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大牢,旁边铺着稻草,有东西拱来拱去,老鼠在啃食着腐烂的尸体,牢中的犯人仿佛已经习惯了,有的人哭喊着冤枉,有的人坐在墙角,沉默不语,有的人疯了,把枕头认作自己的孩儿。
刑房里摆满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每一个都沾着血每一个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一名面容姣好的女子被绑在石柱上,身上伤痕累累,气喘吁吁,仿佛下一秒就晕死过去了
“你说你一个女子,好端端的跑这来刺杀皇上,你倒是胆子大的很呢”拍了拍那名歌姬的脸。
说着拿起了鞭子,又往那女子身上狠狠的抽着,鞭子抽在皮肤上,带血的小肉粒飙在墙上,那名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早就被染红,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娆,而这种妖娆却是带着血的教训。
“我有什么可说的,狗皇帝屠了我府上七二口人命,我的哥哥父亲母亲,无一免幸,狗皇帝该死!我恨啊,我恨还是让他逃过了一劫,狗皇帝就该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说着便大笑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那名侍卫。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仰天长笑,竟然咬断了舌头,鲜红的血从嘴里渗出,嘴角还带着一丝不甘心,侍卫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死了。
“来人,将这具尸体拖到乱葬岗去丢了”捂着鼻子便出了邢房。
乱葬岗,无数具尸体,横尸遍野,一道黑影掠过,停在一具尸体面前,那尸体前竟然站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衣冠不整,满身伤痕累累,不过那并非人,而是鬼,那鬼背后黑影极重,定睛一看,那女子脸上极其的狰狞,怨念极其重,这怨念之人死后变成了厉鬼,地府不收,便会到人间作恶,有心之人加以炼制,变成了鬼傀儡。
只见那鬼影戴着银质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庞。
“姑娘你想报仇吗?与本尊签署契约,本尊就将这至高无上的力量赐予你,为你家中七十二口人复仇,代价就是永生永世不得入轮回,你可愿?”突然那黑影手上飘出点点绿光,仿佛就是那契约之书
“我愿意,我愿意,我要让那狗皇帝生不如死,我要让他尝尝最爱的人,都失去了是什么滋味?”
契约签订成功。
忽然间乌云密布,树叶摇曳,几道黑影闪过,消失了踪影,天空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仿佛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帝后南下,这件事在宫中本没有几人知道,对外宣称皇上病了,休养几个月,便由六王爷顾文,解决朝中大事,这六王爷顾文本就是一个柔弱书生的模样,这六王爷不爱露脸,据说是个不可多得的俊俏男子。
高月从宫内地道到宫外,这宫外好生热闹,叫卖声络绎不绝,商贩不断的在吆喝 ,自己只在电视机里面见过这模样,从未体验过,原来古代的大街是这种感觉,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看着小商贩手里的糖葫芦,忍不住就想吃 ,只得叹了口气,路上的来来往往的女子见到从马车上看出脸来的自己,无一不在为自己的容颜感叹。
没办法,自己就是这么帅,就是这么惹人爱自己看上就已经爱上了,高月在心里嘀咕。
渐渐的马车越驾越远,马车发出吱呀吱呀,压过泥路,路一旁的积水溅起一番涟漪,风刮得落叶纷飞,一转眼就已入秋。
马车内静的可怕,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从森林里传来的蟋蟀叫声,马车里点起一盏明灯, 照在顾自清的脸上,高月不进看的傻了眼,虽说身体里的灵魂是个男人,但这具身体却异常漂亮,寐含春水脸如凝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灵动直击人的内心,哪个男的看了不直呼心动。
顾自清,一抬眼便雨,望着自己的高月对上了眼,尴尬的别过了头。
马车在树林中驾着,任由那月光肆意的洒在大地上,轻轻的为大地披上一层轻纱,既神秘,又让人向往,黑暗中几只猫头鹰,时不时传来呜呜的声音,让人听着汗毛倒立。
“怎么还没有到啊?我快饿死了”高月仰天长啸。
“快了快了,别嚎了,这不是在赶吗,皇兄怎么今日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一样”正在赶路的顾自衍,叼着一根稻草,回头对高月说
“如此编排可是要受刑的”在马车的一角安静喝着茶的顾自清冷不丁的来这么一句。
“嘿嘿嘿皇嫂”顾自衍。只得尴尬的挠挠头不再做声。
奇怪这皇嫂怎么这么像自己的皇兄想到这,却又想到到前几天,在养心殿中皇兄见到了自己,就像见到了一头吃人的狮子。
顾自衍,摇了摇头 ,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了脑袋。
马车依旧在驾着,殊不知危险在慢慢靠近。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有人在江湖上放榜,要买你们几人的人头,我笛鬼老二也来分一杯羹,准备受死吧”一道黑色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迅速踩着树叶飞上了枝头,借着月光我能看清了他的脸,他的脸上有一道渗人的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巴,他带着斗笠,脸上蒙着黑纱,眼满是红血丝,只见他眼神冰冷,动用轻功 ,轻轻一跃,刹那间,刀光四起,马车轰然倒地,连马儿都受了惊,撒腿就跑。
马车里的烛火点燃了路上的枯草,点点火光亮起。
“这位爷,那人出多少钱,我出双倍。”顾自清背过手去淡定自若,眼神中透露着不屑。
“江湖规矩,不收两家钱”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了那把玉笛,笛声流动,可召唤千军万马。
面前没有人,耳边却传来马吠声,拔出刀剑之声,那笛鬼老二也不见了,只听见笛声越来越近,忽然那笛声戛然而止。
高月,终于看清楚了面前是什么,那些死去的战士鬼魂,铁甲铮铮的就站在面前,挥舞着手中的刀剑,与其说是鬼魂,不如说是傀儡。
本能反应就是跑,我抓起顾自清的手就往更深处的森林里跑。
顾自衍,功夫本就不低,拔出腰间的软剑,一跃起身,与那笛鬼老二缠斗起来。
殊不知,那笛子是用上古遗落的玉石所作,动用一次内力便会被笛子吸收为己所用。
几番缠斗下来,顾自衍,节节败退,抓起一把泥土,撒向笛鬼老二,一个转身消失在森林中。
正在逃跑的两人,忽然发现那笛声近了,回头那人就站在树上俯望他们“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啊”笛鬼老二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一阵妖风吹过,吹得树枝摇拽,落叶纷飞,尘土四溅,吹得头发凌乱,尘土落下,睁开双眼,笛鬼老二犹如鬼魅一般,不知去向,寂静一片,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恐惧致使自己喘着粗气,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动,眼睛在森林里四处寻找着笛鬼老二的身影。
忽然,穿了一阵笛声,悠扬的笛声传遍了整个森林,细听仿佛眼前出现了一副高山流水的景象,诗意大发。
不过眼下可不是吟诗的时候,很快被操控的傀儡变向我涌来。
我们只得加快脚步快速逃脱,顾自清,抓起我的手拼命奔跑,傀儡向我挥刀砍来,我侧身躲过,去不了远处的傀儡,已经拔起弓弩,向我射来,小腹一阵疼痛,我伸手摸向腹部,抬起手来看见鲜血横流,腹部居然被刺穿了,我忍着剧痛,迈开步伐,捂住伤口,妄图让血流的少一些,嘴唇微微发白,好在我们躲到了一处山洞,我捂着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我们在林中奔跑的原因,脚上有着被荆棘倒刺,刺伤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在鞋袜上渗出点点鲜血,腹部受了伤,额头渗出点点冷汗,我喘着粗气 ,大口大口的呼吸,衣物被血液与冷汗浸湿,感觉视线模糊一片,努力的睁大双眼,却也什么都看不清,我下意识的捂住伤口,鲜血从指尖流出,我踉跄着倒下,闭上了双眼,变什么也不知道了。
笛鬼老二,还在林中寻找着我们的身影,却没发现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忽然,传来一声鸡鸣声,笛鬼老二,听到这一声鸡叫声,不禁的颤抖,瞳孔微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在笛鬼老二手上,竟然烫掉了一层皮,露出白骨,笛鬼老二连忙动用轻功 ,火速离开了。
而那些傀儡在听见第一声鸡叫后,也原地消失不见。
山洞中,顾自清捡了柴,柴火烧得正旺,啊得噼里啪啦的,时不时溅起一些火星子,我摸了摸小腹的伤口,已被上了药,并且包扎了,就连脚上的伤也细心上了药并且包扎过了。
甚至视线望去,顾自清呆呆的在原地,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顾自清摸着自己的心口,回想起昨晚的事,昨晚她倒下后,心里居然会有一丝恐慌,好像经历过一样,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我看着顾自清“你还会用药?我以为你一个帝王不知寻草药呢”
顾自清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丢在后院,自生自灭,后院里很荒芜,长满了草,我的母亲常年病重,没有太医为她医治,我便从一个狗洞爬出,去书房偷了一本医书,仔细琢磨了很久,顺着树爬出去,为我母亲摘草药,因此还差点摔断了腿,我自小便识得草药,我父亲派了宫女服侍我的母亲,那宫女趁我与母亲不注意,卷了宫中值钱的物件就跑了”
顾自清眼眶发红,沉默了,在想说什么便只是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不曾想这个雷厉风行的帝王 ,小时候居然过得这么不堪。
高月回想起自己的小时候,虽然自己是风风光光的大小姐,但因为是大小姐,也必须要做出与旁人不一样的。
“在我们那个世界,大户人家的儿女要撑起一切,我从小没有母亲,我没有感受过母爱,我的父亲给我娶了一个后娘,后娘趁我的父亲不在的时候便会打骂我,我被她打得浑身是伤,一度给我留下了阴影”
那是我不愿意回想起的一件事,我想把它埋在我的回忆里,烂在肚子里。
我闭上眼侧躺过去,就假装睡着了,不愿意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