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抒怡心跳加快,哪里出问题了,元宇宙脑接口已经平稳运行了十几年了,不可能出问题的,前几年还会有一些小的问题,但是早已解决了,现在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莫莫。”那人使劲晃动着莫抒怡的身体。
莫抒怡胆怯恐惧地握着拳头,眼睛缓缓睁开,长睫毛随着她的紧张而抖动着,慢慢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出现在眼前,“走了,吃饭去了。”尹倩南不解地看着惊恐的莫抒怡,莫抒怡震恐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尹倩南,自二十四岁离职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尹倩南了,跟以前长的一样,看到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害怕惊恐被激动之情取而代之,“好久不见。”
尹倩南看着莫抒怡这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甚是摸不着头脑和搞笑,“你又在搞什么鬼,吃饭了。”莫抒怡总是古灵精怪的,不知道又在憋什么恶作剧,尹倩南早就习惯了莫抒怡的搞怪,对她的反常不以为然。
“我不吃了。”莫抒怡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将要流出的眼泪。
“那我们去吃了。”尹倩南临走的时候说给莫抒怡捎点吃的回来。
尹倩南比莫抒怡小两岁,四栋楼一共八名前台,两人一栋楼,八名前台里莫抒怡来的最晚,她来的时候是跟李雪搭伙,跟尹倩南是后来搭伙的。二零一二年六月莫抒怡来到这所单位,大概三个月后,她调离了一号楼,结束了与李雪的搭档,开始了与尹倩南在四号楼的友谊。
莫抒怡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眼镜没有了,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摸向后脑,脑接口处是平的,她慌乱的从抽屉里拿出圆形小镜子,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顿感四肢无力,镜子也被摔在了地上,二十二岁,青春年少,镜子里是二十二岁时的莫抒怡。
时光倒退了!
她充满遗憾的二十二岁回来了!
一切错误的开始回来了!
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莫抒怡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起身,要去看看这个世界是否回来了,这个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着的。
公司位于北京南四环一个园区内, 四号楼一层是食堂,二号楼都是领导办公室,三号楼和一号楼都是科室。
一米七二的修长体形,白皙嫩滑的皮肤,一双含水丹凤眼,每天总是高高兴兴的,给沉闷的机关单位注入了一股新鲜且有活力的血液,莫抒怡在这里,备受同事领导的喜爱,除了其她几个前台。
红颜自古多被男人惦记,幸运的红颜遇到了谦谦正人君子,不幸的红颜没有遇到良人,自此辛苦一生,不是找个人草草结婚生儿育女,就是不肯将就,至此孤独终老。
莫抒怡站在楼门口的台阶处,四周看去,人来人往,涌入食堂的人和从食堂出来的人,莫抒怡兴奋地在心里喊着路过的人的名字,刘平、陈秀彦、杨艳、张文雨、苏阳、张松,“怎么还不去吃饭?”张松和苏阳从食堂处走来,每人手里拿着一盒酸奶。
不爱一个人,不是到处跟别人说不爱,也不是想起他来恨的牙痒,更不是看到他心会痛,会被这个人影响情绪,而是像现在这样,张松就出现在莫抒怡眼前,莫抒怡可以风淡云轻丝毫不受影响淡淡地回一句,“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一点啊,不然下午饿了怎么办?”张松边说着边把手里的酸奶递给她,莫抒怡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我不喝。”
张松把酸奶往莫抒怡手里一塞,跟苏阳走了进去。
莫抒怡手拿着酸奶也走了进去,坐回到工位上,酸奶很凉,就算是现在毒日头当空,也依旧能感动它的透凉。
过了一会尹倩南回来了,带了点小馒头还有鸡蛋饼,“就剩这些了,一会你饿了吃。”
女人之间好像对同龄人里长相美丽的人都是充满敌意的,莫抒怡刚来公司上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前台没有人喜欢她,对她极尽试探,确定了她没有后台后,便肆无忌惮,什么活都让她一个人做,率先伸出援助之手的就是苏阳。
苏阳,张松是单位领导的专职司机,单位一共六个司机,这其中以张松话语权最大,因为他是为大领导开车的,苏阳呢,虽不是大领导的专职司机,却也是领导们专用的司机,不像其它是给员工或是科室开车的。
刚来到单位的时候,李雪什么都不干,让莫抒怡一人拎两个暖水壶去打水,苏阳质问李雪为什么不去打水,李雪狡辩道她有别的事情,苏阳心眼实性子也直,他告诉李雪那就等你办完事一起去打水。
苏阳跟张松不一样,张松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上到领导下到保安保洁,性格圆滑做事滴水不露,苏阳就是那种只跟自己对脾气的人说话,其他人管你是天王老子呢,只要不对他脾气他才不理,所以他在单位都是给人以傲慢不逊的感觉。
因为苏阳的仗义执言莫抒怡对苏阳充满感激,对他与旁人不一样,她视他为大哥哥,后来莫抒怡跟张松在一起之后,张松才告诉她,苏阳对别人都泠冰冰对她不一样,全是因为她与苏阳的前女友长相酷似。
因为苏阳的相护,前台们也不在明里欺负她,尹倩南还跟她成了好朋友,只是对于其她的前台,莫抒怡还需常常听她们阴阳怪气地说道着,其中以孙茉莉为首。
“你怎么了?”苏阳站在前台前,对坐在前台工位的莫抒怡问道。
苏阳总是语气硬邦邦的,可这是他表达关心的方式;莫抒怡抬头看向苏阳,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来,苏阳手足无措,赶紧拿些纸巾给她,莫抒怡看他这样的模样,好新鲜,以前还从未看到过。
“我想你了。”莫抒怡流着泪笑着说道。
苏阳快要被她气死了,不过看到她笑了,跟着也笑了起来,“你这个山炮。”骂骂咧咧地走了。
山炮这个词,苏阳第一次说莫抒怡的时候,莫抒怡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还问他是什么意思,气到苏阳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