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苑空转三天，老鸨快要上吊了，直接损失，每天三千两的营业额；厨房的黄瓜供不应求，可其他的菜，包括上好的肉食，一筐一筐往外倒。
间接损失，团队不好带了，有的姑娘竟然私自在外过夜了，还有的口口声声说找到了良人的感觉，纷纷要求从良。
老鸨也不抹胭脂，也不涂口红了，反而显得好看一些了，至少半夜从房间出来，再也不会吓死个人了。
可是嘴里，却冒出好大一个泡。
没有生意，可开销一样少不了，还有刘千禧月底的分红，看来只能自己贴了。
第四天中午，终于迎来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客人，赶都赶不走那种。
苏尘走进芳菲苑，便大呼小叫“小二，你们这里哪个包间最好？”
“客官、公子，对不住，今儿有人包场，公子改天可好？”
“无妨，无妨，带我看看又何妨？”
苏尘抬腿便走。
小二抬腿便追：“公子，公子，你可千万......”
追了两步却停住了，你行你上吧，人，总是被毒打之后，才会迅速成长。
二楼，欲仙阁。
老鸨给两名中年人倒茶，献了个媚笑：“两位大官人，不知还要玩几天？咱......”
老何一边落子，一边数落三角眼：“你个臭棋，上把就这么输的，不长记性！”却扭头问老鸨：“赶我们走？我们，没给茶钱？”
老鸨赶紧摇头，胸，甩的比头圆。
“没给菜钱？”老何再落一子。
“给，给了。”天地良心，四天，给了五两银子。
“那，你还不出去！”三角眼微微一笑，眼神无比犀利。
“二位好棋艺，二位慢慢玩。”
老鸨起身，呆呆地往外走去，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要再这么闹下去，自己也只能再次下海，出去打工了，总比死在刘千禧手里强。
却在门口，与苏尘撞了个满怀，老鸨肉嘟嘟的，被弹开一尺远，苏尘一把搂住，老鸨眼中星光灿烂：“你是那天晚上的公子？”
随即星光暗淡：“公子，今天不开业，改日吧。”
“改日？”
苏尘惊讶道：“不开业，又如何改日？”
“噗”
屋里两名中年人，互相喷了一口茶水。
老鸨醒悟过来，白了苏尘一老眼。
苏尘却问道：“欲仙阁，是不是芳菲苑最好的包房？”
老鸨脸色苍白，拽着苏尘手臂，将他拉到一旁：“你没看见？有人已经包了。”
“无妨，无妨。”
苏尘笑了笑：“他们只是下棋，完全可以换一个房间嘛，老子今天，特别想听曲儿，特别想在欲仙阁里听。”
说完，苏尘抬腿便走，老鸨要拉，没拉住，赶紧跟了上去。
苏尘走进欲仙阁，向两人拱拱手：“二位，商量一下，能不能到旁边挤一挤，这里，在下想听听曲儿。”
两名中年人抬头看了看苏尘，又看了看老鸨，老鸨吓得脸都变形了。
老何向三角眼笑了笑，三角眼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苏尘，随即起身走到苏尘面前，傲然道：“你要是这么说话，公子，请！”
二人笑着走出房外，老鸨惊掉了下吧。
片刻之后，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命令：“你们，去旁边挤一挤。”
苏尘惬意地坐下，吩咐老鸨：“把郭千芙叫来。”
郭千芙款款走入欲仙阁的时候，淡淡的柔香便充斥着苏尘的鼻子，苏尘感觉无比陶醉。如果身后没有老鸨的话，画面一定更加美好。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郭千芙蹲了蹲身。
“还是野渡横舟吧！”苏尘闭上眼睛。
“千芙，且慢。”
老鸨好像明白过来了，试探道：“公子，你认识他们？”
“没那个兴趣！芙妹，弹曲儿吧。”
“不不不，公子。”
老鸨扑通一声便跪下了：“公子，贱妾要是有得罪的地方，公子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求公子放过贱妾，我这儿，实在是耽误不起了。”
老鸨掏出绢帕，抹了抹还没流出来的眼泪。
郭千芙心里无比痛快，扬眉吐气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崇拜地看了看苏尘。
“别，别！”
苏尘挥手阻止：“我就是来听曲儿的，不过嘛，这小妞，长得挺可人意儿的。”苏尘伸手，摸了摸郭千芙的脸蛋，郭千芙伸手打开。
老鸨醍醐灌了个顶，喃喃道：“公子要是喜欢，带走就是，带走就是。”
“哦，那倒不必！”
苏尘叹了一口气，语气，有点无可奈何：“带出去，还不是要送回来，那多没劲！”
“贱妾明白，公子想要天长地久嘛！贱妾明白。”老鸨拍了拍自己的嘴巴，起身便跑了出去，屁股扭得，要脱离身体似的。
苏尘向郭千芙眨了眨眼睛。
郭千芙翻了个白眼：“德行！”
俄顷，老鸨又跑回房间，递给郭千芙一张纸，眼圈红红的：“千芙，娘不是要为难你，娘实在是舍不得你呀，千芙。”
郭千芙撇了撇嘴，演戏，你倒是个好戏子！看了看手上的纸：
卖身契！
真的！
便对苏尘点了点头，漆黑的眼珠水润欲滴，眼眶，却是红的。
苏尘懒洋洋站起来，看了一眼窗外刺目的阳光，伸了个懒腰，问老鸨：“你，是自愿的？”
“自愿的，自愿的。”老鸨肯定了又肯定。
苏尘哈哈大笑：“其实，我并不认识他们。”
这是真的，苏尘只认识王奎，并不认识他们。
老鸨沉默了，脸色变得铁青，眼中，愤怒开始聚集，却有几分别样的坚毅。
“不过嘛！”
苏尘又叹了口气：“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啊，这个这个，你何不给他们都安排安排，比方说，啊，你亲自带头，冲锋陷阵，或许，他们只是想，啊，白......那什么而已。”
“哎呀公子”
老鸨拍手道：“这个还用你提醒，贱妾第一天就试过了，人家不要嘛！”
老鸨脸上闪过一丝娇羞。
苏尘心中赞了一叹，王奎，军纪挺严的嘛！
“那，本公子试试？”
苏尘看着老鸨。
老鸨点了点头，眼睛，一往情深。
苏尘迈步走了出去。
俄顷。
“哗啦”一声，旁边的房门被推开。
老何和三角眼走了出来，站在走廊上对下面大喝一声：“兄弟们，这位公子请客，咱们出去喝酒去！”
“呼啦”
楼下一阵欢呼，一片凳子倒地的声音。
苏尘走进欲仙阁，对老鸨笑道：“芳菲苑，今晚可以正常营业了。”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老鸨拍着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芙妹，我们走！”
郭千芙跟着苏尘，快步向门外走去，身后传来老鸨热情的招呼：“千芙，常回来看看，公子，常来玩啊！”
声音又变得很嫩，装的。
郭千芙呸了一声。
苏尘心中答应，一定，一定。
芳菲苑门外。
郭千芙把卖身契递给悟空，悟空一把撕得粉碎，却怔怔看着苏尘：“悟深，师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好了。”
苏尘不屑道：“不过，我就问你一句，师兄，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安排芙妹？”
悟空笑了笑：“无妨，无妨，先找个地方安顿，过两年我就还俗，明媒正娶了她。”
郭千芙脸色绯红，绣花鞋捻着地上一只并不存在的蚂蚁。
苏尘叹了口气：“就你那个条件，还不如我先帮你照顾她，岂不更好？”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