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深诉心肠
夕阳西下，院子里被天边的火烧云霞，映射的通红。古树下，一老一少长谈了很久。直至留下，墨羽一人停坐在院子，陷入一阵深思。
时间点点流逝，小院里静的只能听到阵阵风声吹动枝叶“悉悉索索”作响。
少倾，宅门处传来了一串吱吱声响，打破这种氛围。
“墨羽哥哥。你回来了？！”
一阵银铃般空灵的声音突兀响起。自门庭里款款走进一位青涩少女。
少女豆蔻年华，面色姣好，犹如一块无瑕的羊脂润玉。身着一袭暗黑衣裙被傍晚黄金般的辉芒，洒在其上，为周身轮廓描出一层淡淡金光。三千青丝如瀑直下，灼灼其华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
在看到院子里的墨羽后，少女心花怒放高兴到了极点，并且之中还能听出，这里面掺杂着少许意外的惊喜。
莲步急促，向墨羽跑去，一把便扑进了怀里，拥抱起来。
娇小香体，另少女拥有浮萍细柳般柔弱的外表，但这一刻她却拥抱的十分用力，如两根粗树干紧锁不放，像是失物复得一般， 怕再次丢散。
幸福的紧紧拥抱，少女各种情绪涌现心间主导沉浮，最后不知不觉中它们都化作了流一行清泪流下，喜极而泣！
“好了，幽儿。我这不是回来了。怎么还哭上了，咱妮子这么美丽的人儿，哭下的话就不美了呦？！”
墨羽轻柔说到，此刻他的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大多的是受到了幽儿父母事件的影响。
“整整一年半了，墨羽哥哥不在。我和爷爷在家里心急如焚。幽儿以为哥哥不要我们了呢。”
少女幽儿虽有悲伤，但十分懂事，白皙的脸上有些绯红，很快平复心情，松开怀抱。
“不会的！哪会有那种事呀，小妮子就会没事瞎想。那永远不会发生！
这段时间，只是为了出去散散心罢了，却没想到从中碰到一些意外，才导致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坚信不疑的语气，融入了几分意外解释着。
可是当墨羽自己说罢，内心却泛起了嘀咕，没有想到明明经历“一世之梦”得出的结论。仅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得到质疑。
不免得有些荒诞，没办法，看着面前因见到自己而欢乐纯真的少女，墨羽一笑而过。
随后，算得上是久别重逢的哥妹两人，开始了无比亲昵的畅聊。渐渐天色暗淡，夜幕降临。
一顿简单晚饭过后，墨羽便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应声而开，他踏脚站立门口。屋子里的光静静的照亮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时隔一年多，墨羽看着眼前熟悉的陈列和摆设，窗明几净，它们还是保留着最初的样子，同时每一件物品又都焕然如新。
一眼便看得出来，它们经过了每日精心的打扫。
至于，打扫者也许是幽儿，也许或者墨承老爷子。但不管如何，那一份爱意心意此刻都深深地打动着墨羽。
躺上床榻，双手枕着脑袋，心中一股莫名的暖流充满全身。俗话说，世间任何的热，都比不过心头的温暖。它足以融化“最坚强的冰层”。
银白的月光，慢慢地由窗棂照进屋里床榻边，犹如洒落一片寒霜。床上看似紧闭双眸，其实墨羽根本没有熟睡之意，来回辗转反侧。
他的心神现在很乱。脑海中，一直会浮现出一世之梦里的情景。说真的，有关梦中的那一世，墨羽活的很累很凄惨。
从父母双亲，到好友亲朋，再到红颜妻儿，虽然任有零星的幸福时刻，但纵观那生更多的则是刻骨铭心的生死离别痛，妻离子散苦！
因受这样的影响，墨羽深知人心与人性，他的性格早已潜移默化间发生了改变。同时针对现世的情感，特别是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身份，他颇为敏感抵触。不过还好，幽儿和墨承老爷子这两人，早已深深的走进了他的心。
不断地辗转反侧，另睡意皆无。墨羽猛然坐起，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披上了一层银装。
“今晚的好圆好亮啊。”墨羽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尽显一丝哀凉。
出去转转吧，念头心生。穿衣带鞋靴，便奔门而出。
苍穹下，夜幕盖笼天地，皓月当空高悬，辰星棋落宇寰。明亮的月辉耀洒这片大地。无尽的山野林海中，已似一扁孤舟般的建筑群，更是灯辉稀疏摇曳隐现。
走出庭院，青山顶上微风习习，月光照射下，墨羽闲散的来回四顾。
不远处，一处景物映入眼帘。那是一座危峰亭阁，望远而去朱红的亭柱，金宇的阁瓦，绽放曲射淡淡白芒。那是月照当空，皓辉所致。偶然间此景犹如那传说中的广寒近临。
而这样的亭子里，似乎有一道倩影轮廓存在，这是墨羽看到的。
“大半夜的，谁在那？看身形，难道是幽儿那妮子？”墨羽自言自语道。
亭前。
“太好了。一年六个月的时间，墨羽哥哥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哥哥他不会抛下我们的。”
软语呢喃声从亭子里传出，幽儿袅袅娜娜于亭崖，两只细腻光滑的纤手，十指相扣，放在胸前。仰视着当空明月，像是在祈祷的样子。
少女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明显一副开心窃喜至极的样子，笑颜如花。不过，随后幽儿笑颜尽收，想到了一件在她看来十分棘手的事。
“墨羽哥哥回来，是回来了。但那件事，哥哥也许不会原谅我吗！”
黛眉微蹙，洁白的小手枕着栏杆，拖着略显消瘦的下巴，鼓囊的小腮帮子陷入了纠结与沉思。
与此同时，方才发觉此处有人的墨羽，来到跟前。
“果然是这妮子，这么晚了，居然不休息，出现在这儿？怎么回事？”心想着，墨羽踏步上了亭阁。
没过多久，一只稚嫩的手，飘忽到少女身后。霎那间，另沉思的幽儿警觉而起，娇躯一颤，一股对未知敌视的无形战意，陡然而起。
墨羽震惊，连忙后推的同时，将自己的凌厉战意全面展开。
瞬间两股战意交织，形成一股在月光下依稀可见的煞气。不过仅在下一刻，因为两者发觉相熟的气息后，便被刻意泯灭了。
战意消散，夜静如水。倘若对撞，恐怕遭殃的就是这亭阁了，虽不及拆毁这里，也绝对会出现严重破坏。
“臭妮子。这实力够强悍的呀！看来我离开这段时间，又下了不少功夫修行！”夸奖道，墨羽语气中不可自缺的加重了一些肯定与认可。
“嘿嘿”轻灵若飘，幽儿古灵精怪的笑道:“那是自然！墨羽哥哥也不差吗。宗门里，除却你这天资聪颖又可爱的妹妹外，哥哥你是无人能及。”
“嘿？！幽儿。算了算了。半夜里，咱兄妹两个就别在这儿自吹自擂了。说吧，这么晚了不休息，跑到这里干嘛呢。”
调皮到自卖自夸幽儿，让墨羽明显有些“不服气”。碍于身为哥哥气度的问题，只能将小小的受气转化到了询问的语气上。
“额～嗯～”妮子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去说。难道直接说是因为之前祈祷过哥哥一定会回来实现了？这可有些说不出口。嘟嘟囔囔的小嘴，不知如何是好。
猛然间想到了，刚才那一个另她为难的事，不如现在就告诉哥哥，不管结果怎样至少坦白了，心里宽心。
“哥哥，在此之前不如我先告诉你一件事。事后，墨羽哥哥可以生气，可以失落，甚至也可以打幽儿。但有一点，还请哥哥原谅。”
俏脸上由玩笑变得认真起来。可见幽儿很在意所说的事。
这使墨羽不由的也面色凝重，以为是什么大事。将腰间一个青黄双色的小葫芦解了下来，变大。
他有一个习惯，每当遇到大事件，或是事件超出自己的预料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喝两口酒水。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小受到墨承老爷子的影响。毕竟，他也是个珍酒爱好者。但是墨羽的酒瘾可没有那么大，只是有时会偶尔两口。
抱着葫芦，他坐了下来。毕竟，连幽儿都这般所说了，镇定中大口喝了两口。
“对不起，墨羽哥哥。其实，其实关于哥哥身世的事。对不起，幽儿很早很早便知道了！可却一直没有告诉哥哥，害得哥哥蒙在鼓里这么久。
…………………………
直到，直到最终还是由爷爷，告诉了哥哥。
而至于，我为什要隐瞒，不告诉哥哥，那是因为，因为…………
噗噗～～”
组织措辞，语速很快，有些慌不择乱的小妮子，略显可爱，在不敢直视墨羽的同时，恨不得一口气都说完。可见这件事，她很重视上心。但是，关键时刻却被墨羽打断了。
只见他喝进口中的酒水，突然又喷了出来，一时间显得有些狼狈。同时，墨羽早就读懂了，妮子想要表达的意思，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
相反正是由于幽儿的闭口不言，才让自己又多出了一段温馨的时光。
而后便只是看起了，为了解释而神色仓促可爱的幽儿。然而没想到，却被一些酒水呛到了。
“没事吧，哥哥。”看到被水呛到的墨羽，幽儿提醒询问道，连忙俯身前来，用暗花衣袖帮他擦拭嘴唇周围。
忽然，不自觉间一股来自青春少女，身上特有的芳馨清香扑面而来。这种气息，身为少女的幽儿不会察觉。
但是刹那间，却让对青春懵懂之年中的墨羽颇为敏感，拥有极强的诱惑力。
一时间，他身躯竟略显僵硬起来，退后两步，隐藏和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墨羽连忙道
“好了。幽儿，你说的事，我都明白。哥哥也有不对，我想幽儿是不是被那日，哥哥知晓身世后的狰狞反应，有所吓到？
不怕的，放心吧，妮子你和爷爷，永远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嗯嗯～”幽儿乖巧的点着小脑袋。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件事一直是作为一块大石头压在心间很久了，如今终于得到了解脱。
一扫之前的忐忑的情绪。幽儿变脸如翻书般，又变得活蹦乱跳。一袭黑衣在银白月光照耀下，像位俏皮的黑夜小精灵。
“哥哥，幽儿没有记错的话。刚才你心跳好快呦，就像雷声打鼓一样，在想什么呢。”
突然，欢快的妮子脚步轻移到墨羽面前，踮起脚尖，俯前身子，小脑袋在耳边倾吐芳兰的呢喃到，尽显亲昵暧昧之色。
小鹿乱撞，余香萦绕。墨羽脖颈处飞快的一片潮红涌现，半天才反应过来：“臭妮子，疯了你，敢调戏你老哥！站住。”
冲出亭阁。墨羽和幽儿两人以整座青山领域为盘，在嬉闹中展开切磋式打斗。
战光隐现，青木轰倒，碎屑满天，群鸟飞散。这样的过程持续了很久。他们才精疲力竭的再次回到了亭阁里。
月辉洒耀，清风习习。两人背背相靠。幽儿深呼了一口气，香汗淋漓，美眸仰望流转，熠熠生辉。
虽然此刻已是筋疲力尽，但她精神依旧矍铄，毕竟很久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高兴。
“墨羽哥哥，知道吗？幽儿为什么不想把有关身世的事，提前告诉哥哥。
哥哥的性格幽儿清楚，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甚至有些木讷，但只要碰到正事，给人的结果表现是十分执拗倔强的。
而且哥哥的内心情感十分丰富敏感。一旦提前知道的话，想必哥哥一定会承受不了打击。
另外，其实幽儿自己也有点小私心。那就是妮子，妮子……喜欢哥哥，那种喜欢。不想永远……永远只当哥哥的妹妹！”
一番吐露身心的话，暴露了小妮子藏在心里的“小九九”。当她说到最后时，早已是十分羞涩了。莹白的小手出汗，不断地摩挲衣裙，最后美眸狠闭，银牙紧咬才说出来。
“呼～呼～”
藏在心里的话说出，如释重负。但是随后，妮子好像又听到了一种莫名的呼噜声音。转身察看，顿时另她哭笑不得，墨羽这小子不知从什么知道起，竟然睡着了。
这就意味着，刚才的话权当没说！吱吱～贝齿紧咬，发出不小的怨恨磨牙音。幽儿这妮子气急败坏，小脚直跺。
“臭哥哥！死墨羽。哏！”白皙的小手，轻轻打在墨羽身上，却又传开了两声沉闷的酣音。无形间，幽儿有一种疯了的感觉。平日里，美丽可爱的影响一扫而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