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修行
太初时期，蛮荒之年。阴阳交泰，鸿蒙犹存。万物共生，物以“灵”长。
“灵”二意也。
两气为生，均泰曰灵。亦“生灵”矣。
天地道韵，鸿蒙始结。天之精，日月华髓。地之气，山蕴江灵，焉。
一物一气，以灵驭灵。繁衍千秋万世之极限，实属天意使然！
上述所讲得简短古文，乃是有关修行之士的启蒙教学篇章。虽然它里面记录的不是什么厉害的奇珍异术，也没有蕴藏那种惊天动地奥义的经文书卷！
但是它却承载着千千万万个修行者无尽的童年回忆。世人皆习武修灵，繁衍至今，不知经历了多久的历史长河。
就像篇章里所记载的，太初时期与蛮荒之年。这两个时间节点看似代表着某段古老的时期，实则它们只是一个虚概！而真正的太初蛮荒，早已被漫漫历史长河，冲刷遗忘到不知哪里去了。
文中还重点提到了——灵。没错，灵两种含义。生灵与天精地气，人们习惯性称为“灵蕴”。两者相辅相成，相互共存。生灵修行天精地气，而天精地气灵蕴构组万物。
“呼～”
一阵和煦的清风，在天地间悠然拂过。它的源头不知从何而起，但余终却来到眼前这片地方。山脉！一条逶迤磅礴、青葱，尽显苍茫韵感的山脉，呈现于眼前。
山林间，安详而秀丽。参天郁葱的古树，潺潺不倦的溪流。古怪的奇珍异草，和林间深处不时的传出猛禽咆哮，共同描绘出一副美丽而不失野性的画卷。
这里是渊势力的某处边界。山腰间，一处空旷的地台，墨羽在这里已经清修数日，每天都在吞纳着大量天地灵蕴，有时他身体绽放淡淡乳白色神性光华，看起来颇为神异。
琉璃身！体质修炼到极尽的体现，是一个难得的阶段性道果！预示着墨羽将会在同代之中，肉身无匹的存在。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那青衣大能的存在，指导讲学和他自己的天赋与苦修。不过，说真的墨羽在那半年里，真的学到了许多。
甚至有些大道至理与奥义玄学，墨承老爷子都不一定有他现在这么渊博，当然前提是墨羽虽知晓不少，但却都无法理解其间大意，就像是身怀一个宝藏，可却不能开启。
而那把钥匙，便是时间的沉淀，与世俗的经历。虽说墨羽有一世之梦的经历，可红尘是红尘，修行是修行！两者略有小同，更为大异。且那一世墨羽并没有深足踏入修行道。
说到修行，自然是主稳固凝实根基为佳，就像好房子的地基。而根基分作二种肉身与灵蕴！
无疑强大的琉璃身，便为墨羽踏入修行，开的一个好彩头，而它作为一种极度稀有的肉身结晶，威能自不能小觑。
在远离墨羽这座清修山台处，那里本是一片人迹罕至，原始荒蛮的群山深岭，如今却大变模样，成了小规模的断壁残垣，山崩废墟。
甚至连依附的山脉一角都给轰崩了，露出零星奇石碎矿。
墨羽自是笑开了花，这样的程度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的，琉璃身他在渊内遗留的文献中，查到过。
对其中的仅限于文面上的了解，知晓它很强大强势。但玩玩没想到，能有如此这般威能。凭借单纯的武力竟改变山川的地形面貌！
一时间他发现，现今的状态。自己体内的灵蕴反而有些鸡肋，跟不上了。之后才有了，这数十日清修用来吞纳天地灵蕴。
不过，却效果甚微。这也难怪，毕竟天地之间是存在着瀚海般灵蕴，可太过稀薄。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时就需要一些“进水”如:那些无尽山川里生长多年的天材地宝或者灵植什么的。
墨羽也懂，一年前他跟着青衣男子云游碧云，采集了不少天珍地宝。但都用在琉璃身上，且灵药可遇不可求，现在的墨羽可没有当时那闲心！
渊内大考，排除提前地准备工作，顶多只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到那时他不能以肉体战之吧。
可想象，到那时的差距，以他现在的灵蕴之力，光是蛰伏的“藏者”就够他受得了，心里属实没底！
“唉！怎么办啊，真是愁死了。渊内种植的灵植，不仅年份上有欠缺，又碍于重重的麻烦限制，还不如不采摘呢。”
一屁股墨羽坐了下来，双手抓挠着发根。这次真的有些犯难了，活人要被尿憋死？坐立不安，如坐针毡。
躺在柔软的草坪上，嘴角吊着一根尾巴草。手里玩搓着，鬓角的一绺丝发。想着想着，之后这家伙居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说来也怪，有时候当天的一些事，明明困扰着你焦头烂额，一筹莫展。而过一段时间或第二天再面对它时却能很轻易的解开了。
这很怪事不合理，甚至有些荒唐，但却真实存在。墨羽便遇到了。
当寒凉的山风将他再次吹醒时，浑身不舒服的四肢百骸僵硬与冰冷，就像是钉在十字架上刚放下来一样。相信每个人都有过这种感觉。
连忙站起身来，他抖擞着昏沉的脑袋，运动身体和饮着烈酒，期望能将身体里的寒气早些赶出。突然，墨羽停了下来，蹙挑眉宇，今盯着自己手中的双色葫芦。
严格的来说不是葫芦，而是是葫芦里的酒！随后，他竟无缘无故的笑了起来，莫名其妙的，越笑越高兴，乃至有些傻意。一时间怀疑这是不是有病，犯病了。
啪的一声，高兴癫笑的墨羽，一拍大腿道:“真是的，笨脑壳儿。一开始我怎么没想到这儿呢？这酒水……唉。”手指连戳点脑袋，数落自己如此慢脑筋。
酒水。其实，特指墨羽葫芦里所装的酒水。那酒并不简单，它的源头大有门道！
是墨承，墨家祖上传下来的酿酒工艺。到老爷子这儿，不知有多少代了。能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岁月吧。
原料皆为些名贵且珍惜，冷门的天材地宝而成。大量宝药，自然会有十分逆天的疗效。正因如此，想要一次性凑齐所需灵植，属实不易。难度极大。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如今偌大的渊势力中，也难凑齐一份墨家祖酒的制作原料来。
之后，无奈经过几代墨家先人的努力，成功复制出一份简配版的药酒来，就是墨羽现在葫芦里装的那些。算是祖酒的替代品吧。
替代品药酒中，那些名贵稀缺的原料大部分自然是被替代了。只留下一味稀缺，却又不可去除，十分重要的天材地宝。
它是墨家先人从祖酒酿造工艺中，总结剥离出的核心，同时也是简配版药酒的魂！就好像那鲤鱼修行，有了龙魂后化龙一样。引发催生质变的正是那味不可替代的天材地宝，名叫——紫碎星竹！
若是没有它存在，又怎能将一堆平平无奇的灵药，化腐朽为神奇。
不过替代性药酒，终究是墨家祖酒演变过来的，不具备太多祖酒逆天的疗效。主要是针对治疗一些修灵者，在迈入老年之后，身体上爆发的沉珂暗伤的。
为此这之中有些隐情，不知真假，但至今还在流传。
据说是在渊势力初建早期，几百年前吧，为了能让渊在这片广袤而危机无尽的碧云之地，长久立足下去。
前几代渊之主人和他部众，经历了渊史上最混乱动荡时段，最后成功活下来的有功之人，由于连年征战后，老年却疾病缠身，郁郁而终，无比凄惨。
这样结果，在渊里掀起了一阵流言蜚语，着实寒了不少人的心。
于是为了平息非议，墨家以祖酒之方中的紫碎星竹为主药，复制出这简配版的药酒。
后来到了墨承这一代，从小有个人小鬼大的墨羽在，整天贪玩成性。更有甚者，有偷偷溜出渊外，进入危机四伏的碧云之地去游荡。
其中，有一次他误闯进了一片密土。密土中有灵峰散落，清泉潺潺，秀林遍野。远方更有廖廖仙音回荡。活脱脱的像是一个有仙人居住的世外桃源。
这样的宝地，对于当时年幼的墨羽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吸引力。直到无聊的兜转了几天后，发现一片紫碎星竹的竹海，才另其激动起来。
因为，别的灵植宝药他一律不知道，但紫碎星竹的大名，却早已被墨承老爷子深深的刻印在了脑海里。
之后，调皮的墨羽将大量的紫碎星竹带回了渊内。并添油加去的向自己的爷爷详细说明了这个自认为无比伟大光荣的“英雄事迹”。
而老头子也在一旁听的，也是相当配合，满足了墨羽吹牛调皮的小性子。
不过，事情一码归一码。事后，老爷子曾在墨羽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他的身体，确定没有遗留下什么暗伤等，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这可不是什么矫情。是一个父母对自己孩子都有的关爱本能。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墨承内心难安。
毕竟碧云之地，无垠苍莽而原始的林海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诸多强悍凶禽猛兽，古穴古迹的天下。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却这种环境下不断穿行躲避生死了数月。这简直叫人难以相信，就是那些久经生死的大修灵者，都不敢确保有去有回。
真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能这么形容了。
如今墨羽看着酒水，想到当年事。当然这次他的重点不在局限于一片紫碎星竹的生长地，而是整个造化钟神秀的密土，来解决他缺乏灵植的问题。
“看来必须要，走一遭了！”
离开多日清修之地，墨羽双手抱头，身体后仰，一副事后悠闲慵懒啷当的，向山下走去，渐渐消失在森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