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众,是一名面临高考,平平无奇,只是脑子好使点的高三苦13。而我现在的心情灰常的沉重。
当它距离我的波棱盖只有0.1米时,我的心里只有四个字“桥的麻袋”。
它是一辆风驰大运,对,就是那个一脚油门干到底,也成功干倒200米大蟒蛇的风驰大运。
“呜~”它像是在我的背上碾过,机械的轰鸣声毫不留情面地锤击着,我剧烈收缩的心脏,
“哐”不出意外的,我飞了,生平18年,第一次低空飞行10余米。
“我想要飞得更高~”手机铃声应景地响起,估计又是某个“台湾富豪重金求子”,奈何此时不能留影纪念,朋发圈装B。可惜了。
还有,没看到老陈和刘姨的婚礼,希望那天,老陈能打扮的帅些。这个爱情小白。
没有超人一拳干废汽车,也没有奇异博士在汽车旁画个圈圈诅咒它,把它传走,只有清脆的响声,不过,听这声,应该是好头,够脆,没水。
“咣”我操?坏了,咋还有水声?果然,男人都是水做的。
货车司机连忙下车,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众,伸手放在了他的鼻前。
嗯?还有气,不对啊。司机把手从自己的目前放在陈众鼻前:
一、二、三,凉了,诶对劲了。
他的脸由因醉酒而红猛然变成了因惊恐而白,他低头看向陈众,有水滴在他的裤子上顺着脖子,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他又抬头望了望四周。
嗯,这地够偏,没监控,连人影都没有,此乃天助我也。他又满脸大汗犹豫地看了眼“安详”地躺在地上的陈众,可还是一咬牙碰碰撞撞地跑到车内,哆哆嗦嗦地打火,挂挡,油门,干蟒蛇,啊不是,跑路。
而陈众在最后一刻,瞥见了司机来探他鼻息,心中大惊,看着岁数也不大,三十多岁,咋还老年痴呆,纯纯二傻子嘛介不是,探自己鼻息干啥呢?怕吓死?得,临走还看了出小品,这要是他能笑出来,高低得让这个小司机看看什么叫野猴子。
……
随即,他便像是陷入无边的黑暗,下坠,下坠,不知要坠到哪里,伸手抓去,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永恒的黑暗,还有耳边愈来愈大的水声。
“砰”的一声,陈众像是落在了地面上,脚下有着踏实的触感。
“嗯,我不是死了吗?”陈众心中疑惑。
突然,一道惊雷乍现,把陈众吓的一激灵,也把这漫天的黑暗劈开了一角,转瞬便又被黑暗吞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陈众瞳孔大震 ,他刚才通过那被雷劈开的一角竟望见了一辆宫车踏空而行,宫车气势宏伟,珠帘绸慢,由四头枣红的神骏无比的高头大马拉着。而最让陈震惊的是宫车之后,那是一片雷海,一片不知方圆几里的雷海。
“轰”宫车轻而易举地破开黑暗,对着陈众疾驰而来,宫车所过之处,雷浪翻涌,紫色电弧像长蛇般扭动着,粉碎着黑暗。 终于在宫车距离陈众不足百米时,雷海静了下来,黑暗也像镜子破碎般,消失大半,剩下一半悬挂在这片天地, 这里也亮了许多.。
宫车辘辘而行,轰鸣不绝于耳,耳膜像一支鼓,不断地被人敲打。
陈众面色痛苦,下意识去用手去堵住耳朵。可他发现双手竟从自己的脑袋里穿过。像是从水中穿过一般。
陈众心中疑惑,借着因宫车进入,导致黑暗崩碎 带来的微弱光芒,望向自己的身体。
透明,像纸又像是水,但仍保持着他本身的模样。
“所以,我这是灵魂?”陈众心中想到,这时宫车也来到了他的面前缓缓停下,帷幔轻起,仿佛有人在外面掀起一般。
只见一位身穿黄袍的中年人从车上走了下来,双脚离地半尺,半浮空中,双手藏袖,木钗发髻,右耳前一缕刘海垂下,面容像是被雾笼罩着,雾雾隐隐看不真切,但通过朦胧的面容就能感受到他那睥睨众生之态。
“米团外卖,送啥都快?”陈众望着眼前的男人说道。心想啥时候阴差穿的跟个皇帝似的,还开豪车。
“对了,我这有马刹拉地的车标,你给你内老马车贴上不,有13格着呢,还有个刹车buff,马刹的都拉地了,能不好使吗。”
反正都死了,怕个球,他六舅走前留下的七个亿
的段子,今天高低得抖完。
都死了,不得再乐呵一下子?
而中年人面色如静水,毫无波澜。
“面瘫?去男科医院啊,治一个送半根。”
可中年人就像是没听到一样,目视着前方。
突然他低下了头,目光直视陈众,陈众借此朦胧中看到了他的眼睛,竟是重瞳异相。他嘴唇翕动,低语道:
“岁月已至,罪不至死,赐陈胎光,‘死’而复生”虽然是低语,但传入陈众耳中如天神泣哭,震得他头昏欲账,而且感觉脑子里多了些东西,但身体却是如同久旱逢甘露般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畅快,似乎一股暖流在冲刷着身体,要洗净深藏的污垢。
突然一阵强大的空间拉扯力将他拉走。 瞬息,眼前一黑,他便离开了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