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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老乡,借头颅一用

陈舵记得很清楚,之前杀死那两头辘轳首,贡献了2点炁源,消耗1点用来提升太祖长拳,应该还剩1点才对。

但现在石碑上显示的炁源却是5,足足多了4点。

“莫非方才有辘轳首跟河童一起上船,被宫本武藏砍死了?”

陈舵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辘轳首擅长躲在暗处偷袭,正面作战用处不大。

那幕后黑手要是有这么多辘轳首,肯定一并派去偷袭自己了。

“难道是沉蒲草,它散发的能吸引辘轳首的气息,才是炁源?”

也不对,在辘轳首袭击他之前,那盏灯笼已经挂在窗沿上有一会儿了,如果炁源来自沉蒲草,那石碑应该早就有变化了。

突然,陈舵想到了死在船上的河童,舱室里被他杀了两头,外面甲板上,还有两头被宫本武藏一刀劈死,合起来正好四头。

与增加的炁源数量一致。

而且刚才与出云阿国几人闲聊时得知,河童和辘轳首都算是妖兽。

所谓妖兽,是人或者动物等生灵,生前或死后,被强烈的怨念,嫉妒,仇恨,冤屈等等情感包裹,又碰巧接触了环境里的一些神秘力量,诱导变化而成。

至于神秘力量究竟是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也许那神秘力量就是炁源,它附着在妖兽体内,妖兽死后散发出来,被石碑吸收。”陈舵暗暗断定。

“唉~”陈舵叹了口气,虽说现在确定了杀死妖兽可以获得炁源,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他一点也不觉得轻松。

先不说妖兽实力强大,就他目前的修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反杀。

最关键的是,去哪儿找妖兽?

别看今天一下子薅到六头妖兽的羊毛,看似很随意。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虽然有着各种有关妖兽的传说,但他真正见过的妖兽,怕是一个都没有。

不过也可以理解,原主的活动区间基本上在王府,最多扩展到王府所在的朝汉城,也是九州宣慰司的首府所在。

可以说是整个九州最安全的地方。

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有妖兽出来作乱,那我大汉还要不要面子了。

陈舵决定回去之后好好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加入什么江湖门派,最好是有白胡子祖师爷或者稳健大师兄那种。

背靠着大腿,行侠仗义,斩妖除魔,把获取炁源的风险降到最低。闲暇之余还能勾搭几个侠女,左拥右抱,岂不是美滋滋。

至于目前这5点炁源,陈舵犹豫了犹豫,没有再用来提升太祖长拳等级。

到了锻骨阶段,这太祖长拳就有些拉胯了,把宝贵的炁源消耗到它上面,实在有些浪费。还是留到后面,用到更合适的武学上面吧。

……

接下来的航程一路无事,陈舵总算是安心歇息了几个时辰。

到了天将破晓,有侍女敲门唤陈舵起床,说是阿国小姐请他共进早餐,于是起身洗漱,在主舱里用了些寿司、盐笋、味增汤等简单饭食。

饭后几人来到甲板上,陈舵抬头发现桅杆上好像挂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河童和辘轳首的头颅,好像还用石灰腌制了,一个个更显得狰狞不堪。

陈舵好奇为什么要留着这几个妖兽脑袋,丑了吧唧的还有一股怪味。

小次郎当即嘲讽他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连妖兽可以换钱都不知道。

原来九州宣慰司下属玄策司曾发布告示,民间凡有猎杀妖兽者,皆可持凭证至玄策司或各州玄策卫领赏。

像河童和辘轳首这种低级妖兽,一个能换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看起来是不少了,扶桑底层的四口之家,一年能有个十两银子,就可以勉强保证一家老小温饱了。

但哪怕是猎杀低等妖兽,也必须出动武者才行。可是对于武者来说,这点赏金和付出的风险就不成正比了。

像野口平太身为锻骨武者,在王府享受的待遇,包吃包住之外,一年的俸禄是八十两银子,过节还有额外赏赐。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少主,别说十两银子,你给他二十两他也不愿意跟那只河童拼命。别的不说,就他那把损坏的小太刀和身上的大胯,恐怕都不止十两银子了。

所以这个赏格,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但陈舵还是有些不理解,把这些头颅找个船舱堆起来不就行了,干嘛还要挂在桅杆上,玩行为艺术吗?

“当然是为了换更多的钱。”小次郎神秘一笑,卖了个关子。

不一会儿,一艘鹰船追了过来,一名三十余岁身着绣衣的中年人,从船头一跃而上。

他一眼就瞄上了船上唯一汉人装扮的陈舵,亲切的攀谈起来。

这人自称姓张,是筑前州多宝阁的掌柜,他们老板喜欢收藏妖兽头颅。希望陈舵这个小老乡借妖兽头颅一用,他愿意出八十两银子作为谢礼。

陈舵自觉扛起了翻译官的角色,把那人的原话转述给小次郎。

小次郎太君一听才八十两,顿时嚷嚷着不卖,非要出到二百两才行。

没想到那姓张的掌柜也是个妙人,马上改用扶桑话和气的解释:“诸位可能不太明白行情,这六头妖兽,官面上最多换六十两银子,鄙人给到八十两,已经很多了。”

小次郎走上去前,俩人低着头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那人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仿佛开了染坊。

然后从那鹰船上搬来个小箱子交给了小次郎,那张典尉挤出一丝笑脸,拱了拱手,提了头颅回到船上,随即扬帆离去。

“怎么样,一百五十两银子,厉害吧。”小次郎一脸的得意洋洋,给陈舵解释起其中的原委。

这姓张的肯定不是什么多宝阁的掌柜,多半是玄策司的人,或者跟玄策司有联系。

玄策司是维护九州宣慰司稳定的一个特殊机构,分设一司九卫,主要的一项职责就是清剿妖兽,维护治下安宁。

像昨天一下子冒出六头妖兽,还杀了一船人,这可是不小的事情,负责那片水域安全的玄策卫,要被上头斥责的。

但如果能处置得当,也是一份不小的功劳。

那姓张的之所以买下头颅,估计是给自己或者帮别人弄一份功劳,又不想多花银子,非得让他小次郎爷爷把他那点小心思挑明,又挤兑他一顿,才老老实实交银子。

小次郎提起那人一脸不屑。

陈舵不由得有些唏嘘,在他印象里,这玄策司有点类似于前世的特种部队,是大汉九州宣慰司的两大柱石,没想到已经堕落如斯了。

这边小次郎把一百五十两银子分成三份,非要让陈舵拿去最大的一份,理由是这里面有四头妖兽都是他杀的。

陈舵坚决推辞,毕竟自己的性命都是他们救的,再分银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见陈舵神色不似作伪,小次郎也没跟他再客气,和宫本武藏一人一半平分了这笔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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