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娘当然不知道陆仲少为何如此的高兴。
陆仲少道:“你说一个疯子有没有可取的地方。”
笑娘不明白,她问道:“疯子?疯子的什么?”
陆仲少道:“疯子的思维,一个疯子的思维是不是有可取之处?”
笑娘顿时笑道:“我看你是说笑了,一个疯子若是能正常点他就不是疯子了,若是他不正常,那么他的思维有什么可取的呢?”
陆仲少道:“你不会明白的,其实,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只是他没有发现那一线之后的样子而已,就像是一扇门,若是疯子推开那一扇门,他就会发现门的后面全是天才。”
笑娘道:“你是说有一个疯子看见了门后面的天才?”
陆仲少道:“他没有,就差一点了,只是他自认为他看见了而已。”
笑娘道:“所以呢?”
陆仲少把剩下的酒全部喝完才道:“所以,疯子有疯子的可贵之处,可取之处。”
笑娘愣愣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实在是莫名其妙,说了半天,她却是连一句话也没有听懂。
笑娘还在愣着,陆仲少却是走了,走上楼去了。
长安,这是一家没有任何名字也没有任何的牌匾的小酒馆,萧浪等人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酒馆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人,他看得出客人们的疲惫,也能体谅他们带来的麻烦。所以,小酒馆今天不开张了,他只为他们开张。
当然,这是司马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的结果。
所以,老板把火盆里的火拨得很旺,很暖和,若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舍得如此的浪费的,但是,今天的生意太好了,所以,他不在乎。
萧浪等人甚至还打起了鼾声,老板眯着眼笑了笑,能睡就能吃,人一辈子只要还能吃,那就是幸福,对他来说眼前的年轻人们正是幸福的时候。
老板正想如何不浪费炭火的情况下再让屋子暖和点,就在这时,一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老板正要阻止,可是一看却是早上见过的,是和眼前这批年轻人一起来的,所以,他也就不在阻难。
进来的当然是大侠,不止他一个来了,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子,二八年华,花一般的妙龄。但是,脸上很苍白,好像是很多天没有进食了一般。
她就是郭家唯一幸存的人,郭铭铭。
大侠找到她时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大侠刚进来,北风吹来的寒气就把萧浪吹醒了,他很熟悉这种寒气,当你在外流浪了十年你也一定会熟悉的。
那是一种透入心骨的冷,冷到人的心里。
萧浪醒来就看见了大侠与郭铭铭,两人的身上全是积雪,头发花白像是突然间来了一般。
萧浪揉揉眼道:“她就是郭铭铭?”
大侠道:“就是她。”
萧浪看去,只见她忧郁的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萧浪知道,那是丧家之痛。
萧浪倒了一杯茶递给郭铭铭道:“暖暖身,我看得出你有很多的委屈,也看得出你吃了很多的苦,但是,到了这里就像是你的家一样,你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问,只要好好的休息,休息好了身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无论是谁听到这样的话心里都会很舒适的,所以,郭铭铭没有说话,她把被子里的热茶一饮而尽,然后走到桌前坐下就人司马等人一般趴在桌上就睡,一睡就睡着了。
大侠看了看睡着的众人道:“把他们累坏了。”
萧浪道:“没关系,不出一天他们就会回到原来的模样,保证活蹦乱跳的。”
大侠笑了笑道:“你这个语气太老了,好像你是个半百的老翁一般。”
萧浪道:“呵呵!我只是关心他们而已。”
大侠没有再说,他转而问萧浪道:“你去过郭家,见过她吗?”
他说的她当然是郭铭铭。萧浪当时没有见过她,只见过郭保泰。
中州大侠钟震天道:“你知不知道郭家为何要给你送钱?”
萧浪不知道,他只是猜测而已,当不得真,所以,他想听听大侠的话,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大侠继续道:“据我们所查,郭保泰起家的钱是你父亲萧易水给的,不过你父亲为何要给郭保泰一笔巨额的财富就不得而知了。”
萧浪原先以为是郭保泰抢的,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
萧浪问大侠道:“单外楼为何要灭郭家呢?难道和我父亲有关?”
大侠道:“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有关系,等郭铭铭醒来后一问就知道了。”
天空又下起了雪,老板把门关的紧紧的,生怕一丝风吹进来,萧浪和大侠已经坐下,坐在桌前,桌上有酒,还有一盘牛肉。
酒是发散着低劣辛辣的老白干,虽然是低劣的酒,但是,两人都没有任何的抱怨,因为这酒如此的辛辣就好比人的一辈子。
萧浪喝了一碗烈酒,然后道:“这里没有英雄楼的英雄血,不知道大侠是否习惯?”
中州大侠道:“呵呵,现在已经没有英雄楼了,只有怒剑山庄,不过我觉得这酒到是蛮不错的。”
萧浪笑了笑道:“如何不错?”
中州大侠道:“如此的辛辣,就好比这人的一辈子,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帆风顺的,凡事都有辛酸苦辣的一面,好比这酒,辛辣后有回味,这就足够了。”
萧浪笑道:“大侠喝的不是酒,而是人生。”
中州大侠哈哈地笑了起来,他一笑,瞬间就把睡着的诸人吵醒了,司马,女侠,方平都醒来了,只有郭铭铭还在睡着,她实在是太累了,比萧浪等人从洛阳赶来还累,或许累的是她的心。
一个女子遭受如此大的变故,的确是难为她了。
司马醒来看见了趴在桌上的郭铭铭,心里一阵心酸,仿佛落难的是他一般。
司马问:“她一定很累很疲倦,不然她是不会睡在桌上的,她一向很讲究,没有一个暖和的屋子和一张宽大的床她是睡不着的,可是,现在,她居然睡的如此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