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陈众对身上的伤痕不管不顾,发了疯似地在密林中穿行,郁郁葱葱的古树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偶尔有几缕光刺进丛林,照亮寸许地方。
“沙沙”一只硕大的花豹从里钻出来,双目腥红地看着仓惶逃窜的陈众,眼中是戏谑之色。而陈众头也不回地向前狂奔,粗壮的枝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满身地疤痕几日前野兽抓开出露出血红的血肉,今日不向外流血,形成了一道道掺杂着脏秽的血痂。
这些都阻挡不了他的步伐,他只有一个想法:活着。
突然,水流冲击石块的轰鸣声如同雷声一般莽撞地闯入陈众和花豹的耳朵,仿佛要一寸寸的震碎他们的内脏,荡碎他们的心灵。
陈众眼前一亮,快了,快了,他又加快了些速度和加大了动作幅度,甚至故意像无头苍蝇一般去往一些细长的枝条上撞去。
这些枝条和动作幅度的加大以及速度的提升使陈众身上的疤痕又裂开了许多。这次这些疤痕向外冒鲜红的血,他化为了一个血人。他强忍伤疤重新撕裂的痛苦,咬牙向前奔去。
与阵众不同,花豹身上,看看不见一丝血迹,皮毛光鲜亮丽,可此刻,它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但也只是一丝,转瞬脚逝,它也加快了速度,向陈众追去,它心中有些恼大,这只猎物它追了三天,可他就像一条泥鳅,见缝就钻,而且他手中弹弓更是骇人,在他奔跑的时候,还能转身向在身后射来石子,来势凶猛,让它一阵心悸,不得不停下来去停避,而陈众的速度却是丝毫不减,最为诡异的是,时不时会有粗如虬龙的藤条凭空出现,阻挡它的步伐,所以这只弱小的人类,它是足足造了三天,也还没追到,可也快了,这个弱小的人类体力已经快到了尽头,等到他像一摊死水一样趴在自己掌下时,一定要不会让他痛快的死去,它要好好的玩弄他,像家猫玩弄耗子一般。
陈众压榨着自己不多的体力,奋力向瀑布下的湖中跑去。
时值夏日,湖水的水气让人神清气爽,这可比所谓空调舒适太多,可陈众无心享受,眼看就要来到湖前,准备一跃而下。
而一道银芒如约而至,花豹散着寒光的利爪抓向他的后心,俨然已经划破了皮肤,可一条比人臂还要粗壮的藤条及时地抽在花豹身上,脊背像被斩断一样,花豹吃痛,不得已抽回利爪,攻向又向自己袭来的藤条,陈众也来不及心中疑惑,猛地扎入湖面。
而藤条也随之消失树林中在,花豹只能看着他潜入湖水。它深深地盯了眼湖水,之后又恼又怒,带着几分忌惮地离开了这片深不见底湖泊。
血像散落一地颜料,浸红了湖水,发出阵阵血腥,陈众潜入水中半米,目不斜视地盯着湖中,这片湖虽由瀑布落下的水形成,却深不见底。
这神秘,让人不寒而栗的湖泊时不时有巨大的黑影在湖底浮现。而且黑影不断上游。已经快要接近陈众了。
“来了”,陈众心中暗道,一道黑暗宛如水中利箭向他袭来,搅得湖水翻涌,无数泡围绕在陈众身旁。
恐怖的水压使陈众又破开了几道伤画,可陈众就像感觉不到一样,盯着黑影这道黑影渐渐袭来,又渐渐显出真容,满嘴利齿,暗黑色的鱼,这竟是一身长三米有余的食人鱼。
陈众和它相比,可谓弱不禁风,仿佛塞个牙缝都不够。
“咕噜咕噜”大鱼浮出水面,鱼肚朝天,显然已经死了
陈众也面色紫红的从水中爬到岸上,从岸边拾采了几叶奇怪的草叶嚼了嚼,吞了下去。
“小东西,当你是小鲤鱼泡泡呢?毒不死你丫的,你爷爷我还是赖皮蛇呢”
陈众从5岁便跟着身为老猎户的老爹进山打猎,为了打猎和保命也学会用大部分的毒,对山里的布局和草药更是了如指掌。
他将剧毒涂在身上,进入水中便散了开来,因为领地有人入侵,大鱼也被血腥味吸引,所以攻向陈众,这也就离陈众这个毒源近了些,也将毒水吸食不少,所以还没碰到陈众便死翘翘了。
陈众做的这些无疑是十分危险和致命的,毒药很有可能顺着更多更深伤口进入体内,周围有没有解药而毒死自己,但他也只能孤注一掷了,他知道自己的体力所剩不多,如果不这么做,很有可能死在花豹的爪下。
但毒药也从伤口进入不少,好在他熟知山里解药的位置,正好这条大鱼所在的湖泊旁就有解药,而因为山林里的弱肉强食和血脉的压制,花豹正好惧怕大鱼,想必会离开这里,而陈众正好对付大鱼的方法,陈众正是遵从了山林里的法则这才逃过一劫。
陈众又拾来一堆干柴,生起了篝火,他坐在篝火旁,抬头望去这满天星斗,手里的烤鱼只是简单的炙烤也十分诱人。
他尽力地去抬手,仿佛想要触碰到这万万繁星中的小小的,不起眼的一颗星星,甚至是成为这颗星星,照亮几米这自在的人间。
陈众扭头望去瀑布,还能隐约地看见瀑布旁远处的几颗灯火。
脸上露出一些欣喜。
口中喃喃道:快了,快了,我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