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风见状,大吼一声,手中棍棒直取其中一名使刀的灰衣人。
那灰衣人正带领着下属与奋龙缠斗不休。在各大名门正派年轻一辈中,奋龙的武功当是首屈一指,若只对付那些青衣人,自是纣纣有余,若论单打独斗,恐怕只有那灰衣人才勉强可与之对垒。但那灰衣人和他的下属进退有度,配合得天衣无缝,奋龙被他们紧紧缠住,一时也脱不开身救助其他名门正派的伙伴。
那灰衣人见杨远风袭来,便回刀应战。杨远风使出一招“奔流东海”,手中的棍棒连续挥出几条棍影,如滔滔江水向那灰衣人涌去。
那灰衣人被棒头带出的劲风吹得毛发皆飞,霎时大惊,没想到今天遇到绝顶高手了,便不敢轻易接招,急忙抽身后撤。岂料杨远风脚下的功夫也十分了得,竟如影随形般追击而至,其手上的招数尚未变老,奔流的棍影势必要把那名灰衣人吞没。
那灰衣人只好举刀接招,但刀棍一相交,他霎时被震得虎口疼痛、手臂麻木,好在这一招算是勉强接下了,但杨远风紧接着又一招“指点江山”,棒头点点,不给他有喘息之机。
那灰衣人本来缠住奋龙久战不下,耗力甚多,接了杨远风一招后,知其力大无穷,第二招便不敢再接,只靠身法的变换躲避。但他躲过杨远风的三个棒头后,到了第四棒就再也躲不过去了,只好再次奋力举刀接招,不过此时他就算用尽全力却再也招架不住了,一下子就被杨远风的捧头点中左肩,肩骨顿时便被击碎。那灰衣人中棍后,身体一倾,紧接着又被杨远风一招“秋风扫落叶”扫断双腿,顿时倒在地上,疼痛得在地上打滚。
奋龙趁机收拾了其他青衣人,杨远风一转身,手中的棍棒又直取另一名缠住韩子明的灰衣人。
第二名灰衣见自己的同伴仅三两招便被杨远风打倒在地,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杨远风的对手,便急忙跳开,招呼几个青衣人一起围攻杨远风,自己想溜之大吉。但韩子明一摆脱纠缠,立即抓住机会,对第二名灰衣人发起反击。第二名灰衣人在韩子明和杨远风俩人的夹击之下,几无抵抗之力,而且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此时,跟在杨远风后面的群雄也陆续抵达山顶,正不断地涌入殿内,殿内双方的势力顿时逆转。困守殿角各大名门正派的青年才俊见状,信心徒增,也奋力发起了反击。而上天门一方,其领头的灰衣人已有两名被打倒在地,另一名一见不对劲,溜得比谁都快,早已不见了踪影,群龙无首之下,自是阵脚大乱。
终于,大殿内上天门的歹徒死的死、伤的伤,各大名门正派的人正收拾残局,有些在救助受伤的同伴,有的则把受伤或投降的上天门的歹徒拘押在一起。
突然有人叫了起来“不好,他们咬舌自尽了!”众人听了,急忙上前察看,原来自尽的是那两名受伤的灰衣人,皆已经断气了。
杨远风仔细一察看,见两名灰衣人嘴角流下的是黑血,就用力撬开他们的嘴,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咬舌自尽的,而是咬破了嘴里的毒牙。于是他叫人赶快点住其歹徒的穴道,再检查他们嘴里是否也藏着毒牙?众人立即照做,但都没有新的发现。
杨远风看了看殿中的场面,只见地上横七竖八尽是上天门众歹徒的尸体,其中青衣人服色统一,皆为短衣道服,刚才那两名灰衣人的服色也是一样的,也是短衣道服,而且他们俩都蒙着脸。就武功而论,只有那两名灰衣人武功较高,其次是那些青衣人,而那些服色各异的歹徒更像是一群乌合之众,武功也最差。
杨远风心中暗付道:“看来这上天门不仅是极其严密的组织,甚至还隐藏有其他的不为人知的重大秘密,而且只有灰衣人才知情,要不然那两名灰衣人怎会急着咬毒自尽?否则,就算是不甘被俘受辱,也不用着急自尽。如此看来,铲除上天门恐怕并非是一了百了的事!”
但让杨远风更纳闷的是:“本来刚进殿时见到有三名灰衣人,其中两名率众在围攻奋龙和韩子明,这两名灰衣人现皆已咬毒自尽,第三名本是率众在围攻王解石等人的,却在混乱中不知何时偷偷溜走了,真是狡猾!”
……
正当杨远风等人在山上清除上天门残匪时,大雾山山脚下一家客店的一间上房中,林因明正独自踱着细碎的步子,不时抬头透过窗户望着大雾山的主峰。
突然门外传来下属小声的报告:“有位自称是朱先生的求见林总管。”林因明急切地道:“快请他进来吧!”
言罢,门外便闪进一个人来,只见他穿着打扮与街上的普通小商贩无异,衣襟前沾着面粉油污,面孔蜡黄,表情僵硬,看起来像是一名做油条包子的伙计。那人进门后,先是给林因明磕了个响头,林因明赶快把他拉起来,问道:“快起来,没有碰到杨远风吧?”语气中充满着关心。
那人起身后说:“在山顶大殿中,当时双方正在混战,我看到他进去后,就趁机先溜走,然后换了装束遁下山,再化妆易容后,就立即来见您了。”林因明叮嘱道:“以后千万要小心啊!而且不到万不得已两边都不要暴露身份,否则就会很危险,况且还有很多事需要你去做!”
林因明又问道:“那本《无名红掌书》拿到手了吗?”那人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回道:“拿到了,就是这本。”林因明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封皮上的朱红手印,然后说:“没错,就是这本。”说着便揣进怀里,同时又拿出一本封面一模一样的书来,道:“用这本拿去给天乐宫主交差吧!”
那人略有迟疑,但还是伸手把书接了过去,他眼光扫了一下那本书的封面,见上面的朱红手掌印,与自己拿来的那本书上面的手掌印,掌相纹理都对应得上,脸上不由露出疑惑之色。林因明道:“不用担心,这本书我已研究透了。我不仅有过目不忘之能,而且还几乎分毫不差地复制了一本留着,相信不会有遗漏和误差。给你的这本自然也是真的,只有拿真的给天乐宫主,他才不会对你起疑,否则,万一他能辨别真伪,那岂不是害了你?此处人多眼杂,他们也该快回来了,你不宜久留,还是赶快走吧!记住了,你走后一定要马不停蹄地直奔天乐宫,中途不要有任何迁延,这样天乐宫主才不会有过多的想法。”
那人一边答应着称是,一边抬头望了望林因明,林因明也正看着他。俩人四目对视了一下,流露出一点温情,然后那人便后退而出。原来,那人正是林因明的独子林立至,化名“朱翊”,三年前潜入上天门,而上天门就是天乐宫最重要的分舵之一。
林因明又等了一会儿,刘代天就先回来了,紧接着慧生大师等人也回来了,而最后回来的是杨远风及各大名门正派的青年弟子们。
……
却说自从上天门被攻陷后,林立至按照他父亲林因明的叮嘱,一路马不停蹄直奔天乐宫。于五日后,他便出现在天乐宫后殿的偏房中,跪在了天乐宫主面前。
此时,偏房中就剩下天乐宫主和身边的太阳、太阴长老以及林立至四个人。林立至头也不敢抬一下,大气更不敢多喘,他刚把“上天门是如何被武林盟率领各大名门正派攻陷的,自己又是如何脱身而出,以及脱身后一路马不停蹄地直奔天乐宫等。”一一向宫主详细地报告。
天乐宫主坐在宽大的木榻上,听了林立至的描述,一时并未发话,只是一动不动地端坐着,半仰着脸,眼睛微闭,看过了手中的《无名红掌书》后,他似已陷入了沉思。
林立至虽然没抬头,但他心里知道,此时天乐宫主不仅正在验证《无名红掌书》的真伪,而且心中还在计算着他行走每一段路的里程与每一个时间节点是否一一对应等,看他是否真如自己所说的,上天门被铲除后就马不停蹄地直奔天乐宫。
天乐宫主突然问道:“天鹰使,上天门其他人都没能得以脱身吗,怎么就你一人可以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林立至立刻答道:“回宫主,当时殿中形势突然急剧逆转,属下见状,认为保护《无名红掌书》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不敢恋战,就带着《无名红掌书》趁机先溜了。属下对走后殿中的情况如何,便不知道了,只是估计他们大多难以脱身了。”
天乐宫主道:“嗯,那本宫主七日前得到上天门的飞鸽传书,得知你们意外获得一本《无名红掌书》,便立即派出天机长老率领白云护法、青云护法和闪电护法火速前去取回。你为何不把《无名红掌书》交到他们手上,又为何不就近与其他分舵或分坛取得联系,却独自一人带书来见我?”林立至答道:“回宫主,天机长老及白云护法、青云护法和闪电护法四人那时应尚在路途中,属下一时难以和他们取得联系,属下也不敢留在上天门附近等候他们的到来,怕日久会生变有所闪失。再说,上天门行事一直都很隐秘,尚能被武林盟获知,其他分舵或分坛恐怕也不是很安全,属下就更不敢和他们联系了。”
天乐宫主突然怒道:“天鹰使,你是想独自一人前来邀功吗?难道你就不怕途中也会有什么闪失?”林立至听了,连忙磕头道:“属下不敢,属下决无此心!属下只是想着尽快把《无名红掌书》带回来,望宫主明鉴!”天乐宫主又道:“也罢,既然书带回来了,也算是立了一件大功,其他方面本宫主也就不苛责你了。”林立至听了,又连忙磕头谢恩。
沉默了一会儿,天乐宫主突然说道:“天鹰使,抬起头来看着本宫。”林立至听了,便缓缓地抬起来看着天乐宫主。只见天乐宫主端坐在木榻上,约六十多岁的年纪,一袭白衣,银发束成高髻,五绺银须细长如索,面容方长,下巴突出,其眉中多长毫,凤眼碧波,鼻梁挺直,山根饱满,额骨高悬,有冲天之势,双唇稍薄,唇齿整齐,法令森严。如此看来,天乐宫主颇具仙风道骨,但此时的他一脸严肃,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林立至之前虽来过一趟天乐宫,但那次只是当面向太阴长老汇报一些事情,并未获得天乐宫主的召见,因此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天乐宫主。
天乐宫主问道:“上天门的据点为何会被武林盟获知?这本《无名红掌书》你可曾翻看过,你可知道这本书的真假?”说罢,双眼直瞪着林立至。
林立至表面紧张,其实他的心却未多跳一下。他心里清楚,只要把《无名红掌书》带回来给天乐宫主,那就是奇功一件,再有什么过错,将功抵过足矣,最多是无赏无罚而已,况且《无名红掌书》中的秘密也并非翻看其中一本就能破解。所以对于天乐宫主的问话,他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更无过多的惊态,只是忙着再磕头,答道:“回宫主,上天门已在江湖上行事多年,即使再秘密,早晚也会被武林盟察觉,这并不足为奇,是我们麻痹大意了,疏于防范。属下也是第一次见到《无名红掌书》,无从辨别真假。属下曾草草翻一下,但不敢多看,属下不想知道书中的秘密,属下还想多活几年!”
天乐宫主道:“谅你也看不懂!”又问,“你们刚从司马延平处获得《无名红掌书》,司马延平家中藏有此书甚是秘密,江湖上应该没有人能知道,为何你们得手后不出三日就遭武林盟攻山,武林盟可是冲着此书而去的?”林立至缓缓答道:“回宫主,属下认为应该不是。武林盟若是冲着《无名红掌书》而去,就不会如此兴师动众发动各大名门正派攻山了,应是先派一些人暗中行事,巧取不成再强夺才对,否则武林盟这样做岂不是等于把《无名红掌书》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因此,两件事只是凑巧碰在一起而已,并无内在的联系。再说司马延平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他们一家被灭门也未必能引起武林盟的注意。况且我们行事不留痕迹,就算武林盟派人去调查此案,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到我们头上来。”
林立至分析得头头是道,天乐宫主一边听着,一边细细打量着这位加入上天门才三年便因办事得力被自己提升为天鹰使的下属。只见林立至眉高额广,眼大睛黑,鼻梁挺直,口角分明;其相貌冷俊,堪称美男子,五官秀雅,又不亚于美女;其地位低下,但气质高昂,不输侯府公子!此时的他,虽风尘仆仆,一脸疲惫之色,但双目仍炯炯有神,思维清晰,实乃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
不过,林立至的答话,其态度虽谦恭,但言辞举止中却又带着几分傲气,似乎是一种天然的流露。若是平时,别的下属敢在天乐宫主面前用这种语气和姿态答话,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而他竟然不知收敛,就连太阳和太阴长老等,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但天乐宫主听罢,似乎并没有动怒,其沉思了一会儿,反而慈声道:“此次本宫能获得这本《无名红掌书》,天鹰使功不可没,本宫日后定然按功论赏。天鹰使一路劳顿,先行下去歇息吧!”林立至回道:“宫主圣明,谢宫主天恩!”
林立至拜别天乐宫主后,被安排到一间屋里休息,吃过送来的晚饭后,他便沐浴更衣,然后和衣躺在床上。他把这几天的发生的事,从头至尾在脑子里过一遍,觉得自己的表现并无破绽,又想:“是福是祸,是祸躲不过!”加之多日的车马劳顿,实在疲惫,于是他干脆就昏昏沉沉地大睡一觉。
直到半夜三更,林立至醒来,已是浑身精力充沛,一时再也无法入眠。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他便走出房间,到庭院中呼吸几口清新空气。
此时外面晴空万里,繁星点点,一弯新月如钩,挂在西天上摇摇欲坠。天乐宫地处深山之中,夜风凉爽,四周一片宁静。林立至独自在庭院中坐了一会儿,不由觉得自己的内心很安宁、很放松,于是他马上警告自己:“这里可是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自己千万不能松懈,不要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林立至不由又回想起之前拜见天乐宫主那一幕,忽然有些后怕,怪自己的表现太傲气了点:“就算天乐宫主不放在心上,但太阳、太阴长俩位长老未必就没有成见!”想到这里,他机警地扫了四周一眼,但除了走廊转角各有一盏防风灯还亮着,其他房间里都是一片漆黑,黑暗中会有什么、会是什么,不得而知。其实他自己就是生活黑暗里的人,他本属于黑暗,但他也怕未知的黑暗。他看那么一眼后,也不再多看、细看,便转身回屋,然后默默地在床上打坐。
……
第二天早上,林立至在屋内吃过下人送来的早饭后,正要出去走走,只见一位灰衣道人迎面走来,手执令牌,对他宣道:“宫主圣谕,天鹰使听令,即日起赐封天鹰使为天鹰护法,暂移居临翠院,时刻听候宫主召唤。”林立至打躬作揖谢道:“天鹰使接令,多谢宫主厚爱!”
那临翠院本是当地一位富商盖来避暑用的小院落,后来那位富商举家外迁,便半卖半送当作善举把临翠院给了天乐宫,因此成了天乐宫名下的产业。但天乐宫却一直把临翠院闲置着,只有偶尔远道而来的贵客,会被安排在这里小住。
林立至在那名灰衣道人的引导下,绕过几个山坳,来到位于半山腰下所谓的临翠院。临翠院是一座独立的院落,虽无碧瓦雕檐,但青砖白墙,整洁素净,它位于天乐宫右翼稍低处,离天乐宫约有两里的距离,再往下望去,隐约可见山下小村落的茅舍农家,此处远离尘嚣,四周青松翠竹环绕,甚是清幽怡人。
出来迎接的是一位十八岁左右的姑娘,后面跟着两位大妈,三人都是村姑朴素打扮。
灰衣道人上前说道:“这位是许文清姑娘,叫她阿清就可以了,以后您老的生活起居由她负责。这两位是张大妈和王大妈,她们俩是过来帮忙做些杂事的,具体做什么事由阿清姑娘发派。您老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她们。”
灰衣道人又对许文清道:“这位便是之前跟你们说起过的朱先生,日后你们要全凭他吩咐,不得偷懒贪嘴,之前交代过的话要都记住了,否则结账时就扣你们的工钱。”
林立至斜眼打量许文清和张王两位大妈一番,怎么看都觉得她们像是从附近村里请来的,一点都不像练武之人。他不由有些摸不清头脑,心中纳闷道:“天乐宫怎么会作这样安排?听说过天乐宫主虽然一副仙风道骨,但有时喜怒不定、善恶不分,性情古怪,行事常常让人无法揣测其心机。这样的安排,是他命底下的人按照他的吩咐做的,还是底下的人自己拿的主意?”不过,既然天乐宫这么安排,他只能是既来之则安之。
等那名灰衣道人走后,林立至顺口问了几句许文清和张王两位大妈家里的情况,她们果然是天乐宫从山下的村庄里雇佣来的。天乐宫雇佣她们时,该做什么、什么不能做已经事先交代一番了。
林立至对许文清和张王两位大妈吩咐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许走进我的房间,平时也离我远着点,我喜欢清静。还有,张王两位大妈每天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后,便可以回家干其他营生去,阿清姑娘则早上卯正时分过来,晚饭过后收拾一番,无事就可以回家去。”说完便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许文清和张王两位大妈早就先收了天乐宫给的部分佣金,刚开始心里还在打鼓不知每天要做多少事方能消停,没想到听林立至这么一说,要做的活儿如此简单轻松,因此皆满心欢喜、连连称是。
林立至摆手时,暗中运气至掌上,许文清和张王两位大妈隐隐觉得有一阵微风吹过,只是那风有些古怪,竟然似能透过自己的身体而去。林立至见她们三人果然没有任何反应,也就不多说,转身进入院中察看一番。
林立至在临翠院住下后,谁知过了几天,天乐宫主未曾派人来召唤过他,也没有其他人来看望过他。但他知道,在临翠院周围,或许就有天乐宫的眼线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每天除了呆在自己的房中修炼内功、或在附近竹林里散散步、或到山上活动一下筋骨外,便不敢随便乱闯。虽然也有几次他借舒展筋骨、晚风乘凉之机,在山上察看四周环境,只见天乐宫依山而建,前方地势比较平缓,山脚下有个小村庄依坡而筑,再远处依稀还有几个小村落,而山后方则连绵数十里的崇山峻岭,一眼望不到尽头,也不见人烟,在山上除了看风景,也没什么发现。
不过,林立至估计天乐宫在后山深处应留有秘密之地,但他又认为现在探查时机尚未成熟,所以他并不敢四处乱闯,以免天乐宫主起疑。因此,这几天他一直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