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然不大,像是独自的呢喃,但浅眠中的陆锦烟还是听到了,立马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没有犹豫陆锦烟立马起身,边向床边走去,边询问道:“你醒了?”
床上的人,却在看到陆锦烟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瞪大了眼睛,下一秒竟然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
宫女摔在地上痛呼出声,脸色瞬间惨白下来,却来不及顾及自己的身体情况,狼狈地爬起跪在地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了,看到对方摔的那一下,陆锦烟都替她觉的疼得很。
陆锦烟怕吓到她,放柔了声音:“你别怕,已经没事了。”
说着就要上前将人扶起。
只是还不等她靠近,宫女就尖叫着胡言起来:“啊!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见她如此,陆锦烟头疼地扶了扶额,她也没做什么啊!至于怕成这样吗?
不过见对方这么惧怕自己,再加上外面对自己的传言。
陆锦烟叹了口气,好吧,她名声确实不好,人憎鬼厌的,对方这么害怕自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也不能让人在地上一直跪着,陆锦烟只好不再上前,而是对着外面喊道:“初冬。”
很快,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初冬疾步地走了进来。
陆锦烟指了指惶恐地跪在地上胡乱认错的人,无奈地看向初冬。
不用多说,初冬也明白发生什么了,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
“别怕,你现在没事了,娘娘找了太医来为你治疗,你不会有事的。”初冬将人搀扶起来,还不忘安抚对方。
“奴婢真的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听话的。”宫女依旧惧怕得很,嘴里不断地认错着。
见她这样陆锦烟也只好走到一旁的软塌旁坐下,默默地看着初冬安抚她。
好一会,初冬才将人稳住,见人冷静了下来,初冬才询问对方叫什么。
“奴婢,奴婢夏兰。”夏兰依旧怯怯地回答。
见对方冷静下来,陆锦烟才柔声地说道:“夏兰,你不用怕,哀家不会伤害你的,而且哀家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本以为对方听了这话能安定下来,不想,夏兰脸色更加的苍白,眼神惶恐又跪了下来。
“奴婢不敢,奴婢贱命一条,当不得娘娘道谢,请娘娘恕罪。”夏兰跪在地上,害怕的声音都颤抖起来。
弄的陆锦烟哭笑不得,只能板起脸道:“你救了哀家,有什么不能接受道谢?你就是哀家的救命恩人。”
夏兰悄悄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杏眸里闪过不敢置信,也只是一瞬很快低下了头,下一刻,抽泣的声音再次响起。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陆锦烟以为她碰到伤处了,皱着眉上前询问道:“是不是刚才碰到伤处了?哀家帮你看看。”
说着就要检查夏兰身上的伤。
夏兰哭泣的声音更大,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哽咽有些激动地说道:“谢谢娘娘关心,娘娘是心善之人,才不是他们传言的那样”
“那些传瞎话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看不得娘娘好,若是让我遇到定好好地收拾他们一番”初冬气愤不已,自家娘娘哪里不好了?都是那些人没眼光而已。
“你不要怕,娘娘最是心善之人,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呢!”初冬一边傲娇地说着,一边将夏兰从地上扶起。
夏兰顺从地被扶了起来,低垂着的眸子,闪过一抹暗光,却也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在场的其他人谁也没有发现。
见她没有再害怕,陆锦烟松了口气,语气和善道:“去床上躺着吧,若是哪里不舒服就说,哀家让人请太医过来。”
“娘娘可是从你受伤之后就亲自守在你身边呢!若真是向外面那些人传的那样的话,岂会做这些?所以那些话不听也罢。”初冬一张小嘴念叨叨地说个没完,不断地说着自家娘娘的好话。
夸得陆锦烟脸色都有些忍不住泛红了。
最后陆锦烟都听不下去了,不得不轻咳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咳,初冬让人准备的夜宵准备好了吗?”
“呀!看奴婢这记性,刚才就准备好了,奴婢这就让人送过来。”初冬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快步地向外走去。
夏兰眨着哭过之后泛红的眼睛,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没想到,太后会这么和善,对身边的人也这么好
初冬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白粥,自然是给夏兰准备的,陆锦烟早就用过晚膳了。
看着面前的白粥,夏兰呆呆地看着,没有动作。
见她如此,陆锦烟开口解释道:“太医嘱咐你最近饮食要清淡,先吃点粥垫一垫吧。”
“这,这是给奴婢的吗?”夏兰茫然又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不用陆锦烟再次解释,初冬就用行动解释了,将温热的粥碗放在了夏兰的手里。
“当然是给你准备的,娘娘特意吩咐人准备的呢!我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呢!”后面的话,初冬越说越小声还泛着酸味。
一碗温热的粥吃下,夏兰的眼眶又是泛红起来,眼泪又流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可是身体不适?”陆锦烟很是无奈地看着她。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哭了那么久,眼泪还是这么多。
夏兰摇了摇头,擦了擦眼泪,才道:“奴婢是浣衣局的宫女,平时若是犯错,或是遇到管事心情不好时,总是时常用娘娘的名号,来恐吓奴婢,每次惩罚奴婢,都会说是娘娘定下的规矩,可,可今日一见,娘娘待奴婢这么好,可想管事说的一定都不是真的。”
听了夏兰的话,陆锦烟就是一阵的无语。
这是哪都少不了她的身影了是吗?
初冬则是被气得跳脚,在地上走来走去的,嘴里还怒骂着:“这些混账东西,怎么敢?怎么敢这样放肆。”
愿夏兰脸上带着泪水,依旧有些怯懦地说道:“感谢娘娘让人给奴婢医治,奴婢这条命以后就是娘娘的,愿为娘娘做牛做马,还请娘娘收下奴婢。”
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样子,陆锦烟没有立刻答应,反倒是心里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