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蕴凡走进来,笑着行了一礼:“昨儿爹爹才说过,不曾想今儿就来了,李公子还望莫怪,若是知公子今儿来,定不去吃酒。”
“怎会,倒是姑娘好酒量,闻着这酒气,当是吃了不少,好肚量,伯父真是生了个好闺女。”李公子对陈蕴凡生了厌,但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故而忍了下去。
“公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肚量,这酒是朋友吃多了,倒我身上的,我就吃了几碗。”
“怕是喝多了,快带小姐去醒醒酒,贤侄舟车劳顿,好生休息。”
“你这老头!他一男的,难道不喝酒吗?你看他穿着氅,不知道的远远一看,还以为是谁家坐月子的老娘们儿。”陈蕴凡说着说着,突然发笑。
“贤侄切莫见怪,这混货喝多了,酒后胡言。”
“怎会?之前在路上,见过一个樵夫,他也说我像个老娘们儿,眼下看来,他是说的是真的。”
“好!若我遇见你说的那个樵夫,定要和他拜把子,姐们儿,不知道你叫什么?”
“在下李长安,字庆林。”李长安见这姑娘言语,又想到这陈家是个绝户,觉着是装的,怕自己吃绝户。
“好姐们儿,姐姐我叫陈蕴凡,字静涵,以后喝花酒报我名。”陈蕴凡说完,就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临安清茶巷,黎家。
“姨夫,这是怎么了?”樵夫刚一进门,就瞧见家里非常的静,静的吓人。
“我爹出了点事。”姨夫低下头,保持沉默。
“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病了。”
“是不是缺药钱?若是缺,我那里还有点。”
姨夫犹豫了一下:“昨日下雨,我岳父上山砍柴时跌倒了河里,大夫说要几位名贵药材。”
“原来是这事。”樵夫去自己屋子里,翻箱倒柜,拿出来一些碎银子、铜板交给了姨夫,“这里约莫有四十两,先治病。”
“这,这我该怎么感谢你,我,这,这。”
“先去治病。”
“日后这钱我一定还,一定还。”姨夫拿着钱就跑出去了。
话说自从姨夫出去后,两三天都没回来了,忽有一日,上街买米时,遇见了姨夫父亲家的小儿子。
“听闻令尊病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你这说的什么浑话!家父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咒我父亲得病!”
“前天,我姨夫你哥哥说令尊病了。”
“你这糊涂蛋!定是你姨母我嫂嫂出的主意,诓你钱财。快去报官啊!”听到这,樵夫感觉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失魂落魄的回家。
刚一回家,就见官府来收房收地了,一打听才知,是姨夫把地买了。
陈蕴凡一大早就骑着马出门去接舅舅去了。
“舅舅!”陈蕴凡看见舅舅的商队,老远就开始喊。
陈蕴凡的舅舅名叫王义安,是家里的老大,也是西域商会的会长,常年与西域诸国通商,打陈蕴凡生下来,王义安就没亏待过陈蕴凡,陈蕴凡当然也没少给王义安出谋划策。
“静涵!”
“舅舅,你这出趟门,没少挣啊!”
“那是自然,走吧。”
“李家的大公子来我家了。”
“这群野狼,早晚我要把他们一个个的腿打断。”
“这个李公子远远的看上去,跟个老娘们似的,也没带几件值钱的玩意儿。”
“你这口音还没改回来呢?”王义安笑着说。
“说是可以说,但是那洛阳音,我听着不习惯。”
忽见得,一人从旁走出,他也没看路,陈蕴凡赶紧勒马。
“赶紧走开,不然撞你啊!”
樵夫抬头见着前面有人,便走到一边,坐下了。
“这人有意思。”陈蕴凡见着这个人有点意思,“舅舅且回去,我去调戏调戏他。”说罢,跳下马,走了过去。
“嘿!爷们!做嘛?”见人没回应,“别跟老子装聋。”
“你要做什么?”樵夫抬起头。
“哟!长挺俊啊!”
“若是没事,烦请离开。”
“你要怎么说,我还就不走了。”