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辰诧异地笑笑,这个女人,像是一颗珍贵的夜明珠,总是在特殊的时刻里闪起耀眼的光。
“丫头,此生有你,实乃吾幸。”
马车进了赤阳宫门后,许慕辰和风以筝遵照礼数下车步行,恰看到迎面而来,盛装出席的炙国公主尤曦。
真是冤家路窄。
风以筝含笑迎上去,率先打了招呼:“民女风氏,见过公主殿下。”
“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见到本殿下为何不跪?”尤曦昂着头从风以筝身侧走过,径直走到许慕辰跟前,勾起嘴角道:“王爷,几日不见,身子可好些了?有没有想曦儿?”
风以筝的那双桃花眼竟也眯将起来,她回头看着尤曦窈窕的背影,她看到许慕辰对着尤曦欣然一笑,她相见他说:“无恙,曦儿呢,可念本王?”
尤曦捂嘴“咯咯”一笑,媚着声音道:“那是自然。父王可让我催你下聘了,王爷打算拿什么娶我?”
“是皇上催曦儿,还是曦儿自己着急?”许慕辰戏谑一笑,反问道。
“王爷,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万香殿吧。”风以筝听不下去了,她冷着脸挽过许慕辰的胳膊,朝万香殿的方向走去。
尤曦独自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风以筝的背影,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犹如一朵盛开的血色曼陀罗。
万香殿,一如往日金碧辉煌,安静肃穆。
今日的玛瑙穹顶格外璀璨,顶上镶嵌的宝石在夏日暖阳的光照下熠熠生辉。顶下十六根汉白玉石柱子屹立在大殿两侧,柱子之后是一排一排的长案。长案后的双层轻纱帷帐垂在墙边,轻轻地浮动着,好似一层一层的麦浪,轻柔而惬意。
殿上的人已不如复赛时候多了,那些被淘汰出局的炼香师们,除了有背景有后台的人之外,都没有资格进宫来观看决赛。今天殿上的人主要由参赛者、评审、宫人和少量的观赛者组成,所以今天殿上比往日清静许多。
“锦儿,又见面了!”风以筝挽着许慕辰走进殿去,看见江南韵楼胡氏长女胡锦儿,正和乌丹城陆家庄的少当家陆扬轻声聊着什么,便笑着上前打招呼。
这一声招呼其实不轻不响,可突然落进原本安静肃穆的万香殿里,就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众人纷纷投过目光来,包括早已在殿前首位入座的许焱。
“看来这位洛城来的风姑娘果然是搭上了慕王爷,难怪还要出皇榜来寻人替她之病。”
“对啊,这姑娘如今活蹦乱跳的,想来身子已经好利索了。本届的香魁,我看估计就是她了。”
“倒也不一定,你瞧走在他们后面的炙国公主,传言她和慕王爷才是良人一对,早已相爱互许终生了。那位风姑娘只是住在慕王爷的私宅里,可尤曦公主自入京来就一直住在慕王府呢。”
“才不是,公主入住王府,那是身份!”
“哼,这届香魁怎么可能是女人!”这最后一句话是京都香社社长刘珉选说的,他听了殿上人的窃窃私语,一向重男轻女的刘珉选心中很不痛快,再怎么说,还有他儿子刘华要角逐香魁之位呢!
“刘大人,您还别说,您忘了十五年前的香魁不就是个女人嘛?那个什么洛城第一美人蓝香儿,听说这风姑娘就是她的女儿。”
“那又如何!哼,一介孤女罢了。”刘珉选不屑地说道,随即将炙热的目光放在刘华脸上。这些日子,他没在他儿子身上少下工夫,他对他儿子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
胡锦儿有几分诧异,她没想到风以筝会主动和她打招呼,在她的印象里,她们似乎还没有那么熟。礼貌起见,胡锦儿也回以一笑,并向风以筝身旁的许慕辰行了礼。
陆扬倒是更爽快一些,他主动向两人打招呼道:“慕王爷,风姑娘又见面了。怎么,今天怎么不是焱世子陪着风姑娘?”陆扬以为风以筝和许焱一组参赛,配合默契,关系应当更近些。
身边的胡锦儿推了推陆扬的手臂,示意他莫要乱说。
“陆少庄主倒是心直口快,舍弟许焱上次只是偶然跟风姑娘一组参赛而已。”慕王爷发话了,说罢便带着风以筝入席而坐。
“你怎么看?”陆扬侧头问看着那两人走远的胡锦儿。
“什么怎么看?”胡锦儿松开手,自己走回座位。
陆扬跟上去,轻声道:“慕王爷会让风以筝拿香魁吗?”
“关我屁事,咱俩不就是来玩玩嘛?谁拿香魁不是一样?”胡锦儿兀自坐下,恰好看到对面坐在殿侧守卫的焱世子,她发现他的视线正定定地看着他哥哥。
“喔?这样啊~”陆扬有些扫兴地坐下来。
岂知胡锦儿忽然来了兴趣,凑到陆扬耳边问道:“你猜,风以筝以后会跟焱世子,还是跟慕王爷?”
陆扬听了一阵发愣,脱口而出道:“焱世子吧,我感觉他俩比较般配。慕王爷是玩政治的人,以后要什么女人没有?”
“打赌,我赌慕王爷!”胡锦儿俏皮一笑,道,“我感觉慕王爷和风姑娘一副修成正果的样子,而且慕王爷温柔多情又霸气,女孩子都喜欢这个型的。”
“你怎么知道焱世子就不是温柔多情又霸气了?”陆扬反问道。
“呵呵,我不喜欢太青涩太秀气的男孩,你瞅瞅,他跟霸气哪里沾得上边?”
“那可说不定。”陆扬用自己俊俏的脸挡住胡锦儿的视线,问道,“那你是不是也喜欢温柔多情又霸气?”
“是呀~!”胡锦儿想都没想就答道。
“好,我跟你赌。我赌风以筝以后会跟焱世子,如果我赢了,你就嫁给我,不准食言!”陆扬眸中滑过一抹流光,尤其自信地说道。
胡锦儿却朝天翻了个白眼儿,耸耸肩道:“赌就赌咯~赌输了可别借酒消愁,哭哭啼啼的。到时候我可不搭理你,记着,要是我赢了,你得发誓这辈子都不能再缠着我!”
陆扬忽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也没有丝毫法子,只得轻轻地吐了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