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荷先是一愣,接着便惊喜道:"小荷叶,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兄弟了?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兄弟了!哈哈…哈哈哈…"说罢,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膀。
秦紫苏也是开心的一笑,接着便撇嘴道:"我们要做就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张小荷又是一愣,接着便反应过来,惊喜道:"你的意思是愿意和我结拜为兄弟?"
秦紫苏轻轻点了点头。
张小荷见到她点头,开心的握了握拳头,紧紧搂住她的肩膀,仿佛生怕她跑了一样。
秦紫苏翻了翻白眼,道:"能不能轻点?你想把我勒死啊?"
张小荷讪笑着松开手臂说道:"小荷叶,不好意思哈,弄疼你了吗?"
秦紫苏白了他一眼道:"你长的瘦削,力气怎么那么大?
张小荷大笑着道:"力气大小和胖瘦有关系吗?"
秦紫苏笑着道:"那倒也是。"接着便喃喃道:"你知道吗?你的身材很像一个人。"
张小荷挠挠头道:"该不会是你经常的提起的那个小孟吧?"
秦紫苏黯然的点了点头。
张小荷尝试着问道:"你和俺结拜,不会是因为俺长的比较像他吧?"
秦紫苏白了他一眼道:"他才不会长的像你这个大胡子呢,他可比你英俊多了。"
其实孟依昶不过普普通通罢了,一个男人一旦打动一个女人,在她的心中,一切普通的东西,都将不再普通。
张小荷撇嘴道:"长的好看有个屁用?要这个厉害才行。"说罢挥动着拳头。
秦紫苏淡淡道:"这个,他也比你厉害。"
张小荷眼睛一瞪道:"俺不信。"
秦紫苏懒得去解释,抬起头看看月光,漫不经心的向前走着。
不多时,二人便回到了客栈。
两个人在院子里设了个简易的香台,张小荷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神像,便将客栈里供奉的财神爷偷偷搬了出来,放到了香台上面。
秦紫苏不由哑然失笑道:"你怎么把财神爷搬出来了?哪有义结金兰的人,拜财神爷的?"
张小荷挠挠头,嘿嘿一笑道:"财神爷怎么说也是神明,凑活着用吧。"
秦紫苏白了他一眼道:"凑活着用?财神爷如果听到这句话,非要打死你不可。"
张小荷大笑着道:"财神爷应该没有那么狠吧?他最多让俺一辈子都做穷光蛋,反正俺已经穷的叮当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秦紫苏闻听此言,噗嗤一乐,无奈的摇了摇头。
张小荷催促道:"小荷叶,快点结拜吧。"
秦紫苏轻叹一声,拿起一柱香,跪在财神爷面前。
张小荷郑重其事的对着财神爷大吼道:"财神爷,您老人家在上,今日俺张小荷与荷叶结为异性兄弟,从此肝胆相照,荣辱与共!如违此誓,就——就——就让俺做一辈子穷光蛋。"说完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
秦紫苏听他大吼大叫的,心下不由一乐,想笑却又忍住了,毕竟结拜之事,不可儿戏,于是跟着磕了几个响头。
张小荷哈哈一笑道:"小荷叶,你终于成为俺的小兄弟了,大哥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秦紫苏白了他一眼道:"谁要你保护,我自己会保护自己。"
张小荷挠挠头道:"反正俺已经决定要保护你一辈子了。"
秦紫苏闻听此言,心下一暖,翻了个白眼道:"说好的肝胆相照呢?说好的荣辱与共呢?不要说谁保护谁,有困难的时候应该共同面对,不管刀山火海,不管艰难险阻,只要大哥你一句话,何叶我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张小荷大笑着道:"好,好兄弟,俺没有看错你!"
秦紫苏取出一卷画像,道:"大哥,你可识得此人?"
张小荷接过画像,细细打量了一番,挠挠头道:"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
秦紫苏闻听此言,欣喜道:"你在哪里见过他?"
张小荷喃喃道:"这小子的身材和俺还真的挺像,不仅身材一样,你看看这鼻子,这眼睛,和俺也有几分相似。"沉吟着又道:"嗯,俺看到他的时候一定要和他结拜。"
秦紫苏白了他一眼道:"像个鬼,他可比你好看多了,再有就是:你看到他,不许和他结拜,你要是敢和他结拜,我就和你绝交。"
张小荷闻听此言,不由跳脚道:"有你这么和大哥说话的吗?"
秦紫苏跳的比他还高,道:"我就这么说话怎么了?"
张小荷神色不由黯然,喃喃道:"太伤人了,你说这话真是太伤人了,俺就随口一说,你就要和俺绝交,俺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秦紫苏见到他落寞的神情,知道自己心急之下,说的话太过分了,于是赔笑道:"算我说错了话,您身为大哥,总不会生小弟的气吧?"
张小荷一拍他的肩膀,大笑道:"自然不会,来,陪大哥喝酒去。"
秦紫苏笑着道:"喝就喝,谁怕谁啊?"
张小荷大笑道:"好,不愧为俺张小荷的兄弟,哈哈……"
张小荷拎着两坛美酒,飞身跃上房檐,秦紫苏端着一盘花生米,一盘点心,飞身跃到他的身旁。
张小荷拍开酒坛上的泥封,递给秦紫苏。秦紫苏接过美酒之后,笑着道:"小弟敬大哥三大口。"说罢,咕嘟喝了三大口。
张小荷大笑着道:"酒就应该这样喝才痛快,小荷叶好样的!"
秦紫苏对着月光,大声喊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哈哈……"
张小荷仰脖喝了一大口,叹息道:"小荷叶,你心中难道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吗?"
秦紫苏喝了一口酒,苦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啊!"
张小荷看着月光,叹息道:"有什么事情连大哥都不能说?"
秦紫苏苦笑道:"大哥,您就别问了好不?"
张小荷大笑道:"好,不问就不问,大哥给你唱首歌吧,是一个前辈高人所作的,大哥也是偶然间听来的。"
秦紫苏笑着道:"没看出来,你还会唱歌啊?"
张小荷眼睛一瞪道:"大哥可不是吹牛啊,你大哥俺可是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晓人和,你听着,俺这就给你唱。"
张小荷喝了一大口酒,起身对着月光吟唱道"浪子三唱,只唱英雄!浪子无根,英雄无泪!浪子三唱,不唱悲歌!红尘间,悲伤事,已太多!浪子为君歌一曲,劝君切莫把泪流!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
歌声凄凉婉转却又不失豪气,让人听来直入心扉,从心底里产生共鸣,秦紫苏直听得眼眶湿润,泪水滑落面颊的时候,仍然毫无所觉。
张小荷停下来,焦急道:"小荷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俺唱的太难听了?"紧接着便打了自己一巴掌道:"你看你,唱的这么难听,把小荷叶都给听哭了,该打。"说完便又举起了手臂。
秦紫苏飞快的起身,拉住他的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泪珠说道:"不,不是的,大哥你唱的很好。"
张小荷疑惑道:"那你为啥要哭呢?"
秦紫苏强笑道:"谁说我哭了,我这不是在笑吗?嘿嘿……"
她面颊上虽然挂着笑容,泪水却不争气的往下滑落。
人本身就很奇怪,不哭的时候,往往能够强忍住泪珠,让它不至于滑落面颊。一旦哭出来之后,往往会一发不可收拾,很难停止下来。
秦紫苏想起自己的身世,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想起如今的自己……想起所有的快乐与不快,只想以泪水来发泄心中积蓄已久的苦楚。
张小荷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她,反而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荷叶,你和俺一样,都是真性情!实不相瞒,俺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不争气的哭了出来。"接着便又叹息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有些时候,心肠再硬的汉子也会流泪,更何况你我呢?"
秦紫苏擦干泪珠,笑着道:"哭出来,舒服多了,大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张小荷故意板着脸道:"以后不许跟大哥提“谢谢”这两个字,听到没有?"
秦紫苏提起酒坛笑着道:"小弟知错了,来,大哥,我敬你。"
俩人对着月光把酒畅谈,纵酒高歌!
张小荷喝一口酒,抛起一粒花生米,张口接住。秦紫苏有样学样,喝一口酒,抛起一块小点心,张口含住。
张小荷大笑道:"花生米一直是最好的下酒之物,点心下酒也只有小荷叶你想的出来。"
秦紫苏醉笑道:"小点心才是最好的下酒之物,俺就喜欢小点心,俺看别人敢说啥。"
张小荷翘起大拇指道:"这个“俺”字用的好,俺喜欢,哈哈……"
秦紫苏大笑道:"俺也喜欢。"
俩人疯言疯语,到最后都是潜意识里在说话,至于说了什没话,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
秦紫苏虽然喝醉了的时候容易断片。但是由于连日来,一直用男声,以至于喝醉了都没有改变。
或许是她在喝酒前,已经在潜意识里给自己下了道命令,不可改变声音,她一直对自己这方面的本能很有自信,因为她已经试验了无数次。
人类的本能本身就很奇怪,虽然有些本能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逐渐退化消失,但是总有些人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东西。比方说某些人可以在晚上睡觉前,在潜意识里给自己下道命令,第二天早上要几点钟起床,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到了那个时间就会自动醒来……
秦紫苏喝醉了酒,便躺在房顶上呼呼大睡。张小荷将她轻轻抱起,跃下房檐,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房间。将秦紫苏往床上一丢,自己在迷迷糊糊中,躺在了秦紫苏旁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