭仪望着这座甚是庄严的府邸,不由疑惑道,“礼儿她们怎么会在这儿?”再是疑惑,也自是不得解,当下便是走上前去,敲门唤道,“曲城恭家恭仪前来求见。”

片刻后,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下人,他上下着眼打量了下恭仪,见面前这少年虽然气质不似蛮人,可身上穿着却是破旧,心下猜着多半是个落魄户。

恭仪见有人出来,便揖礼敬声道,“在下曲城恭家恭仪,为找寻舍妹,故登门拜访。”

那下人闻言乐了,若是别的什么事,他可能还会给报进去,可这一个落魄公子,居然来到别人家,张口就要找妹妹,这借口,也太荒唐了。

所以很没好气道,“这位公子,只怕您是找错门了。令妹不在我们府上。您啊,还是赶快走吧。”说罢,便要转身回去。

恭仪见状,急忙伸手拉住了他,急切道,“不会的,舍妹必然在贵府之内。还劳烦通报一声。”

那人转身拂开恭仪,面色微显不耐烦,“嘿!我说了啊,你妹妹不在我们府中!你赶快走!再不走,我叫人啦!”

恭仪还要再说什么,可那人却已是径直进入府中,将门关上了。

恭仪思忖再三,又是上前敲门,可这次却是无人应答,无人开门了。

无奈之下,恭仪只得先行回去了,走出数丈之后,回首便看到寒皋鸟已然停留在那棵树上,目光望向这吕府之中。

先前见止让曾与这寒皋鸟对话,这寒皋鸟似乎颇通人性,恭仪便朝着寒皋鸟大喊,“走啦,我们先回去啦。”

那寒皋鸟闻声,果然飞了下来,落在了恭仪的肩上。

一只怪鸟卧在人的肩头上,一路上引起了不少主意。可恭仪此时却无心理会,心中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着原路返回客栈后,寒皋便是顺着窗户飞了进去。

待恭仪上楼后,止让见到恭仪这么快就回来了,也是有些惊讶,但看到恭仪面色甚是难看后,便问道,“怎么了?没见到人?”

“是。寒皋带着我向西南而去,一直走到了吕府门前便停下了。我上前拜访,可那开门的小厮竟直道我妹妹不在他们府上。”

说罢,看向止让问道,“会不会可能是寒皋带错路了?”

止让摇了摇头,“寒皋是一种异兽,它天生就有寻找活物的能力,一旦确认之后,即便是天涯海角,它也会飞到,直到寻到所要找的目标。而且,它从来都不会找错。”

“真的不会找错?”

“不会,世间每个生灵所有的气都是不一样的,寒皋辨认之后,就是随着气而去寻找的,不可能会错。”

恭仪闻言跌坐在一把椅子上,“到底发生什么了?礼儿她们怎么会在吕府之中?阿康他怎么带礼儿随意进入陌生的府邸之中?”

突然,恭仪挺直了脊背,惊道,“对啊!阿康!若是阿康此时与礼儿在一块儿,那自是无恙;若不是,那……”

随后,便急忙看向已经停在止让肩头的寒皋,说道,“能否让寒皋再次替我寻个人?”

“自是没有问题。”止让说罢,又是轻轻拍了拍肩上的寒皋,这次寒皋似是轻声哼唧了两声,便是飞了起来,再次落在了恭仪的肩膀上,那股莫名的气再次出现,片刻又倏然消失。

恭仪带着寒皋鸟,再次急急忙忙奔了出去,出了客栈大门后,寒皋便再次飞起。只不过,这次却是向北飞去,而非向南。

恭仪见寒皋飞去的方向,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脚下紧跟着寒皋,急急忙忙向着北方而去,走了大约许久之后,寒皋再次拐弯,向着东方飞去。

恭仪跟着拐弯之后,赫然见到眼前景象全然变了副模样。

只见此处丝毫不复入城以来所见到的繁华盛业,百姓安居。此处竟全是破烂不堪,垂危腐败。两侧的房屋破破烂烂的,似乎只要轻轻吹上一阵风,便会随时倒塌。

街上偶尔两两三三的人影也多半都是乞丐,其他则是破烂粗衣的贫民。与方才所见全然是两个世界。

道路上也是坑坑洼洼的,极为难走。恭仪愈往前走、往深走,心中愈是惊诧,这同一座城之中,为何会出现如此两极化的状况,富家好似百亩良田,家财万贯;穷则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他初来乍到,不知根本,眼前情况,他怎么想,怎么猜也是想不透,猜不到。

寒皋带着恭仪一直待飞到了一座破庙前,才减缓了速度,停了下来。随后扭头,似乎确认一下恭仪是否还跟着,在恭仪的注视下擦才是径直飞入庙中。

恭仪望着这座显然颓败已久的废庙,又望着飞入院中,落在墙头上的寒皋鸟,不由心头大惊,脚下急忙跟上,进入了破庙之内。

庙宇院落之中长满了杂草,似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窗子和门已经彻底腐朽损坏了,到处结着蜘蛛网,甚是破败。

恭仪心头不安的想法愈来愈强烈,迫不及待地进入房屋之内。

进入房屋中,正对着门的神像也早已经是断成了两截,神像上半身倒在地上,上面布满了灰尘。而神像前面的供奉台也已经烂掉,徒留焚香之后剩余的灰烬倾洒在地上。

屋中两侧全是满地的干草,多半是乞丐之流在此处暂且安身时所铺下的。

而恭仪扭头望去,便是在屋内右侧角落中发现了一个正侧躺着的男子身影。

看着这个颇为熟悉的背影,恭仪心头大恸,有些不可置信地轻声试探着唤道,“阿康?”

那身影闻声忽然一僵,然后徐徐转过身来,他面色苍白,很是虚弱。

恭仪见到此人相貌,急忙快步上前。

此人不是郑康,还能有谁?

郑康见到恭仪,双眼先是一阵激动,随后便是无尽的懊恼。“少爷,你没事就好。请少爷责罚,属下护卫不周之罪……”

恭仪上前抓住郑康得双肩,刚要发问到底怎么回事,却猛然看到郑康的右腿此时竟是极其诡异地弯曲着,右腿裤子上还是湿漉漉,散发着淡淡腥气。

恭仪出言打断他,惊慌失措道,“阿康!你怎么受伤了?你的腿怎么了?”

郑康听到恭仪关怀,不禁面露内疚之色,摇头道,“少爷,我没什么大碍。倒是小姐她们现在堪忧啊。”

说着,便是再次道,“还请少爷责罚。属下有负于少爷所托,没能保护好小姐。”

恭仪看着郑康,心中满是难受,他不是什么圣人,可他也想力所能及地去做一个好人,一个善人。

看着郑康这般模样,仍然还在不停地懊悔。恭仪十分不忍,只道是自己对不起他,因为自己,这才使得郑康变成了这副模样。

当下眼眶不禁有些泛红,连忙说道,“阿康,不怪你,这不怪你。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让你们来清泉城,也定然不会遇到这等情况,你也不会受如此重伤。”

郑康听到所言,再见自家少爷这般神色,不由大为感动,诚声道,“少爷,你千万不要自责。属下的职责就是保护少爷和小姐的安全。即便是为了少爷和小姐战死,属下也在所不惜。”

说罢,郑康面露凄色,小声呢喃着,“那样…,也总比目前这样好上万倍。”

恭仪闻言心下更是难过,面色却是微微怒道,“阿康!莫要说此话!我和礼儿同你一样都是人罢了。人与人没有什么不同,更不需要一个人原以为他人战死为耀!”

说罢,便是站起身,走到屋子外面冲着墙头上的寒皋鸟大喊道,“鸟儿,能否请你带你主人止让过来一趟?”

恭仪虽然大概知晓寒皋通人性,但此时也只是硬着头皮试上一试,若寒皋鸟听不懂他的话,那他只能亲自回去一趟,好叫人把郑康带回去,好生救治一下。

并不是恭仪不愿把郑康带回去,而是他本就身体薄弱,气力不足。本是搀扶起郑康已然不容易了,更何况此时郑康还有伤在身,搀扶起来,他也是不易行走。

若是强行将他带起,一旦不慎,只会将郑康身上的伤巨大化。所以,当下明智之举,是找帮手前来,将郑康背回去,或者以车具将郑康载回去。

虽然自己亲自回去一趟会更好,可恭仪心中实在是不忍心郑康继续一个人呆在这地方。这才试着与寒皋鸟进行一番沟通。

那寒皋鸟果然没令恭仪失望,听罢恭仪的话后,呆呆地望着恭仪良久,随后便是哇哇大叫着,似是在宣泄自己的不满情绪。最终还是老老实实飞走了,飞地极快,眨眼就不见了。

恭仪见状,甚是惊喜,深谙这寒皋鸟当真神奇,居然能这般通人语,达人性。

郑康听到恭仪在外喊的话,心头感觉很是怪怪的,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待恭仪再次进来后,便径直来到郑康身前,“阿康,你且忍耐一会儿。我马上请医士给你医治。”

郑康将信,点了点头。恭仪见郑康面色虽然苍白,却并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可心中却是明白,腿都断了,哪能不痛呢,定是在强忍着罢了。

正暗暗思忖间,忽闻郑康焦急道,“少爷,小姐她们被人抓走了,还请少爷尽快派人去救她们。属下实是办事不周,没能保护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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