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即将开始,那就从我的童年说起吧!
我的童年很美好。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之一。
大山里是贫穷的,尽管有的时候很安逸,但是并不能掩盖贫穷这一事实。
我的家乡南方一座大山里,我不是很想说我家乡具体的位置,这些并不重要,也许,这篇文字越来越多的话,会猜到我家乡的位置。
大山很大,风光很好,我喜欢家乡的风光。
因为穷。所以安逸。
安逸,是因为没什么事可干。
山里全是石头和树木以及竹林。
没有庄稼可以耕种,所以穷,所以就安逸。
我的家乡一共二十多户村民,离我们的乡镇大约有五十里的山路,中间还要趟过一条河,那条河的名字就做清水河。
是的清水河,没有六哥哥,也咩有大莲,孤单的清水河呀,里面只有狗头狗脑的狗儿鱼。
过了清水河,还要走大约十几里山路,才到乡镇。
乡镇很小,若不是因为集市,周围的村民也不会到这里赶集。
赶集的话,没有什么交通工具,要借助牛车,慢吞吞的走上十几里坑坑洼洼的山路才能到达县城。
……
大山很美,真的很美,很美很美……
山里的东西很干净,很纯净。
水就是水,云,就是云,竹林就是竹林。
……
第一次发现我身体的特异,那是在我六岁的时候才发现的。
很早的时候我只知道我的肉身没有任何的触觉,比如疼痛,比如瘙痒,比如冷,比如热……
凡是凡人该有的身体上的感知,在我这里统统是没有的。
记得我刚出生的时候,为我接生的老婆婆不怀好意的剪短了脐带,那笑容有点猥琐,扯着我的那根脐带,我觉得那不过是一根带子。
这带子跟了我好久,我眼睁睁看着在我身上被剪断,很是怪异。
婴儿,是很令人郁闷的一个时期。
我很郁闷!
一个非常清醒的我,我吃奶是没有问题的,我很享受,老妈的乳汁中有爱的味道,我觉得老妈的乳汁很有能量,但是很可怕的是,我要排泄。
这个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我从来没有在尿布上挥洒我的排泄物,因为我清楚那玩意粘在屁股上不好受。
我会努力地憋着,直到我再也憋不住哇哇大哭。
没办法,我只能哭,一个婴儿怎么可以开口讲话呢?那不成了怪物?
老爸老妈也很奇怪,人家的孩子都是拉了尿了以后再哭,我相反,哭了以后再尿,再拉……
时间久了,老爸老妈见怪不怪了……
老爸老妈唯一奇怪的是我为什么长得皱皱巴巴的?
……
……
是啊,为什么我长得皱皱巴巴的?
我常常做梦,梦到我以前的样子。我模糊的“梦到”我前世很有钱。
我梦到我当时的样子,在濒死的时候我全身的皮肤似乎就是皱皱巴巴的,可怜巴巴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和可怜,就像是老人一样。
为什么今世的我还在婴儿的时候就“遗传”了上一世的皱皱巴巴的皮肤呢?
上一世?
就像一个惊雷,我忽然意识到我还依稀记得“上一世”的一些片段,这些片段有时会在梦中冒出来,印在我还是婴儿的小脑袋瓜子里。
慢慢的,这些片段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我意识到,我也许有点与众不同了。
这是个秘密,当然,这个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
作为一个拥有秘密的婴儿,我觉得我是个幸运的人,于是我开心的忘乎所以的吹了一声口哨,惹得外屋的老妈见了鬼一样跑进屋里,四下寻摸了好久,还和老爸嘀咕了很久,老爸低声笑话老妈,我也偷偷地笑了,只是不敢大声笑出来。
当我还是婴儿的时候,那个时间基本无事可做,我大部分的时间是用来思考,思考的是一个问题就是我为什么“来到”了这个穷山沟,而且保留了我前世的记忆。这是个大问题。这个问题搞不明白,我如何规划我新的人生呢?
令人惭愧的是,这问题我没有想明白,也没有搞清楚。
当我两岁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更为惊奇的事情,我的肉身似乎很“坚硬”。
……
在我两岁的时候,老爸老妈给我添了一个弟弟……
慢慢的我长大了,弟弟也跟着长大,于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领着弟弟玩,其实就是照看弟弟。这在山村很普遍,老妈老爸哪里有时间天天看孩子?就本上就是喂饱了孩子就是最难以完成的任务,只有孩子的成长以及娱乐什么那根本就谈不上,我算是弟弟的第一个老师吗?
我觉得是,起码算是个保姆,嘿嘿!
弟弟很好玩,虽然胖乎乎的,我很容易就把他抱在怀里。因为我力气大,我挺喜欢弟弟,因为弟弟啥也不知道,就知道傻乎乎的哭,然后我就“揍”他,当然是偷偷的,也是轻轻的打。
弟弟很乖巧,这小家伙情商就是高,小小的年纪也清楚“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于是,我和弟弟相处的十分“融洽”。
那个时候,家里面基本上所有好吃的都给弟弟吃了。
所谓好吃的,其实也没什么,家里特穷,能天天喝上苞米粥就算不错,弟弟自然例外,有米粥可以享用。还有,家里养着的十几只鸡婆屁股下面滑落的蛋蛋,除了集市上卖点零钱买点日用品外,都进了弟弟的圆滚滚的肚子里。我倒也不嫉妒弟弟的“特殊待遇”,尽管我也很眼馋鸡蛋的美味,这些在我前世基本上不屑一顾的食物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奢侈品”。
那是一个中午,我和弟弟打闹,我六岁,弟弟四岁,不打不闹才怪。尽管只有六岁,我清楚我的力气挺大,弟弟玩的开心了,闹得也开心,满屋乱跑,这小子别看四岁,跑的和兔子一样,机灵的很。
胖滚滚的弟弟在跑动中忽然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嚎啕大哭。
“哭什么?没出息。”我说完赶紧抱起弟弟,才发现弟弟的手上扎了一根竹签。怪的的嚎啕大哭。
竹签是竹子的碎片,老爸没事儿砍来的竹子编筐用,竹篾碎掉后就是这种细细的竹签,很是锋利,深深的扎在弟弟的手掌心,掌心一片殷红,出血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血,不,人的血。第一次看到人的血。
我惶然,隐隐有些不安……
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出血。
“咋啦?”我惶恐问道,问的是捂着手泪如雨下的弟弟李铁。
弟弟咧着大嘴:“疼”。
我有点懵,出血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会出血?血是什么?什么是疼?
换句话说,疼是什么?
我很茫然。
“啪”的一声,我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是老妈出手。
老妈什么时候来的我不清楚,应该是听到了弟弟的哭声,见此情景说不得抽了我一巴掌,也是心疼弟弟,我作为哥哥没有“监管”好,自然接受惩罚。
老妈出手自然对我没什么伤害,倒是老妈的手疼了一下,她感觉就像抽在一只榔头上。
我目不转瞬看着妈妈赶紧抱起弟弟,然后很小心的拔下弟弟手上的竹签,然后找了一条还算干净的布条给弟弟包扎上,然后狠狠瞪我一眼。越过妈妈打着补丁的肩头,我看到弟弟眼中的泪水以及痛苦的表情。
妈妈抱着,哄着弟弟走了。
我迷迷糊糊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那根竹签有问题。
我们村外的山上到处都是竹子,这根竹签是老爸用竹刀砍竹子留下的残留物。
我找到了那根竹签,上面还有弟弟的血。
很认真的,手持竹签,我使劲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下……
竹签,断了。
出现了一个小红点,在我手臂被扎的地方。
并无异样。
从此,我知道,我真的也许和他们不太一样。
……
我不止不怕疼,不不,没有疼痛的感觉,而且我的皮似乎很坚韧。
我的皮很厚吗?
我摸摸的脸蛋……
我究竟怎么了?隐隐的我有点害怕。
那天晚上,我没有吃饭。
妈妈以为是因为那一巴掌,其实不是的,我在想,什么是疼痛?
我为什么皮糙肉厚?
看看弟弟大口吃着荷包蛋,我看着弟弟,心里若干疑问。
后来,弟弟伤口慢慢痊愈,我问弟弟:“还疼吗?”
李铁使劲点头。
我问弟弟,疼是什么?
弟弟说,疼就是疼。
后来,和村里孩子打架,看邻居被开水烫到,认真的观察中,我很直接把开水浇到手臂上,看着丝丝的热气在手臂升腾,我傻了!
因为我不疼!
我是不是一个怪物?
那是我才六岁啊,让一个六岁的孩子保守这个秘密而且要搞懂他,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我慢慢的思考并接受这一现实。
我感觉不到疼痛!!!
我不会出血!!!
我要适应并且接受这个异于常人的现实。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是吗?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在我的梦中,我前世濒死之时,我似乎就像是一根木头……
想到这里,我忽然不寒而栗。
是的,我的前世就是静静地在病床上躺了好多年,然后,死了。
没有知觉,没有疼痛,就这么死了。
我捏了捏自己的肌肤,觉得后背一阵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