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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二)

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我深深的感觉到一种来自内心的孤独感,他从不问我什么来历,从不问我为什么要“赖在这里”不走,任凭我在他面前折腾来折腾去,他也从不责备。就在昨天我毁掉了他第二块药田,他只是望着药田良久,却没有责备我什么,这倒让我内心由升出一股愧疚之感,于是我决“补偿他”些什么。一天,我独自去到集市上采购了一些日用品后,我找到了一个雕刻师傅,为我们在的茅草屋雕刻了一块牌匾,这个茅草屋的名字着实困扰我了好久,后来,我看到茅草屋附近的小溪,灵光乍现,一拍脑门“一水间”,邻水而建,又只有这一间清雅别致的茅草屋,“一水间”这名字真是贴切。我拿着自己的战果,兴高采烈的回了茅草屋,走到院门口,我将采购的物品往地上一放,一手插着腰,一手夹着牌匾,仰着头冲着茅草屋大大喊:“小茅草屋,你给我听着,本姑娘今天赐你一名,喏,门匾都给你准备好,从今以后你就跟我混了,那木鱼脑袋圣雨,以后就是你们的二主人,都听到没有……哈哈哈哈哈”我正为我的杰作高兴,突然茅草屋的门开了,圣雨从门里走了出来,“我去,兴奋过了头,怎么就这点意识都没有了?”他看了看插着腰的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俯身拿起地上的物品,接过我手中的牌匾,转身的一刹那,那一丝丝的情绪被我察觉到了,看来这块冰疙瘩,开始融化了。

我们一起挂了牌匾,小雨“左边再高点,对对,哎哎,高了高了,再低点,右边在高点,对对,整体,整体……”经过我的几番指挥圣雨和我终于把牌匾挂了上去,这一水间,也有了一水间的样子,挂完牌匾,我坐在石凳上望着门口的树发呆,圣雨顺着我的眼神看向了那棵树,“有什么不对吗?”我一愣,这是第一次他主动跟我说话,我缓了缓神,“你主动跟我说话?”“嗯?”圣雨也是一愣,看着我再次问道“那里,是怎么了?”“奥,没怎么,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什么?”“啊,秋千,对秋千,那棵树,太适合扎一个秋千了,这样才有了生活的气息。小雨你说对不对?”他看着我轻轻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转身走出了院子“你去哪?”我问他,他转身看了我一眼嘴里喃喃到“等我……”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良久……心理闪过了一丝情绪,那是什么我却说不清。

没过多久,圣雨回来了,很快就把一个大大的秋千装好了,我看着认真装秋千的圣雨,就在那认认真真的欣赏着,这时圣雨对我说“好了,来试试!”我缓缓走到秋千旁边,轻轻坐了了下来,圣雨也坐在了我的身边,我的脸腾的一下就升起一股暖流,这是我除了杀人以外如此亲近这么一个人,为什么此刻的我如此紧张,圣雨双手拉起秋千绳,脚下一用力,我们就这样一起随着秋千荡漾起来。他的胳膊贴着我的腰,似怕我跌下来的保护,又似秋千稳定的使力者,我们就这样轻轻的悠荡着,那一刻,好像时间静止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流逝着,突然有一天,圣雨来到茅草屋,紧促着眉头,满脸心事。“怎么了?”“茶水凉了,我给你续上”,我边为他续着茶水,边轻声的问道。圣雨良久未语,我默默的等着他开口,“我要远途出行一次,这一次生死都是未知,所以,我来跟你道别,你若喜欢这个小屋,从今后你就是它的主人,外边的药田随你处置。你若不喜欢这小屋,自行离去便可……”他似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就这事?”我接言道,“我是喜欢一水间,但也不是要占有它,它是你的,一生都是你的,不就是一趟远门吗,我陪你一起去不就好了吗?”“太危险,我不是简单的出门……”圣雨说道“这次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不用担心”,看我的肌肉,我把胳膊往起亮了亮,圣雨被我的举动逗的噗嗤一笑。“渺渺,我没有跟你开玩笑,真的会死……”“我不怕,没事,我才不要自己呆在这里,我要跟着你嘛……”圣雨看扭不过我,便说“那好吧,我尽量保护你便是,一旦遇到危险,你自行离去便是。”“你是不是傻,只会说自行离去吗!”我嗔怒道。

“这次出门,我要采一株药草,和杀一个人……”圣雨坐在那里,突然开口道“杀人?”我疑惑的问道,我的天,纠缠他这么久,终于要看到冷面毒王的手艺了,心理还有些莫名的小激动,这离我的目标又近一步。圣雨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不是个好人,我是一个用毒之人,经我的手毒死的人不计其数,可是我……”我的心咯噔一下,如果可以,谁想杀人呢,我轻轻走到圣雨旁边用手伏在他的肩膀上“我从未问你你是谁,就像你从未探究过我一样,所以你是好人也好,是坏人也罢,都与我无关,你想跟我说的时候尽管说来,你不想说的时候也永远没有人可以强迫你什么,日后,若你想想跟我讲讲你的故事,我愿意聆听,只是现在……”“什么?”圣雨疑惑的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出门要用的东西呢?”圣雨看着我认真地模样,噗嗤就笑了出来,“这是你今天第二次笑啦,笑笑多好看!我喜欢你笑……”

接下来这几日,我和圣雨一起准备着接下来要出门用的马匹、干粮、日用之物。而我也悄悄的将破月匕首小心的戴在了身上,圣雨只是拿了一个药箱,和他所谓的防身之物,我想那一定就是作为冷面毒王的毒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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