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回到十三天之前,李猛带着一众白马义从奔行半天来到了个隐秘的山坳与韩于见了面。
李猛披头就骂,“韩于,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把我们带到这里若没有好的解释,我必军法从事。”
韩于陪着笑脸,“统领,你先不要生气,尔等不就是为了主公势危之事在为难嘛,韩某有一妙计可以解诸君烦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最近我带队在附近游走发现粮队出现的比其他地方要频繁,想来是靠近储粮之地,我派人尾随,果然见一个无名山城中有袁军驻扎,粮车空车进城,而后满载而出。此处一定是袁绍军粮屯处无疑。”
“这与解救主公有和关系?”
“你不要急嘛,诸位不就是为了归不归营而烦恼吗?诸位试想,我等就算现在回去,到达界桥时也是十二三日之后,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说句不该说的,到时我等能否起到作用还两说呢?”
“照你意思,难道要对主公见死不救?”
“救当然要救。不过我们可以换种方法。诸位当知古人有围魏救赵的典故。我去看过那山城墙体残破,城门已缺。其中守军也并不是很多,想来是那袁绍认为此地隐蔽,又远离前线,所以疏于防范。我们可以今夜趁黑袭营焚毁粮草,如此一来,袁军必乱,如此主公之危不救自解。”
李猛沉思片刻,“此计是甚好,不过我等出来时关军师有交代,只可游击,不可袭营。我等如此只怕不妥!”
“统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关军师也不是神仙,我等在外当然要相机行事。照此行事才是我等最佳选择。若消息是假,我等不回营,他们的诡计就此打住。若消息为真,我等毁其粮草,乱其军心。同样可于千里之外解主公之危。如此两全其美之策,何乐而不为呢?”
一众将官纷纷应和,然后把目光齐刷刷看向李猛,李猛思索片刻,这确实是现在最合适的方法。“好,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不过我们还是要提防有诈。老规矩,抽义签吧。这次出三人。”
义签,白马义从的铁血军规,也是他们驰骋漠北的致胜方法之一。其实说白了,就是选敢死队。每当遇到这种不明敌情又不得不有所行动时,他们就会以百夫长以上将官,用抽签的形式选出先行的敢死队,每一人代表一百骑。这样虽然可能会失去一部分人,但却可以保证白马义从全军。正是这种壮士断臂的方式,保证了白马义从能威名不倒。
所有将官围成一圈抽签,最后抽出三人中,恰好有韩于在内。韩于笑笑,“看来天意如此,此功韩某要占先啦。”
李猛一发狠,“好,韩于为先,今晚我们袭营!”
是夜,山城中的袁军正照常执勤。一切相安无事。
“小王,听说你媳妇生啦?”一对哨兵正在闲聊以打发黑夜的无聊。年长的一位问年轻的同伴。
“是呀,徐哥。听说是个大胖小子,把我家两个老人高兴的半天合不拢嘴。”
“呵呵,能不高兴嘛,你家可是一脉单传,现在有后了,自然是高兴的不行啦。”
“是呀,要不是这打战呀,我现在早抱着我家小子了。”
“不急不急,等这仗完了,我去给你向长官求情,让他批你假,回家省亲。”
“真的,”小李高兴异常,“谢谢徐……。”
小李的话被满脸鲜血打断了,他再看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徐哥此时被一根利箭射穿了喉咙,一口鲜血喷的小李一脸。而就在小李被吓得魂飞天外时,一队白色骑兵如幽灵般路过了他身边,他甚至忘了呼叫。一把马刀勾魂之刃,带走了这个鲜活的生命。
以韩于为首三百骑兵冲进破城中,看着城中四处堆放的粮草,韩于下令,“四处散开。”
此时在城中黑暗处,有一武将正在默默的看着韩于行事,身边的亲卫十分着急,“将军,他们为何四散跑开呀,是不是我们暴露了?要不我们动手吧。”
那武将右手下压,“不急,他们这不是发现我们了,他们是怕有诈,是在检查粮草真假。要沉住气。白马义从远不知这些,他们只是先头部队,叫明面上的部队阻击他们,逼大队献身。”
旁边的亲卫急忙下去传令,这时他才明白将军为什么要他们在干草上盖一层粮谷了。
韩于一刀劈开身边的麻袋。里面的粮谷哗哗的流了出来,韩于正待准备放火烧粮,可是这时守城的袁军缓过神来从四面八方袭来,围住了韩于人马,韩于一边抵御着不断袭来的士兵,一边大喊“发信号,叫统领他们过来。”
一支火箭划破夜空,身在城外的李猛看的清清楚楚,他没有一丝犹豫,大手一挥,“冲锋。”数千骑兵铺天盖地翻涌而来。
此时的袁将也站起身来,“大鱼就要来了,诸君,随张某一战。”大将之风,铺面而来。借皎洁月光,看到那袁将相貌堂堂,气定神闲。不似大战在即,却像月下漫步。此人赫然正是有“河北四庭柱”之称的张郃,张儁乂。到此,这里不言而喻就是的陷阱。
原来这就是萧一所说的袁绍扳回面子的举动。其实这个计谋早在萧一到来之前就由许攸提出了,可惜袁绍手下谋士明争暗斗,而袁绍又优柔寡断。所以一直没有施行,直到萧一出现,袁绍意识到,风头不能让曹操一方占尽。所以又启用了许攸的计谋,更派出了大将张郃主持。
李猛大队冲进山城。张郃沉声道,“大鱼已入,收网。”同样是火箭,四支火箭升空。袁军打响了收网之战。
回到现在,经过一夜苦战。袁曹联军可谓大获全胜,袁绍在大帐中论功行赏。
“可惜呀,没有抓到公孙瓒。”逢纪说着这话,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可惜的意思。反而是拿眼打量着萧一,那意思不言而喻。
萧一也不理他,“是呀,此次没能抓住公孙瓒确实可惜。公孙瓒落网,就要和白马义从正面对峙。”
“三千骑兵,何惧之有?”逢纪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可以和萧一作对。
“骑兵以横队冲锋为主,这时候骑兵会拉出多条浅纵深大正面的横队,波次冲击敌军,这种队形每条横队纵深不会太大,人不多,所以排得比较密也可以,前后两条横队的间隔会比较大,以方便后面横队的重新部署,优点是冲击力强大,如此三千骑的冲锋比之步兵万人方阵还要庞大,借马力冲锋之势,其威力更远超后者。这也是为何当今战事,骑兵优于步兵的最大原因。”
“萧大人好学识呀,可是你跟我等说这个有什么用呀?”
“逢纪大人,不是问三千骑兵何惧之有吗?一这不是告诉你嘛。”
“嘻嘻。”身边的郭嘉戏志才低头闷笑,萧一这是把逢纪的刁难当成虚心请教了。
逢纪闹了个大红脸,却又不死心。“谢萧大人指教,既然萧大人这么好的学识可有办法扭转骑步之间差距呢?”
“元图,不得胡闹。”袁绍出面喝止逢纪,古往今来骑兵冲锋向来压制步兵方阵,哪是一下子说扭转就扭转的,自己现在和曹操同盟,怎么好杀他谋士的面子。
“我有呀!”萧一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曹操的人纵然已经习惯了萧一语不惊人死不休。也被吓了一跳。更何况袁绍一方。
“来人,把我的箱子拿来。”萧一对外面喊了一声,亲卫把萧一随身带来的木箱背了进来。放在地上。
萧一上前,“田兄,还记得一在路上说的,一已备下了致胜之机。田兄以为是机会之意吧,一所说使机巧之机。”说着动手拆起箱子来。原本平淡无奇的箱子,经过萧一一阵捣鼓,居然变成了一把连弩。萧一一举手中弩弓。
“此弩谓之元戎,以铁为矢,矢长八寸,一驽十矢俱发。再配以三段射阵。可使步兵灭铁骑于一役。”
“此话当真?”袁绍听到萧一的话,有点小激动。这可是战场划时代的壮举呀。
“一愿立军令状,我方得袁使君宝马相赠,别无回馈,今日愿将这元戎连弩赠予使君。另愿借鞠义将军先登营,操练三段射阵,大杀白马义从。”
“好,袁某就把先登营借于先生。祝先生一战功成。”
再说公孙瓒,苦等一夜,却一直没有田楷消息,心中不免有些焦急。等到天色发白,他才从败归的残兵口中听到了田楷阵亡的消息。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这时他已然明白,白马义从耽误了归程。自己被袁绍结结实实的耍了一把,
“传我将令,关闭营门,高挂免战牌,不论什么事都不的出营。”袁绍,我就跟你死耗着,看谁的粮草能耗到最后。
这一天公孙瓒都火气上涌,他算是知道了,袁绍因为补给线过长,于是想方设法诱自己交战。自己只要死守营地,笑到最后的就一定是自己。
当晚公孙瓒因火气,浑身难受,夜不能寐。就在他独自一人在帐中闷坐时。有一小校闯进帐中,火急火燎道,“主公,营外有一骑,自称是白马义从前来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