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傅辞昭,所有人关于温幼宁的回忆都被抹去,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他们只知南朝与凉里大战了两个月,傅辞昭身受重伤,攻下凉里。
他昏迷的这三个月里,不少大臣密谋造反,都被江琛挡下,在众大臣的眼中,傅愿承就像一个没有傅辞昭就立不住江山的昏君。
皇帝并不爱皇后,只是迫于压力与皇后假装恩爱,但怎样也瞒不过丞相的眼睛,如今傅辞昭身受重伤,江琛稳住南朝军,加之皇后有喜,众臣才安分了些。
“全都疯了。”
皇帝在殿内大发脾气,今日在朝上提出要趁士气高涨攻打南边的尤赤国,一半的大臣都站出来反对。说是北冥王身受重伤,军心动摇,此刻出兵毫无胜算,“呵,难道没了傅辞昭就打不了胜仗吗!”
皇帝的野心逐渐大过与傅辞昭的叔侄之情,刚开始的他真心实意地担心傅辞昭醒不过来,此时的他却希望傅辞昭永远醒不过来。
“给朕传江琛。”
江琛大概猜到皇帝传他是何事,但这场鸿门宴他不得不赴,只是吩咐苏稚乐看好傅辞昭,不许他进宫。
“倘若朕命你带兵攻打尤赤,你可愿去?”
江琛单膝跪在皇帝身前,想了一会才开口答道,“臣无能,无法胜任此重任。”他说的是实话,军中将士现在愿意听他的话是因为傅辞昭尚在休养,他向来不愿主动发兵,不愿看到百姓生灵涂炭。
“干脆把南朝军改叫北冥军好了。”皇帝气得一把推下桌上的东西,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身后的公公赶紧去捡却被皇帝一脚踢倒在地,手扎在玻璃碎片上满是鲜血,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北冥王求见。”
皇帝正愁气没处撒,听到傅辞昭半夜进宫求见,立马让他进了殿。傅辞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公公皱了皱眉头,“阿琛,你带公公出去吧,我跟圣上说。”
江琛刚踏出殿门皇帝就拿起身后的剑对准傅辞昭的喉咙,“知道朕现在对你恨之入骨还敢进宫?”
傅辞昭眼里毫无畏惧之情,他轻轻开口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圣上想让臣带兵攻打尤赤,臣去便是。”
傅辞昭知道江琛应对不了皇叔,皇叔向来对他是很好,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初因为皇位想方设法让太上皇将父亲发配到边疆,后来因为父亲战功赫赫,耐不住朝中大臣力荐,才封父亲为护国公。
“你身体尚未痊愈…”刚才皇帝眼里的惊喜都被傅辞昭看在心里,他轻轻摇头回道,“无碍。”
“甚好甚好,务必平安归来。”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走出殿门。
江琛听到了傅辞昭和皇帝的对话,皇帝将剑架在他脖子上时江琛就想冲进去,被公公拉住了,他摇摇头,他跟在皇帝身边这几年,最了解皇帝的脾气,他性情阴晴不定,向来吃软不吃硬,若江琛此时冲进去,北冥王定会被安上谋逆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