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扭了扭僵硬的脖颈,抬头看了看方形的钟表。
11:50。
忙了这么久,竟然没有注意到时间,今个的晚饭又泡汤了。
放下手里解刨用的手术刀,瞪了一眼手术台上千年的干尸。
你娘的,要不是你今天出土,老娘就去相亲寻找幸福了。
凌惜她是一个考古人员,是队里唯一一个在校读的大学生,花一样的年纪没有男朋友,而那些男人的统一说法是:
你是考古的,每次跟拉手都会有种怪怪的感觉。
听到这样的话凌惜通常就会抛去白眼,又不会把你解刨了。
所以每段感情没有开始就会结束。
要不是自己有点颜值,真的就要连朋友都没有了。
抬手抚摸了一下台上的干尸,这干尸可是凌惜见过最好看的一个男尸。
虽说是干尸,但是他的皮肤摸上去却有着活人一般的弹性,脸异常的苍白,凌惜这样文武双全的姑娘真的想讨教一下,为什么生在古代战乱时期皮肤却如果好。
也是,就算是粗狂的大汉,弄成干尸,放了几千年估计皮肤也会白如雪。
凌惜没空欣赏,这个该死的尸体害得自己连夜加班,就算是帅也要祸害千百年后的自己。
脱下白色的大褂,挂在了门后的骷髅架子上,这可不是凌惜故意吓人。
在这个非国家性的考古队,那个该死的王老头把所有能挂东西的架子都换成了骷髅架子。
拿起包包里面的手机,给王老头发了一段语音:
“老王,上官朝的那个干尸检查过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也是像马王堆墓群那样,只不过是死前灌了一些类似于福尔马林的草药。”
凌惜的声音不算是大,但是在这底下一层的解刨室,干净的声音也不免得有些渗人。
放下手机,拿起考古队专用的大镊子,这种镊子一般是用来观察一些陪葬品,至于不用手,简单来说是因为怕把陪葬品弄坏。
走到了尸体头前方的台子上,用镊子夹起一个金色的凤凰步摇,虽然是纯金,但是却一点都不土气,反而有一些淡雅从中渗透。
可是一个大老爷们的墓为什么有一个女子的步摇?
当时发现这个墓群的时候,就发现隔壁的墓室是空的,却有一个朱色的棺材和一大堆的陪葬品,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套黄金色的华服和头饰,应该是皇后的一个衣冠冢。
莫非这个王是个痴情种?
望着身着紫衣的尸体,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这衣服的料子柔滑,肯定不是普通布料。
那头上的白玉冠,通体白润,摸上去冰凉,束在冠里的头发更是一丝不苟。
初步测量这尸体就有一米八五,身材却清瘦,方才解刨,那腹肌居然显而易见。
刚才按照流程敷衍了一下老王头,这体内的草药必然不是防腐那么简单。
方才割开皮肤的时候就流了出来一股青白色的液体,液体很凉,只要触碰就让人神清气爽。
莫非这尸体服用了什么长生不老药?千百年之后还能苏醒吗???
凌惜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自古以来多少君王妄想长生,要是都成功了的话,这世道可就乱了。
拿着相机把干尸的各方位照了个遍,方便以后研究。
放下相机之后,凌惜这才完成了所有工作。
瞥了一眼那干尸,凌惜没有多留一刻,转身开了上了电梯。
关上门的那一刻,仿佛又看到了那只金步摇发出的光芒。
二十多秒之后,凌惜抬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指示灯,怎么还是停在原地,明明是按了地上一层啊。
凌惜拿出手机,果然,还是没信号。
电梯猛的一震,随后电梯门有点打开的意思。
凌惜心如死灰,现在知道为什么那个该死的王老头非要在解刨室放一张折叠床,原来这电梯早晚得坏,还是留了条后路。
电梯门打开了。
凌惜低头翻弄着包里的压缩饼干,前脚刚一迈出去,脚一下踩了个空,身子猛然下降,耳边呼呼的风声告诉凌惜,自己在处于坠落状态!
当凌惜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物更是让凌惜一脸懵逼。
自己仿佛是从悬崖上坠落,崖壁上的野草和枯枝刷刷的像过电影一样,几支长一些的枯枝更是划破了凌惜的衣服,凌惜这才注意到,自己居然穿了一身红色的嫁衣,及腰长发被风吹的盖住了脸。
而些许划破皮肤的痛告诉凌惜,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
低头一看更是到吸一口凉气!
卧槽!居然深不见底!
渐渐的,渐渐的,凌惜就失去了仅有的一点理智和意识。
………………
凌惜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悬崖,有一个身着紫色古装的男人,还有一个身着红装舞裙的女子正坐在大石头上交谈,凌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是瞥了一眼那两人的相貌,把自己吓了一哆嗦。
那女子正是自己,那男子正是自己解刨的干尸!
………………
凌惜伸了一个懒腰,身子僵硬的就像是生了绣的机器人,甚至骨头都咔咔直响。
刚要起身抬腿,却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痛感,掀开被子,自己的腿居然受了伤,包扎的纱布还往外渗血。
方才半睁的眼睛霎时间瞪大了,这才打量起陌生的环境。
自己躺在一个原木的床榻上,结实的很,跟古装片里面的很像,屋子不算大,一个铜色的衣柜,一个连体的梳妆桌,两个有些破太师椅,一个破木桌,陈设很简单,但是很全。
屋内的木门咔咔直响,有一个老妇人开了门之后,矮胖的身躯挪了进来。
她还端来了一碗药和一些饭菜。
“哎呦!姑娘你醒了?”老妇人见凌惜撑在床边,神色变得不是一般的热情。
凌惜向老妇人飞了一个冷眼,随后就想下榻。
“哎呦姑娘!你伤的这么重,就不要乱动了,我方才才帮你包扎好,切勿崩开了伤口啊!”老妇人急忙把凌惜按在了榻上,转身端了刚才那碗药“姑娘,喝了吧。”
凌惜见老妇人也没有什么恶意,卸下了戒备,微微一笑“有劳了。”
老妇人又嘱咐了些什么,凌惜没心思听,一口闷了碗里面的药。
“姑娘啊,这农家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一些粗茶淡饭,你先垫一下胃吧,院里还有些农活,有事叫我啊。”老妇人含笑的看了看凌惜随后出了屋子。
现在,更加确定自己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