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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两仪道人

“马步扎稳,扎稳,扎稳!”青藤村口的古树下,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头,一撮显眼的山羊胡子,个子不高,瘦瘦的身上穿一件道家长衫,手里拿着根木条,时不时交换着手,对着七八个正在扎马步的孩童嚷嚷道。旁边一根丈把来高的竹竿立着块布帷,上面画着阴阳鱼,下面横七竖八书着四个大字“两仪道人”。

“我说吴大叔,我那草药有那么管用么?一大清早就听你在这嚷嚷。”说话的正是皇甫誉,伸了伸拦腰,慢慢向“两仪道人”走来,两仪道人正是皇甫誉口中的吴大叔,吴两仪。也正是昨日傍晚皇甫誉在草屋下留下草药的吴大叔。

“快来练功呀,今天两仪道人教我们清明派的筑基功”“对呀对呀,快来,两仪道人说再练一个月筑基功,便可教我们清明派的‘两仪拳’。”为首的两个孩子正是昨日和皇甫誉一起采草药的刘四海、吴方雄,见皇甫誉走来,都争先恐后的邀请着他加入。

两仪道人拂了拂衣袖,捋了捋山羊胡子,再把长袖背到身后,一派宗师风范,道:“马步扎稳,扎稳,我说,皇甫誉,你也过来,扎稳扎稳,怎么那么不勤于修炼,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两仪道人虽然一边嚷嚷着,但是语气倒也随和。

皇甫誉答道:“受您老人家教诲,今后早起咯。”尽显调皮之态。

皇甫誉来到跟前,与刘四海、吴方雄相视笑了笑,便规规矩矩的扎上马步。

就这样,大家练得都很认真,就这样练了一个月,两仪道人终于决定教大家“两仪拳”了。

两仪拳是道家清明派的基础拳法,入门功夫。两仪道人吴两仪早年间,应是清明派的青年才俊,学到了清明派的入门功夫精髓,清明派功法深奥,两仪拳之上还有阴阳济功法、逍遥游功法,有七星指斗剑、四象双慧剑诀等集大成之武学体系。清明派与金刚寺、青衣派、天湖派、弈山剑派并称中原五大宗派。听说能学这清明派的武学,这群孩童当然是异常兴奋。

这一日,花溪月给孩子们带来了一些吃食,两仪道人迎了上去,不由分说,木条在手中挽了个剑花,虚晃一招,直刺过去,花溪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右手两指夹住木条,身子轻盈一闪,轻松躲过。两仪道人使得正是清明派七星指斗剑,清明派属于道家武学门派,招式之间讲求耳眼身法步的形随意动,一招被花溪月轻松躲过,两仪道人又使出七星指斗剑之满天星斗,抽回长尺,化尺为剑,大开大合之间,或虚或实上下左右刺来,原本只有一把尺,但左边刺到一半,虚晃到右边,右边刚一刺出,又抽身向面门刺来,花溪月刚要接招,长尺一收,又从下方刺来,势要打乱花溪月躲闪的步法,这招满天星斗,确实让人恍如看到满天剑芒如星斗般直逼眼前,眼花顿时缭乱。但花溪月似乎也能应对自如,一招不拘绳墨,抽身跃起,一袭青衣随风招展,身法迅速,带出噗噗风声,跳出两仪道人满天星斗的施展范围,继而弓身弹步,右侧近身直逼两仪道人右手执尺之处,正要空手夺尺,忽又放慢步伐,回抓两仪道人手中尺间而去,正当此时,两仪道人尺锋一转,尺尖正抵花溪月咽喉处。两仪道人急忙收尺拱手道:“花溪女侠,果然... ...”

花溪月亦抱拳行礼道:“吴道长,身手不凡,晚辈受教了。这些孩童,还有我誉儿能拜在道长门下,甚是欣慰。”

两仪道人心领神会,笑了笑,看向正在盯着自己的孩童们,转而花溪月道:“承让!”刚才虽说是各展两三招,花溪月明显能得心应手,在能夺尺之时突然收手,高下立判,只是在两仪道人众徒儿面前,当时要留人一面。两仪道人也是自知这一点。

“快练功,快练功!”两仪道人低身喝道。转而走近花溪月,“誉儿这小子,真是随了皇甫昭,武功是没指望了,不随你,不过学他老子的圣手神医,做个济世神仙倒是块材料,我用了誉儿的草药,这几日身子倒是恢复不少。”

“这倒不必前辈担心,我誉儿能在你这学些清明派的拳法呀、腿法呀,上山采药的时候遇到些大虫猛兽什么的,能自保就行呀。”

想必青藤村人知道花溪女侠,却不知皇甫昭和皇甫誉的武学底子吧,看来这素问皇甫世家的功法,对藏匿内力气息功效甚佳。

刘四海、吴方雄与皇甫誉以及其他孩童,就这样学了一年,这两仪道人呢,嫌弃这些个弟子武功尚浅,时不时就找花溪女侠切磋武艺,大伙看得多了,不仅学了两仪拳,这画圣吴丹青一门的武学入门,也看出了点门道。

一年过去了,刘四海、吴方雄倒也有模有样的能把两仪道人的两仪拳法有模有样的一套打完,这一年间,两仪道人还教会了他们两仪功法,两仪功法是清明派内功,是清明派入门运劲之法,两仪拳是套路,是清明派入门武学,这内功能够教会人在内力发力,这武学则是对敌时身法全掌的攻击、防守姿势,刘四海、吴方雄稍有天赋,这两仪功法、两仪拳要理基本掌握,这皇甫誉,虽说两仪拳也有模有样的学了,但这两仪功法却“未悟到”,每每两仪道人让弟子们和自己对打时,都会测试弟子的内劲,在皇甫誉身上,除了招式本身打出的外力、蛮力,丝毫未感觉到由内而发的内劲,外力始终是有限的,而内劲、内力则是根据习武者不断修炼内力,不可限量的,有的内力强者,拳可碎石,掌可劈树,按照皇甫誉这个打法,打在石头上,可能除了手残,石头依然是那个石头。不过花溪女侠也没要求过两仪道人要把皇甫誉教成高手,所有人都没太在意,在大家眼里,这个皇甫誉也是个资质平平的小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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