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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似乎察觉到我的悲伤,女儿一把抱住我:“妈妈,别说了,我们在美好就结束吧。”

我摇摇头,从旁边拉出一个小箱子,打开,全是一叠叠纸,还有糖壳,钥匙扣,证书,满当当的一箱子。

女儿有些不可思议:“这是那个叔叔送的!那您……”

我笑笑,回忆着年少轻狂,回答:“我拒绝了。”

可是啊,当我刚说完时,他说,

“I will not give up, I will always be watching behind your back(我不会放弃,我会一直在背后看着你.)”

自此,每天一封,从未间断,“我爱你,没有什么目的。只是爱你。一辈子,就做一次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你触手可及之处。”

“我愿意,就这样一辈子都守在你的身边,因为我是如此的爱你。”

那一张张精心挑选的卡片在堆满小书架的同时,也填充了我孤寂的心。

我是被感动的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时的我,迫切想要重新给他一个答案,于是,那天,他的桌上出现一张纸条。

“In fact, the world itself is a sad story, but your sudden appearance has brought positive energy to it.”(人世间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心酸委屈的故事,可是你的突然出现,却给它带来了正能量的插曲。)

恰逢学校放长假,我们敲定了行程——杭州。

游览了“人间天堂”西湖十景: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花港观鱼、 柳浪闻莺、三潭印月、双峰插云、雷峰夕照、南屏晚钟。

去了因《白蛇传》中禁锢白娘子的传说而闻名遐迩雷锋塔,九溪十八涧,西溪湿地等。

在灵隐寺往南,山路边的茶树丛,著名的“三生石”,代表前世,今生,后世。

“因缘早是前生定。”

一句话,我明白了,他带我来这里的原因,怪不得之前无论如何都要来杭州。

相视一笑,仿佛万物复苏,我似乎见着了,黎明的曙光。

“依元,我喜欢你。”“我知道。”

“我喜欢你。”“我知道。”

“我喜欢你。”“我也是。”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我们像两个傻子,你一句,我一句。

十指相扣,小心翼翼被拥入怀,我的心中,似乎有什么在发芽。

再会隐藏,也瞒不过老师。

全校传得沸沸扬扬,二年级3班有人早恋了。

一大早就在办公室的两人倒是不慌不忙,看着班主任头大。

明明开学还闹了矛盾的两人怎么说好就好上了呢?

在等家长的时间,班主任不断地做思想教育:“你们身体,心理和心智都还未成熟,根本无法承担早恋的责任。你们两人都是优秀的,你们只是被对方的优秀所吸引,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再说,早恋的危害有多大,你们不知道吗?影响学习,磨灭理想。影响身心,有害健康。影响他人,亵渎爱情……”

我们安静地站在那里,任凭班主任说的天花乱坠也毫不动摇。

我带着笑,眼中是对过去的追忆,女儿听着有些入迷:“怎么解决的?”

双方父母,我的母亲,他的父亲都到后,他的父亲性子急,就是直接一巴掌扇过去,幸亏被母亲制止了,双方父母和班主任谈了很久,最后决定换班处理。

我们站在办公室门口,他一脸无所谓。

“我们不分开。”他说,很认真地说。

我点点头,我也不想。

“外婆没说什么吗?”女儿很不解。

“有”,我点点头,再次陷入回忆。

母亲说:“我不反对你谈恋爱,当然,我也不可能会支持,路是你的,人生也是你自己的,你有权选择自己的路,我不会去干涉,但同时,相对应的,你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但你要知道,学生时代的你们,在感情这方面终究是不成熟的,也许小说中的从校服到婚纱是美丽的,但那只是虚幻的童话,就像是我和你爸,我们也曾经爱过,最后却败给了现实。”

母亲的话,当时的我不以为然。

我曾想过,如果在没有那么喜欢的时候分开,后来是不是就不会痛?

时间不会倒流,我终究得不到结果。

我们换班后,我从三班到一班,他到二十三班,中间相隔两幢教学楼。

女儿越来越好奇了,迫不及待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有些累了,一看手机,已经是0点整,便催促女儿睡觉,也许她也累了,不一会儿,耳边就是一阵均匀的呼吸声。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自从杭州之旅正式确定关系后,我们会握着彼此冰凉的手,漫步在寂静的小树林,倾听彼此滚烫的心跳。

在篮球场上,有他矫健的身影,也有我不顾形象,宛如疯婆子的身影和消失在人群中的加油声。

在洒满小雨的小街边,一家温馨的咖啡厅中会有我们的身影,听着耳机中已经有些沙哑的英语,用手中不算贵的钢笔划过试卷,会调皮地在对方的身上轻轻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那是我们惬意的过往,偶然间的抬头,目光在空中交错,那抹微笑会在略显疲惫的脸上绽放,对于我们而言,那是希望,亦是鼓励,也是动力。

我们会在放学时,伴着如潮水般的人群,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长长的10间教室,跨过一幢大楼,在楼梯口见面的时候,会自然地微微一笑,共同坐在食堂中,他会再次挤进拥挤的人群,笑着为我端来不算美味的食物,我们在充斥着各种味道的食堂中,吃得津津有味。

那不算美味的食物,甚至可以说是黑暗料理,却成了心中最甜的,最柔软的地方,成了记忆中的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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