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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言

一年中最热的时节过去了。

胖大海糖和金银花糖都已吃完,既然都已经品尝过,就不必再买。

其实从7月23号开始,我们就应该按安排,提前到三中的网站上预习高中课程。但是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网课后,我宁愿相信开学后老师会从头讲知识,也不愿意再多看课程视频。

因此,和其他同学相比,我有大把偷出来的时间,供我提心吊胆地度过。

第一次骑行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八月六号,我又一次开始到更远的地方追忆,不过这次和韩毕月没有关系了,而且更侧重于摄影,因为找到新的构图的迫切希望驱使,我需要像这样到处乱逛。

而我现在,正在逛朋友圈,看样子,杨总受我影响,跟风去河北玩了,两分钟前发了个嶂石岩大片的九宫格朋友圈。不得不说,图片质量秒杀我,但我相信自己的技术一定也远超一般人。

“妈,你说什么?”浇花的我取下耳机。

“你们尹老师说了啊,八月十六号,就是后天了,你们班去打第二针疫苗。”她把手机拿过来,点开十班家长群给我看,“你有很多同学留三中了哦。”

我接过她的手机,作为一个不讲武德的东西,我当然还想偷偷看看微信上面有没有什么别的消息。

“那多好。”我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挺好的,“还是我们十班最先去是吧?”上次打第一针疫苗,见到久违的同学,虽然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还是由衷感到欣慰,“诶对了,几点啊?”

“手机在你手上啊。”她指着我这边。

“对哦。”我划拉几下屏幕,“大爷的,又是博物馆,但是是早上九点!”

“又得早起喽,提前给你适应开学后的日子。”

“不是,睡懒觉挑战又被打断了!”我烦躁地心想为什么非得一大早做事,“那怎么办?”

“那就完蛋了。”

从十班微信群来看,虽然我们毕业已久,虽然尹老师的新一届学生开学在即,她还是无时无刻没有为我们操心着的。

对啊,她的下一届也快要来了啊!按照常理,他们应该比我们更像妖魔。

三年以后,我对她尽职尽责的态度的敬意终于生发出来。因为在初中三年里,我们更热衷于关注的,是她与汪承之间的爱恨情仇。

逛着十班老群,还得面对现实。我们高中新建的年级群发的第一条通知就是关于假期的预习网课的。

我开始与这个新群中的人们建立联系,还是将近二十天以前。

那天也是我们打第一针疫苗的日子。

“哈喽!”遥想七月末,我们全班排队排得很散乱,周檀君却神速地从人群中找到了我。

“哇!假期愉快吧?”

“挺好的,你应该是我们班里面中考分最高的。”

“还在说这个啊!”我用来回应别人夸奖的词汇积累已经枯竭,“你以后也是三中的了是吧?”

“对啊!”她邀请我离开队列,有人帮我们占位,“我其实挺希望和你在一个班的……”

“那肯定最好啊,我也挺希望这样的,还是有可能的。”

“哈哈,我其实知道不可能了。”她微微一笑,“对了,你们班网课是不是难得多啊?”

“哦,我没上。”

“那你厉害的。没上课你作业怎么办?”

“作业?”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没入学啊,有作业?”

她的微笑中也略带惊讶:“怎么了,你不知道?……就是每个班钉钉群里面发了文件,让我们自己打出来做。”

“什么钉钉群?”我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是让自己看课吗?”

她直接笑出声来了。

“有几科?”

“语数外物化生六科。所以现在你怎么办?”

“那就完蛋了。”

我捂着脸,瞥了一眼身旁,尹爹在一旁听得笑容满面。

打完疫苗得休息半个小时,在那段时间里我做着心里斗争,打算回家就立刻补作业。

然后,过了两个多星期,到今天,我的作业从未动笔,最终“积土成山”,我也无动于衷地坐等它越欠越多。

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赶作业了。就算再害怕开学那一天,就算需要牺牲老师们对我的良好第一印象,我也更宁愿躺平。

高中生活紧逼过来,对此我早就感到焦虑万分,好久没出现过的痘,最近又炸了几个。

慢慢地我也知道,我应该为上高中做点准备了,当然对于我这种怂包来说,最重要的是心理准备。

进高中以后,我是被划入实验班的!班上不再会有差生提供源于学习成绩的心理安慰,我的天会不会塌掉?

听说高一天天是初三,充满压力的高中生活应该需要我花更长时间适应,不免让我想起了我刚进初中时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看了我还得再体会一遍。

我暂时也懒得理会这些,缓冲时间够长的了,八天呢。

与对待升学的事相反,过了十几天,我仍能清晰记起第一次追忆旅途中的那些些小插曲,现在想想,仍旧心有余悸。

我到底是哪来的胆量把手机从599中心的窗口伸出去的?外面风那么大,为什么没有掉下去?回忆这些,还是为了麻痹自己。我愣是没想到,高中生活还没开始时自己就已经欠下了一屁股债。

次日,又是本应提心吊胆的一天,只不过我过得理直气壮。我已经习惯了。

又是次日,打第二针疫苗的时候就到了。

这天是阵雨,好久不见这样阴雨绵绵的天气了。我们在前去博物馆的滴滴车上得知,尹老师今天没有来。

事实上,在浩浩荡荡的排队人群里,没有一个我熟悉的身影。

今天,十班人没有集队。

下车后我们撑上伞,绕着博物馆多走了一段路以后,才发现今天没有上一次那么顺利。

我们来的比较晚,打疫苗的地方位于这座博物馆休息室内,现在排队的人已经围着博物馆连了半圈。

天空阴阴的,时不时飘下来几粒雨滴,博物馆那巨大的身躯在这片大广场上压出了分明的层次。

不过人真的太多了!

妈妈只有一把小伞,带着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去,然后无可奈何地跟在队伍最后面。

“我们要不要回去了?”

我看着这景象,害怕了。

这座博物馆离三中只有一街之隔,我知道它有多大,所以,可以估计队伍有多长。

大概两百米。可能全国各地比这长的数不胜数,但这是我所需要经历的第一次。

“你看看,妈,有很多人已经走了。”

我们位于一条小公路上,很多轿车前来接走家人,然后驶离此地,它们溅起的微小水花仿佛也在催促我回去。

“我也是说。”她慢吞吞地回答,然后指向前方,“诶,有希望!在动了在动了!”

“那是因为别人走了。”

“哦好像是,好像刚才他们说没有疫苗了,然后群主又说不要传谣。”她看着手机里的十班交流群。

无事可做,我半插着腰,欣赏这湿淋淋的路面,它反着光。我的右手边是博物馆那向外倾泻的高墙,雨滴稀稀拉拉,沿着博物馆墙壁滚下,渗入几乎不见绿色的绿化带中 。

“对嘛,下午再来,现在还早,我们今天起的太早了。”一会以后,我再次询问。

“诶,又动了!”她招手示意我跟上来,“要不再等个十分钟?”

“行吧,出都出来了。”我只能妥协,在伞下看看小雨,也挺让人放松的。

我想回去,主要就是因为这次打疫苗,我们十班的人太过分散,找不到可以聊天的,而无聊使我恐惧。

“雨小了,你要不出去活动一下。”她收起伞,把伞上的水甩了甩,绑起来,“如果你站着感觉无聊的话。”

“那我肯定就去转转了!”我跨过队伍旁的护栏到达公路上。

“还有,看看大概还有多久!”

“好的!我走了!”

说完,我以较快的步频顺着队伍走向前,雨后的空气很凉快。过了不久,当然路程还算长,我便可以看见博物馆的正门。

如此多红色遮阳篷组成的长廊,完全容纳不下前来的人。而人汇成的长龙就从这里延伸出去。我要不是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还是会觉得相当壮观的。

突然我发现,遮阳篷下一对母子看起来非常眼熟。

我先假装没注意到他们,然后无所事事似的走过去。

没错,一定就是他们。

“额……张阿姨好!”我略有些拘束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张阿姨带着微笑转过头,一看见我,笑容方才舒展开:“哦!是你啊!”

“对啊!现在是初一的也可以打疫苗了是吧?”为了让对话显得更自然,我明知故问道。

刘翕源也靠过来,招手后笑了笑。

“没想到吧,今天居然还能见面。”

“啊!对的,确实太巧了,之前我们都没看到你。”张阿姨让我排入他们所在的位置。

“不好吧……”我想了想,但是还是插进去了,后面没有人对我的行为做出任何表示。

隐隐约约的,雨滴的声音再度出现,并且越发明显。

“对了,你今天是自己来的吗?”张阿姨同样注意到了新一场雨的到来。

我回答我妈在队伍后面,她有伞,然后我的电话就响了,果然是她打来的。

“喂,妈!”

“喂,你在哪啊?快点回来了,雨有点大了。”

“我现在在博物馆正门那里,张阿姨和刘翕源也在这里!”

“啊?”她那边停顿了好一会,“那也挺好,你先在那边待着嘛。现在什么进度啊?”

“我问问啊。”

我刚转头向张阿姨,就看见刘翕源从她手中接过雨伞,然后他撑开伞拉我离开遮阳篷。

“你去把你妈妈接过来嘛,到时候,说什么就都方便了。 ”张阿姨也准备接别人的电话,送我们走后继续待在原处占位。

我与刘翕源走在一起,沿着队列往后走着,步伐不合身高不同,相互谦让着打一把伞,足迹很凌乱。

走到妈妈排队的地方,我注意到她已经拐过了队伍的第一个弯,看来放弃等待的人还是很多的。

“阿姨好!”刘翕源拥有伞的控制权,老练地带我跨过护栏靠在她身边。

“你好啊!”说完,她看向我,“前边排队什么情况啊?”

“阿姨,我妈说你可以过去,就方便交流了。”刘翕源直说出来此的目的。

“但是那不就没人排队了吗?”

“没有啊,我们是学生,可以优先去打的。”

“啊?有这回事?”她恍然大悟地一笑,“真的?那……那今天幸好碰见你们了!”

我们带着她,重新穿过渐渐淡去的雨幕,回到这一长条遮阳篷处。

今天的偶遇,也的确算是一个极大的惊喜。

张阿姨花了好长时间,解释清楚打疫苗确实是学生优先。而我和刘翕源一开始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后来从我的世界入手,话题才多起来。

过了一会,接种才开始进行。跟着人流前进、打疫苗的过程、接种完成以后三十分钟的留观时间……在家长的带动下,我们保持交谈不断,越来越有共同语言。

就这样,越聊越放肆,然后控制不住开始笑,然后相互嘲笑对方魔性的笑声,然后就再也停不下来,然后发觉自己的智商已经不如三岁小孩……

这就很好了,这个早晨远没有我预料的那么寒酸,而且可以说,已经充实得感人。

这么说来,我们两人之间离奇的缘分功不可没,有刘翕源这种从不聊学习的人相伴,时间会过得充满欢乐。我们的家长同样畅谈不止,一个暑假了,大家都很需要找新的人陪伴,消磨时间时能收获更多奇闻。

她们好像也在关注笑成傻子我们,可惜快乐好像只在我们两人之间传播。

我们是好久不见的朋友,能以这种方式增进对对方的熟悉感实属意料之外。

“我刚才听她们说,好像我们中午还要一起吃饭?”离开博物馆后,我们为避免尴尬还是艰难地收住了笑容。

“应该是吧。”刘翕源走到我前面,回答模棱两可,“好像是三中老师聚餐经常去的一个地方。”

“是你妈妈经常去的了?”我之前没怎么关注,现在才发现我们是在朝三中的方向走,“应该味道挺好的吧,想想三中的老师都是些什么人。”

“那肯定,我也经常去,清真的。”

我心中窃喜,今天就连午饭也会比我想象中有意义得多。

这么久了,的确该换换口味了。昨天我们家才去轩敞空间老板的豪宅中做客,感觉自己都身价翻倍;今天吃午饭又是陪别人,实在太有口福。

不久,我们就来到了三中对面的十字路口,也就是刘翕源的小区门口。

“我们在这里先等他们一下啊!”张阿姨往回走了几步来到我们身旁,“或者你们也可以到小区里面等。”

“啊?”我还以为是等红绿灯。

“走嘛,哎呀又有点雨了。”刘翕源不由分说拉着我向小区跑。

刘翕源什么时候又叫了别人?我挺怀疑自己和和那个人能相处吗?

再一想,好吧,的确是我智商不在线。

“哦我懂了,韩毕月也要一起来是吗?”

“哈?你之前不知道啊?”他刷卡后,轻车熟路地和我一同冲过进小区的闸机,“她们刚才打电话约了,中午一起吃饭,她们下午打疫苗。”

“那真不戳。”

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区,一切都很新,绿化带中精心维护的植被被雨水渲染,让这里更像一个度假酒店。

小区的布置和我们家所在的那个相比现代不少,住在这里一定会很惬意。儿童乐园的设施上还密布着水珠,但是小孩子们不顾这些,仍旧在上面欢笑。

怎么一下子事情的复杂程度就升级了?今天我从未准备韩毕月会毫无征兆突然出现。

“嘿,去哪?”刘翕源突然重重地将我拉住,我们两人都差点摔倒。

“我长得这么像路人?”是韩毕月的声音。

“啊没没没,刚才真没看见……”我赶紧小跑回他们那里,同时仍在感慨今天上午的经历太离奇,转折太多太快,“额对了……没……没什么。”

“你们早上打了疫苗了是吗?”韩毕月无心问道。

“对啊,幸好遇到刘翕源了,不然现在我还在排队。”

“我就是看人太多了,下午和我爸一起去打。听说有什么特别的注意事项?”

“没什么,就是原来的。”

对于偶遇刘翕源进而见到韩毕月这件事,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刚才我专门为此还洗了个澡。”她漫无目的地说着,“不是说三天不能洗澡吗。”

“还有三天不能吃饭,三天不能喝水,三天不能……”

“牛B。”韩毕月对我竖了个大拇指。

“那个雨,有点大了啊。”刘翕源带头跑了起来,我们也赶忙手忙脚乱地跟上。

“我爸有把小伞,”韩毕月语度跟着变得急促,用手遮在头上,“但是他好像已经出去了。”

“我伞坏了,头掉了。”气喘吁吁地说完,我发现他们好像都没有在听我。

慌张之中,我们又出了小区门,与大人们会见拿到伞后才得以放慢动作。

吃午饭的小饭馆,就位于我们原来的教室窗户正对的、可以看丁达尔效应的斜坡上。坑坑洼洼的路上全是小水坑,进餐馆后我们上到二楼,发现这地方被遮天蔽日的工地环抱。

点菜的任务交给韩叔叔,“韩老大”可不是浪得虚名。今天我们三个人的主要话题还是《我的世界》;其次作为经历过中考的人,我自然也被追问了很多。

刘翕源坐在我们中间,饭局上负责驱动桌子中央的玻璃转盘,我们提前吃完后,他负责带我们四处乱转,飞扑克牌直到满头大汗。

这种独栋小楼改造的餐厅,视野方面没得说,可以360度无死角地体验如座井底的风光。

餐厅一层是卖牛肉的,不可避免有些苍蝇,我也不知道当时是谁提出的(不是我),反正我们就是找了个矿泉水瓶子去罩停在墙上的苍蝇,还真抓住了一只,交由刘翕源保管,听说他还想带回家。

再次上楼,已是半个小时过去,外面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大人们还在围绕我中考估分估低20分的光荣事迹高谈阔论,见我们来了,看了一眼时间,说该走了。

虽然我内心很不希望这来之不易的相聚草草结束,还是只能假装心无波澜。

本来以为要再等一个学期才能再见韩毕月,今天这如此短暂的午餐已经成全了我的期待,但心愿既然已经成真,我便不想再度陷入一段新的期待。

但是,我更不能表现出来。

那好吧,是该走了。

小雨飘飘,薄雾蒙蒙,我和刘翕源再次共用一把伞,而韩毕月和韩叔叔一把伞,与我们相隔老远,与我和他的妈妈们的另外两把伞一道,连成一条线,慢步返回。

就此结束,下学期见?

挺难过的,原因与以前相同:我不想等那么久。

由于两个人用同一把伞,我们的行走磕磕绊绊。韩毕月本来在我们后面,也逐渐走到与我们并排。关心了一下刘翕源手中瓶子里的苍蝇后,韩叔叔带着她超过了我们,走在最前头。

过马路了,离他们回家只有百米之遥。

“那好吧,再见了!”韩叔叔过路后首先站定。

“本来还想说下午就组织他们三个去玩一下的,但是不是毕月要打疫苗吗,那就算了。”张阿姨笑盈盈地将我们送到公交站,“那么下次了啊!”

“下次,我想看看你的苍蝇还在不在。”韩毕月拍着刘翕源的肩膀,“其实我挺希望看到它安好的。”

“哈哈哈哈哈,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韩叔叔的笑声很有大佬风范,我突然觉得这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那拜拜了!”张阿姨点点头。

“你看看,太不好意思了,三年了都是你们约我们,我们家都没主动组织过。”妈妈道出了让我心理不平衡的关键所在。

“对哈,不过不说是谁约的吧,我们好像一直都是一个假期去玩一回。”韩毕月也上到站台上来。

“这个假期里面,我来,约他们三个去个什么地方,好好玩一下。”妈妈看着韩毕月,很正经地说道。

我简直太想下跪叩头感谢韩毕月的提醒了。虽然,她说了这话并不代表着已经做出承诺,但我起码知道,她有再约这个想法,鬼知道我在期待什么。

这样,我们短时间内再相见的可能性大了不少。

“好啊好啊!”张阿姨再一次撑伞了。

“拜拜了!”我们再不告别,似乎就会显得过于啰嗦,“我回去马上选地方。”

他们四人聚到一起,对我们点点头,随后转身,我记得,他们中只有刘翕源又一次转头对我轻轻挥手。

回到家吃完饭,我照例打开电脑,进入《我的世界》,在世界“566”中开始生存。

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打电话,应该是个很好的征兆。

“我们约好了。”正挖洞时,妈妈走进来,“大家都在准备开学了,时间紧。”

我心里一沉,大概知道她会说什么了。

“所以,就明天下午所有人都有空,明天下午去星宿河谷,我感觉挺可以的吧。”她接着说道,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哦,可以可以,挺好的。”我赶忙赞同,同时还得用平静的外表遮盖内心的冲动。

期待明天的再会!我知道我一定会为此,在我的形象方面好好准备!

星宿河谷坐落于乐浪西边,已经深入罗布泊了。我以前两次去过那里,地方不大,却也足够吸引人,他们应该会喜欢。

现在,外面的世界因为乌云显得异常阴暗,雨水降临使人只想呆在家里。明天的天气也会是如此,但是对于这样稀有的相聚的机会,我们一定都会风雨无阻吧!

这使我亢奋的一夜,在久违的无声细雨中度过。我期待着明天的晚宴,想象着,我们将在风雨中赶路,听雨声淅沥,奔赴我梦想已久的目的地。

我也决不会忘记今日那鬼使神差的相遇。

第二天中午,我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的各个部分,自认为精神面貌很不错,我的审美应该挺正常的。

一切都让人满意。

确实如昨天所说,今天不适合在户外玩,因为雨虽然还没下,但天气预报显示它将会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一些。

但是,谁会去计较这些?退一万步讲,星宿河谷可供躲雨的地方可多了,它们也可以成为风景线啊。

下午,我们一家按时驱车出发。

阴云密布,低垂了好久的天空终于憋不住了,密集的雨滴于午后倾泻而下,强势地冲洗前方的道路。

我们走的是二环。不同于其他城市,乐浪的二环非常大,相当于绕城高速。开始时这一带十分荒凉,我们飞驰在大雨滂沱的荒滩上。窗上的一朵朵水花之外,是一片静谧的城郊。雨虽很大,但雾气很淡,在一条青绿的小河边,可以看到渐渐远去的破晓台山。透出绿意的山体被纷纷雨点映的柔和而淡雅。

“他们已经到了。”绕了好久,进入西城区时妈妈看着微信提醒道。上次途经这里,我还在上小学。

“谁们?”

“韩毕月和刘翕源他们啊。”

“两个都到了啊,你还说我们出发时间刚刚好……”

“怕什么嘛。”她用纸擦了擦玻璃,“其实今天挺不好意思的,他们两家都是要么请假要么推迟工作来赴约,可以说是很给我们面子了。”

“就我们最闲。算了,去掉‘们’吧。”他们这样照顾我们,其实让我满怀负罪感,“都是要开学了,仓促的来的。希望他们觉得好玩。”

“毕月晚上还要去练琴,已经换了课了,但是还是会走的比较早。”她又看了一眼微信。

“那我们还敢迟到?”不知为何,我一听连韩毕月都是挤时间出来玩,感觉愧疚感更强烈了,今天的聚会似乎已经没有该有的味道。

而且还是练琴!反观自己,我的吉他已经一年半没有碰过了,她却不顾学习压力(可能也没什么压力,反正次次年级前十),坚持学着一门乐器……算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我刮开车窗上的水雾,看了看外面已经相当陌生的林立高楼。西城区就是这样,饱浸我的回忆,但从来没成为过我们的旅行目的地。其实好惨啊!

“我们也快了。”她补充道,“算上堵车,还有二十多分钟。”

好像是快了,可是在这二十分钟里,他们两个会做些什么,聊些什么?

我一秒钟都不想错过。

“好了,上国道了。”回过神来,密集的建筑物已经被我们甩在身后。终于出城了。

我有些焦急,但还是继续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幸好,感觉不多久我们就拐入了一条风景独特的旅游公路,几分钟以后便从一个毫不显眼的入口进入了星宿河谷。

停车场近在眼前。

打上伞下车以后,我再一次照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我形象,确认无误。

然后,就可以去见他们了。

“所以爸,他们现在在哪?”

说话之时,我们走向之前每次来时吃饭的那家花园餐厅。以前我们经常来这里,对这里的布局还有印象。

“马上,我打个电话。”他心情很好,电话也很快被接通,“喂,常立,我们在停车场了。”

“你冷不冷啊?”妈妈跟了上来,“小心点地上不是平的啊,全是水坑。”

“知道。”我已经步入餐厅正门,“不冷,还热。”

“切!”她同样走了进来,一边收伞一边回应热情的服务员。

我享受地环视着这熟悉的室内花园,小河溪流中点缀着错落有致的瀑布,纵横交错于繁茂的花木间。我沿着木栈道深入其中,精心挑选了一张位置优越的大圆桌。

“可以,挺好的,就这里。”妈妈跟着我,指向这张桌子,对服务员说,服务员点点头,将桌边的长凳拉出来。

“上次我们来河谷,吃饭坐的好像就是这里吧?”我觉得自己是很有情怀的。

“上次?唉!就算是上次,也是两年前了啊!初三你们挺辛苦的。”妈妈坐着伸了个夸张的懒腰。

“常立他们在坡上,在摘番茄。”爸爸刚挂电话便说,“可以去找他们了,他们也准备出来了。”

“好神速啊,采摘也是个项目啊,都不给我参与一下。”我的抱怨其实是真心的,带着伞迫不及待地又跑到餐厅门口,打伞以后就向河谷跑去。

雨小了一些,但是看样子还会再集中倾泻一回。水泥地面上分布着一连串的小水洼,反射着天光,白花花的。

景区内人工修建的大型假山上,植被都被精心呵护。现在它们被两天的雨水洗礼,青翠欲滴,与刚进入视线范围的河谷风光格格不入,毫无层次,失去了真实感。

我没有过多关注它们,而是循着记忆走到河谷边缘,看了一下路牌,确认了一下坡地菜地的位置。

“嚯,你们在这啊!”我听到身后是父母的笑声。

转过头去,张阿姨就在身后。我万万没想到她会在我们后方出现。

“张阿姨好。”我站在原地等他们,但是其实来者只有张阿姨一人。

看样子刘翕源和韩毕月还在菜地里。

“哈哈哈,你们好……”她们快速跟上来,“你们还会找地方的嘛!”

确实如我所想了。我无心听他们寒暄,正巧雨停了,我便冲下湿滑的斜坡,然后走入坡地菜地的栅栏,左顾右盼。我已经等不及了。

番茄园就在附近,我还想走进去喊一声。

然后,我便感到背包被人重重拉了一下。

“终于来了?”刘翕源锤了我一下。

原来他们刚才一直躲在牌坊后,就等着吓我!

“好高兴啊,原来你们一直盼着我来!”我的担忧消失了,“你们是已经摘好了?”

“是啊,你今天又是没看到我们!”韩毕月展示着手中沾着水珠的塑料袋,“不多,待会我们就可以吃完。你看看,里面还有几个绿的,给你的。”

“哇噢!我谢谢你啊!”我毫不犹豫,从里面拿出一个最青的,“洗了吗?”

“洗了,无根水洗的。”韩毕月同样挑拣了一个青番茄,“哎呀说着玩的,刚才我们在水龙头那里洗过了。”

“那行。”我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

“你们到处去逛逛嘛!”我们离开菜地后,张阿姨也已经走过来了,我们三个见状,沿路下了山坡。

有韩毕月在后面跟着,我跑步都不自在。

栈道一路向下,很快就带我们来到谷底。

“这个河旁边也可以玩吧?”刘翕源指着谷中一滩水,下了雨的缘故,水位看上去比以前高了点。

我们三人放下袋子,捡石头,各自秀了好久打水漂的技术,不相上下。

没想到,我们就这样也玩了很久。我们没怎么说话,但小河可以见证我们三人这一段时间的“悠然自得”。

过了一会,刘翕源应该也是觉得有些无聊,插着腰望了望谷中的景色,语出惊人:“这里不会山洪吧?”

“又有点下雨了是吧?”韩毕月指着眼前平静的水面,上面接连着出现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诶,你们听听,这个叫声好熟悉啊!”

我们循着这再熟悉不过的粗犷鸟啼沿河滩跑下去,来到一个不大的碧绿人工湖旁边,鸟叫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真的!真的是珍珠鸡!”我兴奋地盯着人工湖水边的小缺口,数量远超我想象的珍珠鸡就从那里涌出来。

“好不容易出来玩,感觉又回到了三中!”我有些无语。珍珠鸡是三中的“校鸟”,我看了它们三年了,现在觉得它们既丑又烦。但现在再次见到,也是挺巧合的。

我们想要靠的更近一些,便踏着草坪走向人工湖边,珍珠鸡为我们让路。人工湖畔是一座略显简陋的园林,看起来相当不自然,但是里面还是有众多惊喜的。

“韩毕月……”我一低头便停下脚步,“我们被困在这了。”

她带着疑惑的笑容也向脚下望去,终于发现茂密的绿草间全是鸡屎。

“厉害厉害。”她嫌弃的表情暴露无余,几乎是立刻踮起脚尖。

我和她的变化吸引了刘翕源的目光,他也注意到了草丛中的危险。

我们赶紧小心翼翼地半走半跳到最近的小路上。身旁的鸡群经历了一阵子的兵荒马乱后平静了下来,侧脸看向我们,有逐客之意。

石板路湿淋淋的,路旁像是人工堆砌的红色蚂蚁窝同样十分吸引眼球。观看最大的一个蚂蚁窝时,我从韩毕月手中装番茄的袋子里又拿出一个绿的,同时假装无意识地把袋子接过来,在我的手上拎着。她好像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前方的路面,又散布着零散的鸡群。

“走啊,好机会啊!”刘翕源再次扑向珍珠鸡,毫无顾虑,“我去,他们不怕我!”

“走,让他一个人去追吧。”韩毕月示意我跟过去,指着另一个方向,带我走了过去。

我当然很自然地跟着她走了:“那他怎么办?”

我们同时回头,刘翕源远远地站在翻飞的珍珠鸡之中看着我们。

“他怎么办…好吧,看来你还是爱他的。”她停下来,接着我们又走向刘翕源。

什么意思?“我还是爱他的”,别人说说我会觉得他在不厚道地开玩笑,但此话出于她之口,不免引入疑惑。

我摇摇头,感到雨略微变大。我们跑了几步,又从另一端出了这片园林,来到荒凉的河滩。

雨声陡然增强,我们就近找了一个像是种瓜的玻璃大棚,躲了进去。

门一关,我们就置身于一个莫名其妙让人感到舒适无比的环境中了。

雨点敲击的噼啪轻响被开阔的空间放大为悦耳的鼓点,同时又因此被柔和地混合,以声衬静的同时让人昏昏欲睡。这座建筑很高大,很空旷,我们一开始都还不适应地立于原地。

要不是误入此地,要不是沉浸于宁静,我们之前都没有发现今日与以往的不同!今天的旅行,我们的父母前所未有的极显不重要,整个下午,整个河谷只属于我们三个人。

潜意识告诉我,这样的时光千载难逢。我也不知道它珍贵在哪里,但的确一想到这,心中就莫名冲动。

“星宿河谷原为风蚀裂谷,乐浪建城后引红旗河水至此。现今的星宿河谷已经发展成为新疆最大的特色农业旅游基地……哦,所以这里是个展览馆啊,我还以为是大棚,种地的。”

我和刘翕源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仍然在原处,安静地看着韩毕月驻足墙边读简介。我挺不能理解她所正在做的有什么意义或有什么乐趣,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干扰她。

一个推迟了钢琴课的人......

我算什么?

那刘翕源呢?难道想法和我一样?

然后听着听着,我们发现,自己不能再不为所动了。

直接懵掉了。

“ According to ancient records,Xingxiu Valley was originally a wind erosion rift valley. As… Lelang …哦,乐浪,was built, Hongqi river…居然不是c啊, was introduced here…这个怕是机翻… Today, Xingxiu Valley has developed into the largest characteristic agricultural touri ?base in Xinjiang Province……算了,发音过于标准……”

她自己也发现了我们在用她所期待之外的方式关注她,估计不免也会尴尬吧。

你还知道发音过于标准啊,真是下的一手好台阶。我慢悠悠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简介,下方的英语句段都不长,虽然可以揣测出句意,但绝对让人头大。

读读简介就算了,我没有想到她会去读英语部分,炫技吗?

心里有点不舒服,是嫉妒。

后来,我们逛完展览馆,三人不可避免没话聊了。

刘翕源注意到了排水管形成的瀑布,带着我,在门口用伞接水玩。韩毕月却坐在无人的柜台中静静看书。

水接到一定程度,我们向对方发起进攻,然后用伞避开对方泼来的雨水,她却只是时不时看着我们笑笑。

看看外面的松林,天地之间只有我们两个制造的水声与大笑。

感觉我们就是两只表演的猴子。

“该吃饭了!哇,在这看书啊,果然是别人家的孩子。”张阿姨带着同行的其他所有人找到我们,拯救了我们间突变得有些紧张的气氛,也让韩毕月收起书来。

“出来玩都这么爱学习!”张阿姨继续夸赞,韩毕月苦笑着用书捂住脸。

“什么啊,小说而已。”韩叔叔摆摆手,带着我们上了山坡,去到花园餐厅,天光暗下来,天边一线云彩已经金中透红。

一样的,吃饭时我与韩毕月之间隔着刘翕源,感觉就是她不想挨着我坐(后来想想,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太高估自己了)。晚餐全程注意力焦点也都在刘翕源。

当然,我们后来都适应了,也吃的情绪高涨,总体氛围轻松而欢乐。

临走前,父母都先去向停车场。晚霞散尽,整座景区被冷色调覆盖之时,我们终于再一次陷入应有的狂欢。

薰衣草田边的公路上形成了一个两三厘米深的水坑,我们先是挑战似的慢慢横跨它,然后在我的带领下渐渐放纵。在避免弄湿自己的基础上,疯狂踩水,成功被彼此带成三个疯子。

这或许才是我们的本性吧!我刚刚压抑的心情现在又得以复原。

“哇!”刘翕源跑开,而险些在廊桥中滑倒,惊叫出颤音。

“诶,你看他那边……这个好啊!”韩毕月看着我,我明白了她的意思,跑向那座廊桥。

桥上地面又瓷砖铺就,加上雨水,的确十分光滑,能够保证不摔倒的话,还是挺有意思的。

我和韩毕月神同步地冲上桥后我们停止迈腿,溜冰般沿光滑的瓷砖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刚好就停在刘翕源面前。

“μ挺小的啊!”他指着我们狂笑着感叹。

“你们上物理了?”我挺惊讶的,心想不是初二才开始有物理课吗。

“我借韩毕月的书看了。”他回答。

“哦。”我敷衍道,说不清什么滋味。

“对了,来打冰壶啊,我来当这个壶。 ”他蹲了下来,向前伸出两只手,“老游戏了,就是你们可不可以拖着我,然后拉我滑过桥去?”

“试试嘛。”我现在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今天这个下午,从情绪波动剧烈程度的角度来说,可以封神了。

我们毫不犹豫,分别拉住刘翕源的右手与左手。我仍然回顾着短短几个小时中发生过的。一切的细节都可以被剖析,其中暗藏的内容,不少是对我有利的,也有不少使我担忧。总之,信息量太大了。

“你们围起来嘛,诶……对,就像这样……”他指挥着我们,远程调整我与韩毕月的动作。

他让我和韩毕月围起来,这个动作其实没什么必要,但我们都听从了。我和她都向对方伸出手,快碰到一起时却迟疑了一会,然后不约而同,都假装无意地收了回去,随后拉着他开始加速。

就以这装出来的欢愉,投入于“玩冰壶”的假象,欺骗他们,麻痹我自己吧。

……

父母开车到达廊桥面前,我们带着笑容互相道别……

韩毕月与刘翕源继续欢笑着相继跨上了同一辆车。

我没想到,他们是坐同一辆车来的。

他们的快乐,自此与我无关。

旅行结束,我独自戴上耳机,盯着他们的车,直到在高速入口处分道扬镳,两车再也没有重新相遇过。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的,伤害我的是自己在人情方面的过分猜忌,使我的情绪起起落落。

但是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一样的,下学期见吧!

希望那个时候,不会像今天一样失败。

挺矛盾的,今天所发生的所有事件中,不少经典片段仍充斥我的脑海,对今天的相聚意犹未尽。但更深的心底,实则是无法自己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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