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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遇险

彼时整个天地被雨水笼罩,高处落下的雨水汇聚成溪流往低处流下,这雨看着多半一时半刻停不了了。

李遥在岸边标记了一个记号,打算一旦河水没过记号,就算打一顿也得把刘森抗走,现在只得无奈的看着刘森在河里玩的欢乐,其还开心的不时哈哈大笑。

见李遥不肯下水,刘森独自玩了片刻就觉得索然无味了,河水已浑浊起来,全是河沙,这就彻底绝了刘森继续游玩下去的兴致,游了几圈感觉嘴里全是沙子,刘森慢慢朝岸上游去,此时水流急促,冲的他有些站立不稳,几次打滑跌倒在河里,在水中力气又不能使全,此时想上岸已经有些困难了,不由有些心慌。

一直担心着刘森的李遥想也没想就跳进河里扶他,却见一时间河水涨了许多,水声雨声哗哗作响,自己做的记号已经被雨水冲抹了,河水冲击在两人身上顿时脚下一滑跌倒在河底,就很难起身。

两人只能互相搀扶着往下流方向斜着游,慢慢靠近岸边,雨势磅礴,冲击在身上感觉有些刺痛,须不时抹一把脸,否则落到头顶留下的雨水敷在脸上使得眼睛都快睁不开。

李遥拉扯着有些惊慌的刘森,一步一步朝岸边半游半走,两人瘦小的身躯抵抗不过湍急的水流,并且这一河段虽然较为平整,可在水里实在找不到着力点,只能顺着水势顺流而下,好在此时情况还可控,不至于立即被洪水直接冲走。

不多时两人已经接近岸边,只是岸上的黄泥被雨水冲刷的松软,生长在岸边的野草抓地不牢,只要用力一揪就连根拔起,折两人一个大跟头,李遥只得不断将手指插进土里以作着力,而后想着先把刘森送上岸再说。

刘森连滚带爬,踩着李遥的肩膀才堪堪爬上岸,忙不急休息,将手递给李遥想也把他拉上来。

李遥拉住他的手,看着站立不稳的刘森:“不行,下雨地面很滑,不仅我上不去,你也会滑到河里的。”

“那怎么办?”刘森自责的问道。

“你去找什么东西插在地里,插的紧一些,有了支撑点再拉我上去。”

刘森赶忙四处张望,可附近全是碎石和黄泥,哪怕木棍都没一根,雨天呈陡坡状的河岸很滑,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去其它地方寻找此类工具。

“没有啊?”

“算了,你往前走,找个适合上岸的地方等我。”李遥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河水越发湍急,再在水里待一分钟,就有可能多一分危险。

“好,你小心点。”此时陆源光溜着身子也不自知,此刻慌做一团,只能听从李遥的,慌乱到大脑短路,害怕自己一时贪玩而导致李遥出事。

李遥扶着岸边走,河水越来越深,不是河水本就那么深,而是上涨出来的,不知觉间竟涨了那么多,眼见就要淹没李遥,好在是在岸边,他可以扶着岸边漂在水上。

李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抓着岸上松软的泥土,预防自己被冲走,边小心的朝下游牵引而去。

“来这里。”李遥向岸上的刘森呼唤道。

“你怎么爬上来?”刘森赶紧跑到李遥所处的岸边,急切的问道,这和刚才他上岸哪里如出一辙,什么也没有,河堤上生长的草灌一提就起,根本抓不住,不过比那处的地势看起来要平缓了一些。

“你趴在地上,手和脚都插进土里,手指尽量张开,感觉哪里不稳就使劲往地上挖,我拉着你上去,千万抓紧了。”李遥感受到越来越大的河水,而且前岸确实没有好的着立点,这条河岸成凹形,河岸陡峭。要是平时费些力还是可以爬上去的,可现在河水湍急,泥土松软湿滑,再加上李遥和刘森身高不够,需要跳起很高才能够到上面。

唯一下河的地点还是他们下水处旁边不远的一条小路,就那还是人为开凿的,那也是附近河岸最平整的地方,村里的人倒是经常从哪里下去到河里洗衣服。

当然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低矮处,可现在河水涨起来,李遥根本没法游动,到河流中去只会被湍急的河水冲走,只能耐心的顺着岸边慢慢走。此时李遥心里愈发不安,只想尽快想办法上岸。

刘森按李遥说的做,整个人滑稽的趴在地上,四肢奇动,手在地上刨出个小坑,而后手指张开加强手指抓地的张力,脚也如此,在地上蹬了个深坑,踩在其内。

“好了吗?”

“好了!你快抓着我上来。”

李遥闻言使劲往岸上跳,尝试去抓住刘森的脚踝,几次下来都因为湍急的河水导致悬空的身体不稳,而后重重砸落进水里。

李遥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继续一次次做着尝试。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拼尽了力终于握住刘森这根救命稻草,刘森此刻一动不敢动,只得把脸埋在地上,手脚用力抓着地面,强行忍住眼泪,他想哭,可又担心李遥爬不上来。

李遥以刘森的身体作为着力点,从脚踝抓到大腿,此刻刘森左脚蹬出的坑里雨水陆续钻进去,使得本就松软的土壤再承受不住李遥的重量,刘森脚下踩空,好在李遥抓的死死的,另外的三个着力点暂时稳当,而且刘森仍挪动着手指往地下插,希望使自己的另外三个着立点更稳一些。

两人光溜着身体,若是外人看到不知会作何感想,满头满脸黄泥,又被雨水冲净,黑漆漆的脸上搞笑,不过此刻危机关头顾不得那种尴尬,还是小命更重要一些,要不是李遥想到这个办法,还真可能上不了岸。

李遥费尽最后一丝力气,感觉整个人虚脱了。俯面朝下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呜呜呜...”刘森这是才放心下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很是自责。

“别哭了,以后多动动脑子,危急关头最重要的就是稳重,使自己镇定下来才能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李遥年纪虽小,却感觉分外成熟,此刻虽是死里逃生,不过只是有些后怕而已。

两人不敢在这个地方久待,连滚带爬跑至宽阔的路面才松了口气,从高处玩下看,河水咆哮激腾,水位涨了不知几何,平时能看见的河堤此时已经被水冲莫,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水流只会越汇聚越湍急。

要是李遥多迟疑一刻,此刻恐怕会体力不支或者水势过大迟早被河水冲走。

两人还想回去捡衣服,可哪还有衣服?岸边的衣服早已不见了踪影,那时的李遥也没想到河水涨的这么快。

“怎么办?”刘森担心的道,就这么回家,他得被他爹拿皮带抽死。

“还能怎么办,回去吧。”两人不敢走大路,因为光溜溜的万一遇到人尴尬不说,恐怕第二天整个村儿都知道他俩淘的在雨里裸奔,说出去得笑掉人家大牙。

捡着茂密的玉米地里乱钻一通,身上被玉米枝丫割出一条条红痕,好在两人对村里的大路小道再熟悉不过了,不一会儿功夫便钻到了村口,最后又绕了条小路来到刘森家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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