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让我的眼睛阵阵发痛,我揉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外界的环境,我躺在一条河流的浅滩之上,河流在静静的流淌。云很轻,天很蓝。周边是不高不矮的山峰,长着颜色深浅不一的树木。我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全是伤口,衣服没了,裤子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全身剧痛无比,头疼的要炸裂似的,实在想不起这些伤口到底在哪里造成的。我又躺了下去,不能动弹,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这时才想起,老熊呢,这下我慌了神,要是他死了这可如何交代!
我赶忙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在河边跨过一个小土坡后发现了仍在昏迷的熊涛。可千万不能死啊,你死了我这不就完了,估计下半辈子要吃牢饭了。我扶起昏迷的熊涛,摇了几下没有反应,我急速在脑子翻阅我那少得可怜的急救知识,捶胸拍背按压,都试过了没有用。就在一筹莫展之时,这个家伙竟然,打起了呼噜!听到这个声音,我差点没笑出声,然后火就来了,用手掀了一瓢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果然,这个家伙醒了,摇了摇头睁开眼睛。我赶紧把他扶了起来,他支棱着起来,说:“赶紧回去吧。”我刚想反问,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把话咽了回去。
“走吧,你带路。”我淡淡说道。
然后我们顺着河流走到了一个小镇,在小镇上找了半天也没见有出租车,便找了个摩托车让他送我们到了开封市。到了开封市,就方便回家了。
“要不,你直接回西安吧。我这还有我妈给我的几百块钱,给你换身衣服,然后坐车回西安。”
“行,”我看着熊涛回答道,但又忍不住开口:“等一下,先给你妈妈,报个平安。”
“中。”
到了西安之后,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学校的宿舍,先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买了些外伤药,跌打损伤药给自己涂上,要是让我妈知道了,指定要深究的,我又藏不住事儿。上次二舅的事,她都哭了好久好久,不想在让她为我担心了。不过想到二舅,我又心情沉重起来,那是什么事让他要背井离乡,而且我妈我大舅指定知道些什么,就是不愿意跟我讲。
我拾掇好了之后,便兴奋看起了宝贝,因为身处古都,从小就耳濡目染对古代的东西很有研究,所以想着能不能发笔横财。我拿起那个塑料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我刚拿到它的时候,触感很好没有那种黏糊糊的感觉,怎么现在进水了。我赶忙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张羊皮,看年代应该很古老,至少春秋以上。背面画的是一个大圆,圆里面划分了许许多多经纬线,大圆的一圈写满了看不懂的符号。这应该是一张地图,地图上面很容易辨识的就是山峰的符号,那些弯弯曲曲的应该就是河流。有几座山特别显眼,上面画了明显的是蛇一样的图腾,其他的就没有那么清楚了,但是根据类比,应该也是一些图腾的符号。反复查看,并没有什么东西让我看得懂的。但在我挪开我的手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圈水渍,这个水渍的印记大小和我的大拇指印是一般大小的,左右各有一个。联系到塑料密封袋进水的情况,以及之前的一些反常的反应,我基本可以确定了,但是令我疑惑的是,他为什么要背着我,他身上又隐藏了什么,这令我身上寒气直冒。
我仔细梳理了一下这几天的经历,然后拿出我珍藏的日记本,写上了我这些天的经历,不过想了一想又觉得后怕,我想要是这些东西被警察发现,我是不是这辈子就完了,不说判死刑吧,无期徒刑套餐应该会来一个。我又觉得我很无辜,我又不是蓄意的。于是,我在日记本上加上了几个形容词,无意,偶然。
这些问题令我很烦,比不过好在回到了熟悉的环境。我暂且不去想这些问题,我把手机拿出来吹干,试试能不能用。结果一试,神奇了竟然真的能用,不得不说华为手机是真的顶啊。我充好电后打开了手机,习惯性的先打开QQ,看看好友发来的一些消息。QQ天气还给我推送了郑州的天气,我估摸着肯定是定位还没来得及切换。QQ新闻上还是郑州的新闻,我看了几条都是些没有意思的俗事。然后跟我妈打了电话说现在在路上,明天就回去,还特意叫老妈准备好一些肉。我妈说不会你同学家肉都没得吃吧,我解释道不太合口味,所以没怎么吃,就想吃老妈做的糖醋里脊和土豆烧牛肉。
在我准备睡个午觉的时候,我发觉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对!郑州新闻竟然没有关于我们失踪的任何信息,我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日期,距离我们和外界失去联系已经有五六天,按照报案流程,失踪24小时警方就会介入调查,而两个人同时失踪在一个城市来说也算一个大事,照道理来讲百分之八十会上个新闻热点的。而且,就算没上新闻热点,我的老爸老妈至少会有警方联系。但是这些都没有,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熊涛父母根本就没有报案!
我睡完午觉晚上就回到家,晚饭狼吞虎咽的把桌上的菜吃了个干净。晚上装模作样的洗了个澡,在洗手间上了个药,然后等洗手间的气味散去了我才出来,老妈还说我跟个女孩子一样洗澡洗那么久。第二天早上,我打了熊涛的电话,对面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于是跟老妈说出去走走,买了一张票去了郑州。我循着记忆走到熊涛家,敲了一下门,没有人应。喊了几声熊涛,也没有人应。据此分析,昨天他没回家。
我正准备回去,正好在路边遇到一个大爷,便问大爷:“这家人出去干活了吗?没有人在家。”
“你是做啥的?找他们家干啥?”
我赶紧解释我是熊涛的同学,来找他出去玩。
“平常那个小伙子在家的,你喊他了吗?”
“喊了,没人在家。”我答道。
“那就可能出去了。”
“他家大人呢?”
“大人?他家没有大人,他从小跟他外婆过的,现在他外婆去世了,就他一个人。”
我头皮一阵发麻,难不成前些天刚到他家的时候遇到鬼了。“好的,谢谢您大爷,我打他电话试试。”
坏了!现在这个事情到这个程度指定不是简单的事情了,从二舅失踪到熊涛有一系列反常的反应,让我整个人都浑身颤抖。我忍不住去想,却越想越觉得害怕。想找个人倾诉,但是又害怕连累到别人,听说抽烟可以缓解大脑的宕机,于是我到小卖部买了一包十块钱的云烟和一个打火机,迫不及待的点了起来。
随着烟雾从我的肺里面穿过,我的大脑感受到了尼古丁的快感,多巴胺在我的身体内部分泌,我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只是喉咙第一次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不住的咳嗽起来。我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开始冷静地回想从小到大身边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