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时间转眼就过了,这期间公孙瓒不断收到细作的密报,袁曹联军的拒马还在有条不紊的建造着,到现今也没能连成防线,这倒是让公孙瓒一直紧张的心情缓和了好多,现在就等着,白马义从的消息了,公孙瓒下令全营上下甲不离身,刀不离手。随时准备大干一场。
第十三日二更,公孙瓒全副武装的端坐在帅帐之内,这一天对于公孙瓒而言,似乎比之前的之前的十二天还要长。漫长等待产生的压力让他紧握着手中宝剑,整个手因为用力过猛都发白了他也毫无察觉。一旁的关靖也默默看着,却不说话。
这时一个小校闯了进来,“报,报主公,袁曹联军传来厮杀之声后营有火光连片,看情况似乎有人袭营。”
“好。”公孙瓒拍案而起,“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他迈步出了大帐。此时帐外齐刷刷的站着公孙瓒全营将士,个个精神饱满,顶盔貫甲。“诸君,袁绍占我等家园,图我等家业。我们能容忍吗?”
“不能!”
“今夜,白马义从已经夜袭袁绍后营。我等当和其一起,攻破敌营,手刃敌酋。”
“攻破敌营,手刃敌酋。”
被公孙瓒这么一鼓动,瞬间士气高涨。
“好,诸君随我攻破袁营。”公孙瓒长剑一挥,就要上马。
“主公且慢。”……。
袁营后面一群白马骑兵正在“冲杀”。双方士兵都在大声的喊叫着,四处奔走,好不热闹。
“奉孝呀,公孙瓒怎么还没来呀?”萧一打着哈欠望着正在打闹的士兵。
“嘉又如何知道?嘉又不是公孙瓒。”郭嘉没好气的回答,“还不是逸山出的好计策。”
“唉,这个公孙瓒,一不等了,一回去睡觉啦。”萧一说着,真的回营睡觉去了。
曹操看着萧一离去的背影,不禁感叹,“逸山真的好胸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大战临于前而安之若素。操着实佩服呀。”
戏志才一旁插话,“哈哈,只怕这次主公猜错了。逸山估计只是事不关己,己不劳心而已。”
“哈哈,志才所言极是,嘉竟无言以对。”
三人正在说笑,突然一个小校跑来,“禀主公,公孙瓒大军袭营,此时已攻入中军。”
时间倒回到公孙瓒出兵那一刻,公孙瓒正要亲自带兵去袭营,却被身边的关靖出言拦住“主公,乃三军主帅,不可轻动,夜晚袭营。未知太多,主公应坐镇本营才是。”
这时公孙瓒麾下田楷出列道,“关先生,所言极是,杀鸡何须宰牛刀。主公只需稳坐于此,待末将斩那袁绍及曹操首级来献予主公。”
公孙瓒见田楷已经请战,作主公的总不能和下属抢功。“既然如此,老夫在此备下功劳簿,等将军凯旋。”
“末将领命。”说完,翻身上马,拔剑高举,“众将官,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今日,随田某冲。”
一群将士明火执杖,一反夜间行军的作风,浩浩荡荡的杀向来了敌营。火把点亮了整片天空,杀气遮蔽了月光。
袁曹大营当班的士兵老远就看到了,一片火海向这边扑来,“快,鸣金示警。公孙瓒袭营啦。”
田楷身先士卒向袁曹大营飞奔,见哨兵虽然鸣金示警了,可是营中并没有多少人马出来迎敌。看来敌军已乱,此时正是杀敌立功的好时机“兄弟们,随我杀敌立功。”
袁曹士兵在这排山倒海的冲击中被一击即溃。田楷居然一鼓作气杀到了中军,去势不减,又向后营杀去,誓要与“白马义从”会合杀透敌营。
另一边,曹操听到回报说公孙瓒已经杀到中营了,急忙下令放令箭,下一秒,四只穿云箭分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带着火光,如流星般划破夜空。
正杀的兴起的田楷一见天空升起四支火箭,被热血冲昏的头脑一下子被惊醒了,正待要退,却是来不及了。四下里火光闪现,照亮了黑暗的营寨。原本被自己击溃的敌军此时重新聚拢,在一个丑鬼带领下拦住了己方的退路。左侧袁将鞠义气势汹汹杀到,右边淳于琼率军牢牢挡住去路,就连原本打的很热闹的后营此时也“握手言和”将枪口一致对着了自己。其中还包括原本去睡觉的萧一。原来是典韦担心萧一一个人落单不安全,叫亲卫硬拉起来随大队行动。
就算再傻的人此时也明白了,这是个陷阱。田楷不禁苦笑,看来不仅功劳没有,只怕连性命也难保。
“你就是公孙瓒?”萧一打量着火光中的田楷。
“他不是公孙瓒,他是大将田楷。”这时田丰也赶了过来。替萧一解答了心中的疑问。
“这么说,今天公孙瓒没来啦?”
田楷横刀立马,“我家主公神机妙算,怎会中尔等小计。”
“公孙瓒没中计,那你来干嘛?”
被萧一一问,田楷不禁尴尬,他知道自己刚才说的就是场面话而已。“多说无益,诸位,如今我等身陷重围,此时不卖命,更待何时?”说罢田楷正要指挥手下拼命。
“慢着,”萧一拦住田楷,“田将军莫非要以卵击石不成,你不顾自己,难道也不顾手下千万条人命吗?一保证,对面的诸位。降者不杀,战事完后,发放路费让尔等归乡。”
萧一一句话把原本要逼上绝路公孙瓒士兵说动了一时间交头接耳起来。田楷心中一惊,不好,如此下去军心必散,战无可战。“诸君,莫要听他蛊惑,我们远居北地。他们却来侵我家园。如此暴徒所做的承诺怎能相信。此时唯有搏命,才能保我家园,保我妻小。诸位,杀!”
随着田楷的一声令下,双方今晚终于真正的开战了。血红的光亮染红了夜空,护卫急忙护着萧一往后退。而萧一看着满眼的血腥,不禁感叹,“为何明知是死,还要飞蛾扑火。”
一旁的郭嘉也少有的严肃,“逸山仁义,但人在乱世,身不由己。”
“乱世呀,……”萧一不知在想什么,独自一人喃喃着。
萧一一个人的意志自然无法左右这场对战的进行。进攻的全力以赴声嘶力竭。突围的以死相搏鬼哭神嚎,这场仗,杀的天地无关。搏得神佛闭眼。原本黑暗的夜幕被染的通红,熊熊燃烧的火红。四处飞溅的血红,人性泯灭的眼红。战场双方每人都已被这片红色遮蔽了思想,这就是战争的可怕,杀戮激起了人心中远古的记忆,模糊了所谓道德的底线。断肢残躯。肠穿肚烂,九幽冥府酷刑之声传上人间。阿鼻地狱极景之形现于凡世。
万幸的光明总会来临,东方的天空微亮时,田楷一方能站起来的已经寥寥无几,田楷驻剑而立,头盔已经不知去向,头发散乱。满脸血污,身上刀痕处处。
萧一看着他,“田将军,还不降吗?”
田楷一抹脸上的血污,“谢先生厚爱啦,正所谓忠臣不事二主。为将者,只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唉,将军这又是何必?为何留有用之身于世呢?”
“呵呵,人在乱世,性命哪由得自己,无须多言,唯有战而。”
萧一摇头,又是乱世。他转头对身边的典韦道,“劳烦大哥送田将军一程吧。”
典韦应声上前。田楷一看是那个刚才杀的最猛,如鬼神下凡般的丑将。对离去的萧一一施礼,“谢先生成全。主公,田某去也。”
典韦虎步龙行来到他面前,一铁戟结果了田楷的性命。
此役全歼袭营人马。杀死公孙瓒大将田楷。这夜虽然袁曹协同作战,但是前来观战的田丰却是眉头紧皱。因为他看到了未来的隐患,田丰也是顶级的谋士,自然知道袁曹迟早有一战。可是昨天他看出了,那曹军,前一刻还在“争斗”,但一支令箭后,他们居然比自己的队部还早到位。日后必是劲敌呀。
再说,公孙瓒早已算好了,白马义从。可是为何白马义从却没有如期而至呢?原来,那日李猛等人正在商讨时,韩于派人来报。就这一句却使公孙瓒算计落空。更有甚者,后世文人批注,如无此事,界桥归谁之手,还在天数。那么,白马义从到底遇到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