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全家一个不拉地兴奋早起,季阳第一个拿起柴刀朝昨天剩下的一个木头一刀劈去,呯的一声大腿粗的木头裂为两半,剖面光滑,“哦哦”声众起,季阳又拿起以前生锈不用的烂柴刀摆在地上,用新鲜出炉的新柴刀砍去;咣啷一声,生锈柴刀断为两截,新柴刀毫发无损,只是刃上有一个头发丝般细小的缺口,可以当作没有,“哗哦”又是一阵赞叹声响起!季阳只当没听见,全家人都轮番上阵试用一番,相当满意,季阳于是对父亲道:“爹,自家用的农具刀具要用心锻造之外,其他用来卖的农具只作脱硫处理也比以前好太多了,要是所有用来卖的农具都做到与自家一样好,咱家都不用干活喝西北风去了,你看咱们昨天忙了半天才一把柴刀,累得半死,新造农具刀具要全部提高三倍价格,咱才不亏,你们看如何?”季阳叭叭一通抢说,就是要制止父亲这种古人淳朴心理下吃亏也不涨价的行为,“另外,咱们的农具刀具要分开摆收,以前的,价格低的放一边,新制造的,价格高的放另一边,通过对比,我相信所有人都会作出有利的选择的,一个用两三年就坏一个可用一辈子不坏的农具傻子都会选不是么?”三个大人又商量一阵:“好啦,我们首先是干好农活保证温饱下才能干这副业,现阶段不能当饭吃,我是同意提高三倍价钱的,除了自家用的赶紧替换外,其他外卖的农具慢慢打就是了,等到能当饭吃时你们专门打造农具不干农活也行!”季阳的奶奶一锤定音决定道。
自从上次季阳改良农具之后,整个家庭经济渐渐改善,除了本村售卖,邻村也慕名前来购买,制造因人力有限而物以稀为贵,价钱四倍、五倍的上涨,仍供不应求,但季家父子也不是为了钱就不顾惜身体的短视之人,一个月只售卖四五套农具,倒是菜刀,砍柴刀等刀具供应不断,因为开炉一次刀具可以打造好几把;生活过得渐好后,季阳更加用心地跟老夫子求学了;最后的半年,季老夫子对将结业的众学子道:“不为良相,便为良医,是古代圣贤的处事之道,我等平民百姓,良相是做不来的,良医努力下还有可能做到,故这半年将教大家学《黄帝内经》,《千金要方》,而《神农本草》则要大家自读自学了”!
季阳与一众将毕业的同窗又过上了上满一天学的最后求学生涯,通过夫子对《黄帝内经》深入浅出的讲解,季阳也重新认知了人体的阴阳五行,四时节气对养生的作用机制,《千金要方》药物君臣佐使对疾病的治愈效果,《神农本草》对药物形貌产地与功效的祥细描述;半年的学习,干货满满,学习之余,季阳经常到后山密林深处采摘回一些常用草药如金银花、黄精、生地、黄芪,首乌,党参、山药等,季阳在家中又当起了木工,叮叮当当一阵响一架小型药材柜台建成,整个药材柜台共有三十多个格子,每个格子的药材季阳都打上标签,写上药物名称,并放入一袋石灰制成的干燥剂,季阳看着这一切,真的是成就满满!
每天放学后,季阳回家必在楼上书房临摹古篆一个时辰,并抓壮丁般叫上弟弟季玉一起练习,每次定好任务;季阳的古篆书法已得到季老夫子的赞扬,厚重飘逸融为一体,家里春节的桃符对联都是季阳的杰作,并名扬兴山村,一时兴山字贵;由此季玉十分羡慕,季阳叫他跟着临摹古篆也不那么抗拒了!而季阳这段时间为什么痴迷了临摹古篆呢,皆因发现这是自学道家符篆的最佳捷径,每次在书写古篆水、火、山、雷、风等字体时,脑海中便闪现八卦中坎、离、艮、震、巽等卦象,每个字体写一次,对应卦象便闪一次,并闪现出比古篆字体复杂数倍的图形,到现在为止,季阳只默观出了水、火两字的符篆图形,还不知对错呢!因为此时的他一无符笔,二无符墨,三无符纸,四无人教导!是一个新鲜出炉的四无萌新学徒!
天一四十六年的秋天秋高气爽,忙完秋收农活的季阳终于有了些许自由支配的时间,因为他终于不用进学了;上午帮父母忙完一些杂活,下午就决定进山一趟,不知是心血来潮或别的什么,进山之前季阳用春节时的铜钱往地上布卦,季阳左手心托着三枚铜钱往地上一抛,叮叮叮三响过后,一正面二反面三枚铜钱躺在地上,艮卦;右手随即一抛,另三枚落地滚动后却一致正面躺,得了乾卦;合一起大畜卦,回想卦辞:利贞,不家食,吉;利涉大川。我今天不是要进山么,应该是六四爻:童牛之牿,元吉。哎呀,什么意思?我今天遇到一头小牛吗?不懂,太深奥了,但有元吉二字应无祸了。
随手拿起一个药蒌背上,季阳大步朝北部山区走去,秋天的山林黄绿相间,但路边的茅草已失去绿意,与落叶一色,厚厚的落叶已将小路掩没,季阳在落叶上滑步而过,无声无息,叶底下浑然一色团成一团的几条矛头蝮对危险的来临又远离毫无察觉,它们静静地等待着送上口的猎物;密林深处的半山腰,遍地鸡蛋大小,色作橙黄的野山枣,仿若化为鸟儿与猿猴的乐园,而更远处狐狸的黄色皮毛与豹子的花纹大衣的昙花一现,更增添山野的乐趣;季阳手握小药锄,一路行一路采摘挖掘,药蒌将满,他今天的目的是到附近最高的鹰涧山看看,将近一千米的高山有哪些物产;山高风急,猎猎山风吹动林海哗哗
作响,季阳在林间纵跳如飞,往山顶掠去,突然间,一阵奇异的香气在山风的吹拂下布满林间,引得神魂舒畅,眼神清亮,但扫视一周,鸟虫野兽绝迹,这绝不正常,季阳暗自凛然,越加小心地巡视周围;当季阳攀升到鹰涧山最著名的鹰涧时,香气越加浓烈下还暗含果实的甜香,往香气来源处望去,只见一株三人抱的参天巨树耸立深涧东方边缘,树冠几与峰顶齐平,十几只黄头褐身巨鹰在树冠周围盘旋,树冠中若隐若现的拳头大淡黄果子甜香还持续散发,其中一只巨鹰受不住果实香气的引诱,俯冲扑击而下,眼看就可啄得一个果实,突然间树冠中绿影一闪,一成人手臂粗细的碧绿蛇头快如疾风般往巨鹰身上扎去,仓促间巨鹰只得猛收巨翅护住头脸,嘣的一声羽毛纷飞,巨鹰厉啼着往树冠外滚落一丈后猛扇巨翅,慌慌张张往远处飞走了,剩下的巨鹰盘旋愈快,叫声愈急,可就是不敢往下落去。
季阳功运双目往树冠瞧去,只见树冠中隐约挂着三十六个金黄果实,外表似石榴,粗若海碗,每颗果实旁都隐藏着一条碧绿奇蛇;季阳沉思片段,打消了直取念头,从绑腿上取下一排十几柄的精造飞镖,望着自己亲手打造的作品,心头暗语:“怎天就靠这个武器虎口夺食了!”只见季阳双手手心每个皆贴夹着三柄飞镖,暗运劈拳劲力,左手一扬,咻地三道白光风驰电掣般向树冠中的三个果实果柄处射去,咻咻声连响,双手连扬,一共六组十八柄飞镖飞向各自目标,群蛇警觉般咝咝声大作,嚓嚓叮叮叮叮叮声连响,其中十五条蛇竟然用头撞歪了十五柄飞镖,而蛇头只眩晕了片刻,就是这片刻,天上众巨鹰疾冲而下,树冠蛇群猛窜而出争斗甚剧烈时,季阳忙摘下身旁巴掌大三片树叶以连珠手法、太极粘连回劲投射而出,在急坠而落的三颗果实将撞上地面时三片树叶恰到好处般截住并往来处回旋而回,季阳在投出三片树叶时紧跟着施展八步赶蝉轻功,于半空中一式猿猴偷桃把三颗灵果收入囊中,不等落地,左脚往右脚一踏,使出太极中纵云梯的半式,拔转身形,八步赶蝉全力施展下,淡淡人影如轻烟般往山下急飘而去,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