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
在学校的宿舍里,也是贴着已有深红开始泛黄的她们的新房,她挺着大肚子在用毛巾擦茶几,昨晚,李想和几个男同事在家喝啤酒,撒泼的啤酒留下了粘稠的污点。
门旁边还有竖着几个空啤酒瓶。
李想出去打麻将回来,没说一句话,拿起一个啤酒瓶,砸在地平上,瓶子“啪”地一声响,在客厅里开了花,玻璃碎片向四周飞起,桃子吓傻了,没等她有任何反应,李想拾起已被摔出刺口的半个酒瓶,捅向桃子的肚子……
桃子反应过来了,避开了闪着寒光的、尖锐的瓶子刺刀。
“你疯了,要干嘛?”
“我不干嘛,我要钱。”李想红着眼。
桃子是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输钱了,输钱输疯了。这个男人,把日子搭在麻将里,也把聪明搭在麻将里,一天不摸摸将,手就会发抖。手堆麻将,他会把堆的牌记得个八九不离十,牌打过三圈,别手里的牌也猜个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样,他还是输钱。
“你是要钱还是要我命?”桃是彻底看清这个男人面目了,工作不求上进,天天在外玩乐,还特爱面子,回家就欺负自己,自己本来是找个可以依靠的臂膀,现在看是引狼入室了。
“我只要钱。”
“我差你钱了么?”
“我就要钱,不给,都别想活了。”
“你还真要我的命啊,好吧,要命就拿去吧,反正这样过,还不如死了的好。”
李想举起手,过来又准备锤桃子,桃子把手放在肚子上,怒目相对。
李想怔住了,把手向下一甩,怒气冲冲地进了里边的卧室。
就一分钟,桃子闻到了烟味,走到卧室里一看,李想把窗帘布点了……
桃子不顾及挺着的大肚子,冲到窗子边,把着火的窗帘扯了下来,窗帘一团地在地上,火势小了,桃子用脚踏灭了火。
在做这一切时,李想站在旁边,无动于衷。
火是灭了,火烟却灌满了屋子。
桃子明白了,能用放火来威胁自己,李想不是疯了,就是狂了。
火暂时烧醒了这个发疯的男人。
他跪在桃子面前,向她认错,说他爱她,一直都爱。
说,要是恨我,就打我把,桃子不打,他就自己搧自己嘴巴。
他痛苦流涕,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