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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谁是凶手

卢李氏和卢慧回家的路上也是热闹的很,一张嘴几乎就没停过。

一开始遇到人就问,“听说了吗?前屋那儿死了个人,死得好惨啊。”

走到一半就开始含蓄地打听:“那人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没人看着也没人听着呢?”

离家还有几步路的时候索性直接问:“知道是谁家的亲戚了吗?怎么还没人来认呢?有人来认叫上我啊,这个热闹不能瞧了个头儿瞧不着尾。”

进了家门后卢慧忍不住笑出声,“娘,您说了一路可打听出什么来了?”

“我……”卢李氏正想开口说出自己的成果,但是脑子一算起来,发现自己好像确实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卢慧继续道:“这才多久,除非有人认识庄老七,不然大家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他叫庄老七?”卢老大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脸严肃地看向女儿。

卢慧的笑僵在了嘴角,她一进屋见厅内没人以为卢老大已经出去干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里面。

“当然是……”听村里人说的,卢李氏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去,便被卢慧打断了。

“那个人昨天晚上差点把我掳走了。”卢慧了解卢老大,他平时确实粗枝大叶的,但是心思也有细腻的时候。

她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对他隐瞒什么,只好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绝口不提庄芬的私事,只说庄老七以前和庄芬一个村的,所以这才知道了他的名字。

卢老大听后沉下脸来,“所以你们走的时候他还没死?”

“没,肯定没,绝对没。”卢慧郑重摇头,“不过他嚎了一嗓子,声挺大的。”

卢老大觉得奇怪,“卢阿三就住前屋,离那人躺的地方也就几步路,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卢阿三睡着了跟死猪一样,没听到就没听到呗。”卢李氏觉得没什么。

卢老大依旧脸色凝重,“卢阿三的婆娘说他每天晚上都要喝上几杯酒才睡,睡着了才跟死猪一样。他每天睡得比我都晚,所以每天出工也晚。”

卢慧看向卢李氏,母女俩对视,眼神皆是疑惑,似乎在问对方问题。

不过两人冒出来的问题不同。

卢慧:二婶娘认识卢阿三?

卢李氏:卢阿三认识庄老七?

卢老大独自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说出决定:“别明日了,你们今天就去县里头吧。”

“爹,不成。”卢慧反对,“说好的明日就明日,若现在走了,反倒让人生疑。更何况,若是卢阿三干的,他没准儿昨晚瞧见我们了。”

“真的?他瞧见我们了?那怎么办?”卢李氏听卢慧这么说不由得担心。

“我今儿干活的时候去问问。”卢老大道。

卢慧一脸严肃,托着下巴想了想,肯定不能让卢老大直接去问人的,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她总觉得庄老七的死跟庄芬多少有点关系,要不就是那个庄老七还将自己的脏爪子伸向了其他人,不然,谁会恨不得让他死了才算呢?

“慧儿啊,你想出什么法子了吗?”卢李氏将希望转移到卢慧身上。

卢老大觉得好笑,“她一个孩子,管这种事情做什么?你们别管了,我去问问。”

有了,卢慧顿时生出了一个主意。

“爹,你说的没错,我一个孩子,最好管这种闲事了。而且一个孩子的话,谁能听进耳朵里呢。”

卢老大不明白她的意思,很多时候,他总是不知道卢慧这个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这件事就交给我去打听,爹您千万别去找卢阿三啊,您就跟平时一样,遇着了就打个招呼作罢,没遇着就没遇着。”

她再次重复最后一句,“没遇着就没遇着啊,可千万别主动去问什么,不然显得做贼心虚。”

卢慧的话让卢李氏安了心,也是奇怪,这个家里,比起做了多年夫妻的卢老大,她竟然更相信自己这个七岁多的女儿。

所以当卢老大还要开口的时候她给阻止了,“哎呀,你就听慧儿的吧,她比我们俩可机灵多了。”

卢老大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尽管这孩子从小就在自己身边长大,但是他觉得她一点都不像他们夫妻俩,也不像弟弟和已经去世的前弟媳,这孩子总是突然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倒是总纳闷卢慧到底是随了谁的性格。

带着纳闷,卢老大扛起工具去了地里,他想到卢慧的叮嘱后便一直垂着头走路,生怕遇到了卢阿三露了馅儿。

而卢慧决定亲自去前屋瞧个究竟。

许是怕吓着村里的女人和孩子,有人用一床草席盖住了庄老七的尸体。

远远看去,仿佛草席子下躺着个睡觉的人,而不是一具尸体。

此时庄老七的周围也没站几个人,卢慧没看到卢阿三家的人,所以也不想凑上去。

她开始打量起前屋这块地儿的几户人家,卢阿三家确实是离尸体最近的,其次是他家右后方的卢六子家,卢六子家只剩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娘,估计昨晚那时候她早就睡了。再看向卢阿三家的左边,是门半掩着的卢平家。

卢慧偶尔也从卢李氏和卢老大说起过卢平,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偶尔借他点种子稻谷也不催着还,就算不还他也不说什么。她也见过卢平几次,有时候路上碰到他跟他打招呼他还会摸摸自己的头,笑着说‘又长高了’,如果他当时背的篓子或者筐里有什么野果子他也会给她几个吃。

而且卢平还没成亲娶老婆呢,他肯定睡得也早,应该不是他。

那就真的只有卢阿三家了。

卢阿三为什么要杀庄老七呢?

“卢老大家的闺女。”

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卢慧闻声看去,是卢阿三,他还没去干活?

“诶,阿三叔。”卢慧乖巧地叫道。

“你在这儿干嘛呢?”

卢慧冲着庄老七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瞧热闹呢。”

卢阿三笑了,“死人有什么好瞧的,别吓着你。”

卢慧耸了耸肩,“所以我就只敢在这儿看,不敢过去。”

“看到卢平没?”卢阿三问道。

“没呢。”卢慧看向卢平家,“门开着,应该出去了吧。”

卢阿三皱起眉头,“我一大早起来就看到门开着,他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不知道呢。”卢慧再次耸肩。

根据和卢阿三的交流,卢慧不知道是不是他杀了庄老七,但是可以确定他应该不知道昨天晚上她们仨干的事情。

那就只能去问问她的二婶娘庄芬村里还有没有庄老七的仇人了。

走到卢老二家门口,就在客厅走来走去的庄芬看到她立刻一脚迈了出来,“我一出来你们人都不在了,我还说让你们等我呢。”

卢慧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啊二婶娘,刚才没听到。”她朝里看了看,“二叔出去啦?”

“没呢,在里面,床上睡着呢。”说罢她小声贴到卢慧耳边,“要是他不在家我哪敢一个人待着。”

卢慧看了看四周,随即也小声问道:“二婶娘,咱们村里有没有庄老七的仇人啊?或者,庄老七还有没有……嗯……”她斟酌着措辞,要换成什么词才能不伤害到庄芬呢。

庄芬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思索了一会儿后眼睛里猛然亮了一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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