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羽轩派人四处寻觅大祭司踪影,忽一战羽匆匆来树营奏道:“圣上,大伙儿岛上东西南北四面皆已找遍,未见大祭司人影!不过我们在岛南发现一座巨大的树窟!”羽轩好奇问道:“窟内可有甚发现?”战羽道:“回圣上,窟内漆黑一片,我们目下无有灯具,不敢冒然闯入!”羽轩迟疑道:“知道了!”战羽辞后,羽轩召来羽昊、天火、翼枫,对众道:“今已是第三日,派出的战羽已找遍四方,大祭司极有可能未同我们一道前来!”天火道:“莫是因他未参与血祭,留在了先前那山洞中!”羽昊站出道:“那日我见大祭司迟迟未上前血祭,云川又莫名遭人杀害,看来此间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羽轩道:“照此说来,那大祭司杀害风族长的动机为何?”天火道:“一个人骤然被下毒手,原因只有一种!”翼枫补充道:“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羽轩疑虑道:“大祭司能做出甚不可告人之事,竟狠心至风族长于死地!”
是时,翼枫似欲言语,羽轩见状问道:“翼族长,可有话要说?”翼枫见长久瞒着亦不是方儿,遂坦言道:“陛下,请恕臣知情未报之罪!”众人闻言目光皆聚于翼枫身上,羽轩见其为人素来正直,遂猜测道:“翼族长,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们风族长的真正死因吧?”翼枫道:“臣所奏之事与风族长毫无干系!”羽轩示道:“翼族长,有话但说无妨!”翼枫迟疑道:“圣上,您可知那龙族二太子睚眦是如何死的?”
羽轩闻言大吃一惊,质问道:“睚眦何时死的?”翼枫不紧不慢道:“那日我族撤军之际,睚眦死在了我义子翼超手中!”众人听后皆难以置信,羽昊站出道:“这不可能,翼超在鹤营训练时,虽曾为报父仇苦练功夫,但仅凭其一己之力,断难置睚眦于死地!”翼枫道:“岂止你们,我亦诧异万分。但此乃我亲眼目睹,他用一把无影匕首,身法迅疾结束了睚眦性命!”天火道:“那日我去接应翼族长时,翼超并未在海岸,然敖润恼羞成怒,扬言要取翼族长性命为睚眦报仇!”翼枫叹道:“翼超除去睚眦后,便径向昆仑方向奔去,我劝他未果,至今亦未见其行踪!”
羽轩闻言猜测道:“我怎把翼超给忘了!我瞧这中间多半有蹊跷,翼超很可能被昊天他们利用了!”翼枫闻言质问道:“圣上为何如此断定?”羽轩道:“昆仑乃是神族集居之地,翼超的功夫我还不清楚,其远不是睚眦对手,此事定有人暗中相助他!”天火吃惊道:“如此说来,翼超已倒戈昊天阵营了?”羽轩道:“这也不无可能!”翼枫叹道:“翼超这孩子心中满是仇恨,为他人利用亦在情理之中!不过我相信此事早晚会水落石出!”羽轩道:“翼族长不必自责,你身为翼超义父,也尽职了!翼超早已非复当年,若欲完全掌控他,这显然不现实!”翼枫道:“多谢圣上宽慰!在山洞时臣本想将此事奏知您,却想翼超定会找到我们,直至此刻我才发觉,或许今后都无缘再见到他!”天火道:“我们不会久困于此的,须尽快找到通往外界的出口才是!”
羽轩沉吟半晌道:“此事须听天由命,目下有一头等大事,亟待处理!”羽昊忙问道:“何事?”羽轩道:“在你们未来之前,一战羽来报,说岛南发现一座巨大的树窟,因现下无有灯具,遂未敢冒然探入!”天火道:“圣上不消为此费心,此事全且交与臣即可!”羽轩试问道:“敢是你会制灯具?”天火道:“我族现虽无灵力,然此等小可于我而言乃雕虫小技!”羽轩道:“既如此,你就尽快着手,灯具造出后,我们再同往那树窟一探究竟!”言毕,众族长辞去不题。
是夕,天火率众来至月灵湖畔一地下溶洞,但见洞内宛若星河,闪闪发光,岩壁尽是萤虫,一战羽惊道:“焰族长,您怎知此处会聚有萤虫?”天火道:“此岩洞阴湿,宜水陆黄黑翅萤寄生!”战羽叹道:“想不到焰族长竟对萤虫颇有研究!”天火笑道:“莫再耽误时间了,速将萤虫捕进我们制的灯套内!”时过半晌,众人已装满了百盏灯套,天火下令先将其存入库房。
更深夜阑,明月高悬,天火至羽轩所居树屋,叩门奏道:“圣上,我派人已将灯具制成,现存于离此一里地外的库房内!”羽轩闻言开门激动道:“快带我去瞧瞧!”少时,天火领羽轩行至库房,库房本暗无天光,却被这百盏灯具映得满屋通明。羽轩见状赞叹不已:“焰族长,你是如何办到的?”天火道:“此事还得多谢云升!”羽轩疑惑道:“此话怎讲?”天火道:“圣上,您可还记得,云升前阵儿带我们去见风族长之地?”羽轩道:“那里好像是一片湖?”天火道:“没错,是有一湖!那日臣不经意发现湖泊之下有一处溶洞,事后好奇闯入洞内,见那洞且是宽广,岩壁上寄生着成片萤虫。当您清早提起灯具一事,臣便想到可借它们用作照明!”
羽轩闻言赞道:“真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洞察锐敏之人!”天火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圣上准备何时前往树窟探查!”羽轩道:“此处地形复杂,须做好万全准备,待天亮后我们再行计议!”天火道:“也好,明儿若去,我派人多备些灯具!”羽轩道:“五六盏足矣,余下的分与近日巡逻打更的战羽们!对了,你再多做些,好让人人夜里都能见到光亮!”天火应诺送羽轩回屋不题。
次日天明,羽轩与三位族长议定去城南树窟一探虚实。在战羽的指引下,众人很快来至树窟。天火见窟外藤蔓长势疯狂,交横绸缪,遮住一大半窟口,遂对众人提醒道:“观此形,这树窟似已有百年寿命,大家是必仔细脚下!”羽轩道:“焰族长提醒的是,这窟内指不定有甚机关暗道!”言毕,天火领头挑灯入窟,羽轩一众紧随其后。当众人步履艰难行至窟口时,羽轩忽敏锐听到洞内传出一阵沧桑回响,忙问道:“你们可闻得窟内传出甚么声音?”
众止步静听一番后,皆道:“哪有声音,不会是幻听吧!”羽轩无奈提议道:“我们走紧点儿,别走散了!”羽轩提灯向前摸索,未几,天火忽抬头发现窟顶刻有诸多奇异符号,急呼道:“且慢!”众人目光不禁向其所指看去,羽轩好奇问道:“这上面都写了些甚么?”羽昊道:“看样子应与此岛有关!”羽轩问道:“焰族长,你见多识广,可识得这些符号意思?”天火摇头不解,羽轩又问他人:“你们可有人识得?”羽昊见众一脸茫然,乃道:“看来有人曾来过这里,我们继续行进,指不定还会有新的发现!”
窟内漆黑一片,虽有萤灯照耀,大多隅头却仍昏暗不清。少时,正行间忽右面生出一条路来,天火见状向羽轩征求道:“圣上,这又多出一路,我们要不分两路行进?”羽轩道:“此处地形诡异,不见标识,我们一旦分开,出事便难照应,还是同行为好!”翼枫道:“我赞成圣上看法,为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抱团行进为好!”众人正商议间,羽轩耳畔又响起那阵熟悉的回声,其再度探问他人,众依旧未有耳闻。
羽轩顿觉此事蹊跷,便道:“此窟应不止前方有路,这地下亦可能有通道!”天火疑问道:“何以见得?”羽轩道:“你们虽未听见回响,可我已隐约感知出,此声像是从地底下飘上来的!”天火道:“看来我们须多留意脚下!”说言未了,忽四只体型似蜂的巨虫气势汹汹袭来,在萤灯照耀下,羽轩见其嘴细直,毛色发黑,腹末生有螫针,忙喝道:“大家小心,此物有毒!”说着羽轩迅疾拈弓取箭向黑蜂射去,虽无灵力,却依旧箭无虚发。
众人见状皆取弓抵御,须臾那四只黑蜂便坠地而亡。天火近前问道:“圣上,您方才听到的声音可是此蜂发出的!”羽轩道:“我所闻之声带有怨气,不像此声!”天火疑惑道:“这树窟内怎会有如此硕大的黑蜂?”翼枫道:“看样子这些黑蜂不像是采蜜的,倒像经专人训养,以护守树窟!”羽昊道:“这四只黑蜂虽已消灭,但其很可能已留下警戒信号,我们若冒然行进,恐会遭至蜂群袭击!”羽轩道:“羽族长言之有理,我们此来未准备万全,还是迅疾撤出,从长计议为好!”言毕,众人匆匆依旧路折返,不料未行多远,翼族长脚下似被藤蔓绊了一跤,跌了一个躘踵。羽轩见状忙转身去扶,只见无数黑蜂气势汹汹袭来,似欲与其同归于尽。
于此危难之际,天火忙取出火石,命道:“蜂向来惧火,圣上你们快走,臣来挡着它们!”羽轩道:“开甚么玩笑,我们皆无灵力,此非寻常之蜂,你如何御之!”天火道:“不试怎知无有效果!”说着天火一把推开羽轩与翼枫,复命道:“快走!否则谁都走不掉!”羽轩且拉翼枫往窟外跑,且回顾天火,见其还未点燃火石,已被黑蜂团团围住。
时至深夜,羽轩忽从梦中惊醒,见屋外大雪纷飞,天未尽晓,忙起身加衣,向天火所居树屋奔去。他连敲了几次木门,却未有人回应。羽轩见状顿时心乱如麻,他深知自上位以来,若无天火鼎力相助,诸多难事便无可化解。
少时,金乌乍出,彩霞退避,羽轩欲再探树窟,即命战羽请来天耀、云升,对二人道:“焰族长现生死不明,我现准备再去树窟探探究竟,你二人可愿随我同去!”天耀闻去树窟,不禁激动道:“我正闷得慌!我们甚么时候出发?”羽轩见云升尚未从其父之死中走出,便道:“你若不愿去,我不强求!”天耀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抛去当下身份不说,我们之前在鹤营时亦算得上好兄弟,我与羽轩皆无父无母,不还坚强的活着!人生固短,你若无法走出过去阴影,如何直面未来?”天耀见云升依旧愁眉不展,又劝道:“我今好心开导你,你若再不领情,可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云升闻言心下平复了些许,对众道:“若不弄清楚这树窟的来历,我们擅闯只会与焰族长一个下场,白白搭上性命!”羽轩苦闷道:“照此说来,焰族长算是白白牺牲了!”云升道:“我们不妨先去那树窟附近看看,指不定别有收获!”羽轩道:“如此最好,大家作速收拾,尽早出发!”云升试问道:“圣上,此行不须知会羽族长与翼族长吗?”羽轩道:“他们若知我们前去,准会阻拦!再说焰族长神通广大,我不信他会遇难!”
羽轩因探过一次,深有体悟,故此去除带有萤灯外,又命天耀带了些火石与藤木制成的防护衣。正午,众人皆在安歇,羽轩领天耀、云升顺依旧路径向岛南树窟奔去。毕竟不知此去吉凶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