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应届毕业生,本来还在四处奔波找工作的生活中。
结果突然被二叔一个电话打过来了,打破了这种四处奔波的正常生活。
火车上的杨辰回忆着今天上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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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还没睡醒的杨辰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杨辰本想直接挂断,不料看到联系人居然是许久没联系的二叔,于是坐直身子接通了电话。
杨辰的二叔在杨辰幼时丧父之后接管起了杨辰的生活,而杨辰的母亲也在那之后离开了杨辰,去了哪里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听村里人说是远嫁到了南方,也因此杨辰和自己二叔关系虽是叔侄,但更像父子一样。
杨辰的二叔杨建因为照顾杨辰的缘故,这一辈子没有娶妻,也因此到了杨辰这一辈,杨家就剩这一颗独苗了。
所以杨辰对自己的二叔非常尊敬,自己能够出来上学也是二叔的原因。
接通电话杨辰先声问道:“怎么了二叔?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
许久后,杨建沙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小辰,毕业了吧?回家吧。”
杨辰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好不容易混到了外边的大城市,结果二叔却要自己回家,不过杨辰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二叔,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么着急。”
“没事,回来吧,最好在明天之前回来。”说完,不等杨辰反应便将电话挂断了。
杨辰有些摸不到头脑靠在床背上,闭起眼思考了一阵,最终决定还是回家一趟吧。
于情于理,二叔这十几年对自己的好是摆在那里的,不可能会害自己。
定的下午的火车票,杨辰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将一些衣物随身用品和电子产品带上,轻装出发。
迷迷糊糊中杨辰就到站了,下了火车打了一辆出租,报了个地方就打算给二叔打个电话说一下自己到了。
而司机大叔听到要去的地方,声音提高了八度问道:“去哪?!”
杨辰被吓了一跳,思考一下说道:“去八道沟村,怎么了?”
“小伙砸别开玩笑了,八道沟几年前来了地震,那的人现在都搬走了,路也在前两年就封死了,去不了去不了。”司机大叔连连摆手说道。
“那您等一下,我打电话问问。”杨辰一听这个有点慌了,嘴上说着手也不闲着,连忙拿出手机给二叔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杨建的声音传来,不过听声音比上午那沙哑的声音好多了:“小辰啊?你到了?”
“啊,是啊二叔,我到北辰市了,八道沟没人了?”
“害,我忘和你说了,八道沟五年前地震了,你那时候正是高考的时候,就没告诉你,省的你担心,你打车来景园小区吧。”杨建说了个小区名字就把电话挂了。
“师傅,去景园小区。”向司机说了一声,杨辰低头搜起了当年地震的新闻看了起来,不过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只是还是遇难了一个人。
半个多小时到地方后杨辰给了钱下车,一下车就看到路边的二叔,此时正抽着烟和旁边的门卫说着话。
杨辰紧走两步,叫了声二叔。
杨建点点头,和门卫说了声回头再聊,带着杨辰回家放行李。
路上,杨辰问二叔道:“二叔,你这么着急找我回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杨建摇了摇头说了句:“天不言,未可先语也。”
杨辰没听明白,又问了一遍:“二叔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杨建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杨辰,这时杨辰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二叔现在的模样,并没有四十岁正直不惑的精气神,反而像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一样充满暮气。
“二叔你怎么了?如果真有事可以和我说,我这几年打零工什么的也赚了几万块钱,虽然没多少但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没事,一会儿撂下行李和我出去一趟。”杨建摇着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好。”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二叔不想说的话杨辰也不好再追问了,自己二叔什么性子自己知道,出了名的倔,他要不想说的事,谁来了都没办法让他开口。
自己也只能跟着看看怎么了,或许能知道这些年发什么了什么。
一路上杨辰也是在和二叔聊着这些年发生的事,试图找出点什么。
“二叔,那地震是怎么回事啊?”
“就是地震呗,能怎么回事儿?当时也不算大,后来晃晃悠悠就大了,不过当时村里干部组织的快,大伙都离那八丈远,没什么大问题。
除了,你母亲,她没跟上来,或者说没人知道她怎么会回来,从她离开后就没回来过,后来听说她是在后山墓地祭奠你父亲,也正赶上那是震中,就失踪了,或许……起初我是不相信的,只是后来我找到了这封信,当时就在我大衣兜里。”杨建说道这便不再言语,伸手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杨辰听到自己母亲也是明显一愣,随后结果了信件,上边就几个字:小建,替我照顾好辰辰。
摇了摇头将脑海中浮现出的模样摇散,自己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自己,所以自己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可看着这信件自己还是流下了眼泪。
“后来呢?”
“后来?后来越来越大,村里人坐着村口老李那几家的拖拉机往城里赶,后来有人回去,都空啦,什么都没有了,就剩个大坑啊。
真天灾,就像老天爷故意为之一样,别看咱村那么严重,隔壁苗家庄压根没多大事儿。”
“是挺邪乎啊。”杨辰随意附和道,自己二叔老了,什么都往老天爷身上算。
到了二叔家,杨辰把行李放在二叔提前收拾好的客房内,收拾了一下就出来了。
二叔也是看了看墙上的挂表,十点二十多,点了点头道:“还好,没过零点。”而后转头对杨辰说道:“走吧小辰,跟我去个地方。”
说完打开门走了出去,杨辰紧随其后把门关上。
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路过门卫时二叔还和里边的人打了声招呼。
“又出去啊?”
“是啊,带我侄子出去忙忙,我这一把老骨头都遭不住咯。”
一路无语,杨辰有些琢磨不透,虽然自己二叔原来也不太爱说话,但平时和自己一起时也能说些话,可如今这怎么回事。
“二叔,咱要去哪啊?这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出去瞎转。”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回头你那些没拿的东西找个时间去拿回来吧,你就别回去了。”话语不容置疑。
“我不回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出头了,我又回这个小破地方干什么?”杨辰有些不可置信,本以为是有事才叫自己回来待几天的,没想到这一下自己后半辈子就在这了。
“别吵,忘了谁供你读书的吗?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别那么多话。”二叔也是有些不耐,话语有些重,随后又说道:“也不是让你一辈子在这,等着过几年就好了。”
“二叔,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让人框了?”杨辰关心道。
正待杨辰还想开口,杨建停下脚步,显然是到地方了,杨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门店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