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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戏

白若栀的及笄礼登门拜访的宾客不少。除却奔着结亲来的名门望族,也有些混进来想要攀高枝儿的,一番鱼龙混杂之景。

白若栀立于东面台阶位,笑盈盈地等候宾客。

白若溪则不管合礼与否,陪在旁边。

我看着那些点头哈腰的人,忍不住冷笑。

“翠竹,还有多长时间?”我摸着怀里的小狗旺财,懒羊羊地问。

翠竹毕恭毕敬地回道:“小姐莫急,还有一炷香的功夫。”

随着音乐的奏响,各宾客就位,父亲便起身致辞道:“今天,小女若栀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寒舍,下面,小女若栀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我身为长姐,毋庸置疑是这场及笄礼的赞者。

我洗好手后,只见白若栀笄身着儒裙缓缓入场,面朝香案跪坐。

宾客们看见眼前这个才满十五便有倾城之貌的尚书家小姐顿时觉得眼前一亮。

我正要上前为她梳头,那些人便到了,他们哭着喊着在大门口喧哗。

旺财小小一只,登着小短腿,不住地向门口的方向吠。

尽管我身在府中,依旧听到了诸如“尚书大人的公仔小姐骗得我们家破人亡啊!" "王法何在!”的哭喊。

可以听得出,还有不少的围观群众。

转头看着白若栀瞬时花容失措,白若溪的紧张地直抓衣角,我满意极了。

父亲也表现的讶异极了,忙叫府中小厮前去同侍卫抓住这些人,但是这些人还在凄厉地喊着。

宾客茫然,有些混乱,一位穿着华贵的老者,站起身来,同父亲作揖,问道:"尚书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父亲强装镇定道:'令诸位受惊,白谋惶恐,他日必携礼一一登门拜访,还望诸位海涵。”

他顿了顿,随后道:"今日之事不过些惹是生非之徒造谣生事,见不得我儿过上好日子罢了,诸位莫要听信谣言。"

纵使答得牵强万分,但碍于父亲与外祖的身份,宾客们只好作罢,给了他个台阶下。

而母亲的脸色却黑起来,面露不悦。

显然,她并没有调查二人底细。

她语气不善道:“夫君可要好好调查,切莫失了公道,失了人心。如果当真是诬陷,也要还两个孩子清白。”母亲从未这样失礼过,怕是动了肝火。

我见父亲眼神飘忽着不敢与她对视,觉得有些好笑。

唉,恐怕短时间,这白府该是不会有媒婆登门了。

这场插曲并未打断及笄礼的举办,及笄礼继续往下进行。

全程,我装作既吃惊又气氛的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兄妹二人惴惴不安的神态。

到面向父母亲,行正规拜礼的时候,白若栀甚至因为心不在焉差点摔倒。

我连忙上前搀扶,顺便凑在她耳旁,装作有些生气地道:“好好行完礼,你们的事一会再说。”

她的泪珠登时在眼眶打转,诺诺地点头。

待到及笄礼结束,宾客皆散,我家的大戏便开始了。

母亲趁着宾客退散之际的杂乱,拉我到偏僻无人处,小声问道:"露露,是你吗?”

我知她是恼我擅自作主,因而只是点头,不语。

“你父亲也早就知道吧?”她身子挺得笔直,皱起眉头问。尽管有些不悦,她的声音仍然平静,只是眼神带着愠怒。

作为太傅之女,母亲自然将那繁文缛节学得淋漓尽致,平日里的她也都是这样端着这样的架子教育苑中人的。

我依旧只是点头。

她接着问道:“你既早就知道了,为何瞒着我?”

“母亲息怒。”我连忙行礼,“女儿不过想给母亲一个惊喜罢了。”

她背过脸,依旧悄声语气却变得严肃:”越发胡闹了!闹这么大,你不同我一道策划,你父亲不是傻子,你不怕查到你?'

“母亲放心,都是些日子过不下去,用命给家里换吃食的亡命之徒,到时父亲自会以为是官场政敌的手段。况且,我也已经为自己找好退路。”

“切记要谨慎。” 她看着我,眼里闪过一分欣慰,“你要记住,你若是行事不周,可是牵连着我,牵连着你外祖家。”她的声音仍然温润如玉,眼神却慢慢柔和下来。

她将我扶起来,轻轻拍拍我的手,笑了笑。她的手很温暖,我却觉得心里阵阵寒意。

我只是抓着她的手,也扯出一个甜甜的笑:“母亲请放心,我自有分寸。”

”今日请您不要真动怒,权当看出好戏。”

厅上,白若两兄妹跪在父母亲面前,低头不语。

良久,母亲厉声道:”人前给你们留一份薄面,现在关起门来,说说看,究竟怎么回事?那些人为何敢闹到这尚书府。”

他们踟蹰着不敢言,我的好妹妹低声啜泣,我那好弟弟则抬头向父亲投去求救的眼神。

母亲瞪着父亲,许久,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父亲见状,勒令二人将自己这些年的事迹说出,他二人不得不全盘托出。

母亲揉着太阳穴怒气冲冲,什么也没说。

几个姨娘看着母亲动怒倒是争相说起二人的荒唐。

我那二姨娘所出的四妹果不其然如我所料,自以为是地宣告真相:“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被抓住了!要不是我买布料做衣服去,偶然听见了那几人嘟囔你们二人名字,知道了你们的嘴脸,到现在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呢!”

她向来单纯好骗,是把容易把控的刀。

要不然,那张扬的性子不许她活到现在。

父亲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气到有些发抖,问道:“你,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你带回来的?”

白朵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邀功取宠似的炫耀地回答:“没错父亲,正是女儿,要不然…”

她还未说完,我那还算懂事的姨母,她的生母李氏,就已经跑到跟前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

然后硬将她按跪在地,自己也扑通地跪下,紧忙地磕头:“朵儿并非有意,她是个直性子…” 白朵儿随着母亲磕完头还在愣着,她尚且不知道错在何处。

父亲勃然大怒,道:“无知的饭桶!朝中为官,少不了树敌,这些人,怕是有人别有用心送到你跟前的。这些人不是为了他们二人出丑,而是为了让我出丑!你竟还以为自己是个聪明的!来人!家法三十!给我重重的打!”

“求大人饶朵儿,朵儿不是坏孩子!”姨娘哭着求饶,但是父亲毫不理会。白朵儿纵是再傻也知道了自己被利用办了令父亲大怒之事,只得随着母亲一同磕头。

姨娘见求父亲无果,又跑到母亲脚边跪下,连连磕头,求母亲求情。

我看向母亲,她也看向我,眼神里对这出戏评价甚高。

她红唇轻启:“朵儿确实有错,但事出有因,不该这般责罚,不知夫君怎么想?”

父亲只好道:“夫人如何看?”

“依我看,便罚跪祠堂一月,禁足半年,如何?”

“那便按夫人所说。”父亲知道这次母亲恼怒,要动白若姐弟。这次若重罚白朵儿,白若姐弟俩必然同遭责罚。

为了保那两个,白朵儿是不能重罚了。

他转头喝到:“你还不快带着这蠢物退下!”

姨娘和白朵儿连连道谢,恭恭敬敬地去领罚了。

厅上又一片死寂。

我看着这场闹剧就快收尾,便出声道:“你们是可怜孩子,不过谋生手段,既然已经进了我白家,便再也不愁衣食,切记莫再行此道了。”

他们二人感激地看向我,我假意露出看似牵强的笑容回应,心底早就笑的开心。

真是愚蠢。

戏顺利朝着我想的方向发展着。

我看向我的父亲,他也看向我,却不敢对视,侧过脸。

他缓缓张开嘴道:“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不过怕你们母亲恼火,便没有提过。”

他顿了顿,余光撇了母亲一下,又将视线重新落回姐弟:“我也命人去给你们解决,没想到竟还有尾巴没断干净,让那些老匹夫寻得风声送过来了。”

他停了一会,语重心长地说道: “今后,必定要金盆洗手……”

母亲见状也没说什么。

白若姐弟听见父亲这么说,十分震惊这件事居然这么平静的结束了,他们面面相觑,随后一齐跪拜道:“是!女儿/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戏终于结束了,我正巧有些乏了。

回房间令翠竹点了香,睡了个美美的大觉,一觉睡到翌日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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