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府衙地牢门口,三三两两的衙役正用水冲刷着青石路上的深红色血迹,身首异处的尸体也在衙役的帮助下再度“团圆”,张丰静立在地牢门口前的长阶上,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一切。
禁卫军统领张梁默不作声,如青松一般站立在张丰身后,手抚腰刀,眼神四处搜寻,眼珠子一刻也不见停歇。
郝胖子手上的聚福楼烤鸭,如今也只剩鸭架子了,就算是这样,看着郝胖子的眼神,还是不打算放过鸭架,对着鸭架东瞅西看,想着如何从中下嘴。
“梁叔,天眼,地指是刺客组织吗?”张丰沉思良久,终究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少爷,老梁我半生戎马,从未听闻这两个组织啊!”张梁面色凝重,他明白,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好一个“举头三尺有天眼,掘地百寸尽地指”,可真是手眼通天,衙中年过半百的牢头都能收买。张丰心中不自觉的一阵胆寒。
一蓝衣衙役上前,低头作揖道:“少爷,贼人都给捆绑好了。”
张丰此时心中一股怨气,哪能错过大好机会,抬脚朝着牢内刑房走去。一旁的惊吓过度的郝胖子见少爷又要会牢内,急忙道:“少爷,小的能回城主府等您吗?”
见郝人一身臭味,颤巍巍地杵在一边,又想到这小子在东玄子面前以死护主,无奈叹气道:“你先回去吧!父亲若是问起,就说是我放的!”
闻听此言,郝胖子满脸笑意,眼睛都陷进肉了,瞧着少爷走远,开心地往城主府跑去。
蓝衣衙役名叫丰康安,青城人士,本是张梁亲卫,随军捣毁山寨,斩匪首有功,任地牢总管事,这可是个肥差,油水足的很。丰安康上任之后本职工作兢兢业业,白嫖来的油水上下打点,稳稳当当,端是一个能人。当得知少公子地牢遇刺,丰康安两脚一哆嗦,脸色惨白,差点给来送消息的青衣衙役拜年了。
刑房内,张丰端坐在一旁,不时茗茶一口,丰康安面色狰狞冲着两位青衣衙役吼道:“给我夹。”
“啊——”
囚犯一声声惨叫惊的屋外柳树上的麻雀,四下乱飞。
张丰放下手中瓷杯,面无表情道:“走吧,已经一炷香时间了,都是拿人钱财的贪财货罢了!”
丰康安面露难色,见少公子走出房门,回头倨傲地吩咐道:“给我继续大刑伺候,问不出个鸟屎,你们明天都给我滚蛋。”
话落,抬脚便追上了张丰身后数米远的张梁,“梁爷,您还记得小的吗,逢节过岁时,小的多有孝敬,不敢忘您大恩啊!”丰安康堆着笑,咧着嘴,一脸的谄媚。
禁卫军统领张梁是个念旧情的人,对主子家,对下属都是如此,“你不会有事的,滚回去做好本职!”
“多谢您老,多谢。您老慢走!”丰康安听闻此言,心中大安,躬着身目送着二人远去。
张梁说话期间,眼神也从未离开张丰,望着眼前张丰的背影,心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子竟是一脚踩进了修行圈,日后怕是要身不由己喽。“老爷,你迟迟不来,怕是也是想历练丰儿吧!”张梁呢喃道。
拐过玉兰街,穿过明德路,张丰后脚刚跨过府门,胃中一阵翻涌,终于是忍不住在墙角吐了出来,前世今生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元镜游戏自带马赛克)。
张梁静静地看着,神情像极了看新兵蛋子热闹的老兵油条,脸上时不时地笑一笑。
“梁叔,我要修炼,我一定要修炼出最上乘的业力。”可能受记忆影响,张丰及其信任张梁,随口道出了心声。
“会的,少爷可能不曾察觉,老爷多年以来的棍棒,其实是用自身的业力为少公子断筋炼骨,洗脉伐髓。”张梁见此,也道出了老爷多年喜爱“棍棒”教育的原因。
张丰闻听此言,心中一阵感动,强忍高兴倔强道:“我看他就是手里痒痒,拿我练手。再说,本少爷天资卓越,哪里需要他。”
梁叔见他这幅神情,心道,臭小子要笑就笑吧,你都快要飘到天上去了。
……
青城内,平民区,鱼龙混杂之地,今日比以往都要热闹。
茶楼上,小二正为面前的两位客官端茶送水,顺道熟练的笑问道:“二位客官,您看吃点什么,今个店里的招牌菜是卤水鸭头,味道可美呢。”
二人头戴黑色帷帽,身着淡紫袍服,服饰大差不差,样式约有不同,可以明显看出一者为女士,另一人便是男士。二人腰带甚是奇异,其上绣着一只镶金的眼睛作为装饰。店小二迎来送往,眼力自是老道,心中猜想二人定是贵客。
见小二瞅了眼腰带,魏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端坐一旁的谢春蕊一边用纤纤玉手推出一锭银子,一边用酥软的声音说道:“小二,可有什么见闻与我兄妹二人聊聊啊?若是高兴了,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小二听见这酥软腻人的声音,又瞧见这锭银子,顿时失了魂,把今日衙内地牢的道听途说尽数给二人抖落了个干净,全然没了往日的谨慎。回过头来小二自己都深感诧异。
听闻此番言论的二人,微不可察地相互点头示意,将银子扔给小二,说道:“卤水鸭头,加一壶酒!”
小二转身喊话的瞬间,二人瞬间遁走。小二回头,定眼一瞧,两只眼睛瞪的老大,支支吾吾问着邻座的客人:“这……,这里的……两位客人去哪了?”
邻座的客人一脸茫然。据说之后的两天小二高烧一场。
青城南明区,因为地处边缘,大路不通,小道极多,并且整个城区的垃圾也是倾倒在此,也不好做生意,多是一些穷苦人家生存在此。此时,一偏僻小巷,谢春蕊与魏武相伴而行,美艳至极的谢春蕊,想要挽着魏武的手,魏武赶忙躲开,“你的千欲情诀最好别想用在我身上,不然打死你。”
谢春蕊美眸泛起笑意,柔声道:“小女子怎敢惦记长老大人呢。不过只是想一夜春风菊花开而已了!”
“别给我小女子的,你个老太婆,我们还要办正事呢?”魏武走在前头,浑然没有看见身后的女人已经燃起熊熊怒火。女人年龄这个坑,不知多少直男死其中啊。
于是不知名的青城小巷里,钢铁直男天眼宗九长老,被八长老温柔地教育了一顿。惨叫声吓得觅食的野猫疑惑地抬了个头,不过一会又低下重新在垃圾堆里翻找吃食。
兜兜转转几个弯,鼻青脸肿的魏武含糊地说道:“爸剪老,腻砍试不试哲理啊!”
谢春蕊莞尔一笑,也不知是笑目的地找到了,还是笑猪头般的魏武,反正魏武是明白了,赶忙舔着脸,陪着笑。直男终究是屈服了啊!
谢春蕊捻了法诀,瞬间,一旁的黑石墙壁,展露出一扇木门,门牌上书“举头三尺”。
“是这了,跟我进来吧!”谢春蕊收起了青楼女子作态,正色道。
门内,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一条长桌前有现代高脚凳,后有满墙的瓶装酒。现代西服装的酒保眯着眼,高兴地问道:“欢迎二位,要喝点什么?小武最喜欢威士忌了。你呢?”
没错,这竟然是个现代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