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云笑着摇摇头道:“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呢?平日里的聪明劲都到哪里去了?父皇不是刚刚给了你一把尚方宝剑吗?”
李奇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茫然地问:“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
紫云无奈地说道:“父皇刚才明明有口谕,他的金币一个也不能少,这难道还不够吗?”
“够了够了!”恍然大悟的李奇顿时如获至宝地拉住紫云的小手没口子地道谢,全然不顾紫云的小脸都快要滴出血来了。对呀,如果自己的钱少了不就意味着上缴皇上的金币也要减少吗?既然要保证皇上的收益,那自己的那份就是板上钉钉了。这皇帝老儿的文字游戏玩得实在是高,把咱哄得一愣一愣的,不过看在金币的份上就暂且放他一马吧。李奇在心中替未来岳父求着情,那边正在养心殿享受宫女按摩的皇上忽然打了个冷战,喃喃道:“是谁在背后议论朕,如此大的胆子,十有八九是那个李奇。看来还得多敲打敲打他啊。”
解开了心结的李奇并没有放开紫云小手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直把紫云揉搓得娇喘连连。周围的几个宫女早就识趣地自动消失,整个大殿之上只剩下李奇二人。紫云奋起最后一丝力气推开李奇的魔掌,喘了几口气说:“今日我来见你是有正事要说的。我今年已经满十八岁了,昨日父皇露出口风,年内就要为我指婚。”
李奇正要乘胜追击,被这个晴天霹雳震得半晌才憋出一个字:“谁?”
“估计左右逃不出宰相府三公子弗郎机,靖国公独子武忠风,还有威武侯赵无缺这三人。”
李奇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三个名字,忽然想起一事:“这威武侯姓赵,莫不是和你有什么亲戚关系?否则怎能年纪轻轻的就封侯?”
紫云道:“不错,赵无缺正是紫云的堂兄,他的父亲是平阳王赵奢,乃是我的大伯。”
“那武忠风又是什么来头?”
“这武忠风的父亲靖国公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王,有先皇御赐的铁卷丹书和盘龙杖,上殿打君下殿打民,”
“算了算了,别说了。”李奇打断了紫云说道:“罢了,既然没有一盏省油的灯,索性豁出去了。今晚月黑风高,不如咱们私奔吧!”
紫云差点没背过气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能逃到纳兰帝国或是堪萨斯帝国,以天宋帝国如今的实力,怕是连歇脚的功夫都没有就被押送回来了。李奇见紫云面色不善忙改口道:“不过我怎能忍心让你抛家弃国跟着我过那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就是一个权相之子,一个国公之后,外加一个皇亲国戚吗?我就不信凭我李奇一人之力还摆不平他们几块料。你就乖乖地等我的好消息吧。”
紫云明知他在打肿脸充胖子,心头还是一暖,转念又想到自己生在帝王家虽然锦衣玉食却不曾享受过半分自由。虽然父皇十分宠爱自己,但在婚姻大事上还是由不得自己,一念及此不由落下泪来。李奇一见,心中呼地一颤,忙把胸脯拍得山响,发了不知多少毒誓才哄得紫云对自己建立了一点点信心。又安抚了几句,李奇看时候不早了,怕赶不上赴宴只好依依不舍地告辞出了宫。临出宫门时,紫云在后面叫住李奇,用手指指自己的胸口,又指指李奇,然后指指天地,一语不发转头就走。李奇在原地愣了半晌,仰天长笑了一声出了宫门扬长而去。
回到办事处,李奇换了一身宝蓝色的武士服,只带了小明一路朝相府而来。老远就见相府门前站着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个留着三缕长髯的白面书生,大概四十岁上下,顾盼之间神采飞扬。眼见李奇孤身前来,连个随从都没带,那书生脸上微现诧异,随即满脸堆笑迎了上来。“这位就是李奇李团长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在下相府总管燕生奉相爷之命在此恭候。快快请进,相爷早就等候多时了。那个谁,还不快把李团长的爱犬带到一旁好生招待。”
李奇一伸手道:“不麻烦了,它是我兄弟,向来是形影不离的。”
“呦,今儿可是开眼了,这人还有和狗称兄道弟的,真是笑死人了。”一个堪比小明的嗓音在一旁说道,周围的人们心领神会地报以齐声哄笑。李奇抬眼一看,只见一个面色青白身材细高的年轻人抱着膀子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想到此行的目的,强压下怒火转头对小明说:“记住,今天咱们是来做客的不可缺了礼数,千万不能伤了相府的人,否则我饶不了你!”回过身来又轻声细语地向那书生解释:“我这兄弟脾气火爆,偏偏它是个神兽,等闲七八个圣域近不了它的身。它有个记仇的毛病,专爱背后打闷棍,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是管不了,还请这位公子注意安全,出入平安啊。”
那尖嗓子的青年闻听激灵打了个冷战,妈呀,神兽?那可是传说中的存在呀,怎么这么巧让自己碰上了?本来只想给这个姓李的来个下马威,这下可好,得罪了一头神兽,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这位年轻人就是李奇的情敌之一,当朝宰相的三公子弗郎机。李奇和紫云的那点纠葛如今在帝都的贵族圈子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这弗朗机听说今日李奇要来赴宴早早就守候在这里要给李奇点颜色看看,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小明记住了。不再理会懊悔不迭的弗朗机,李奇在燕生的陪同下昂然走进了相府,心中一个劲盘算:这个三公子看来在相府里并不怎么重要啊,不然自己这番连蒙带吓这相府总管为何连声都不吭呢?奇怪呀奇怪。
相府里的景致并不奢华,却处处显露出一种儒雅的味道,同时又有一种淡淡的威势融在其中,让人不由得心生景仰。李奇看那总管燕生只向偏僻小径引路,心下不由打鼓,这不是要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